第七章 他失約了
第七章他失約了
聞言,陸行雲徹底綳不住了,笑的前仆後仰。
「哈哈哈」
「你笑什麼?」姜知柳撅著嘴。
「你哈哈」笑了好一會兒,陸行雲才勉強止住,點了點她的額頭:「小傻瓜,我說的是我祖母,我小的時候給她塗過葯。」
曲翹的睫毛撲閃了兩下,姜知柳愣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得是喜悅。
只要他不喜歡旁的人便好。
「哼,誰讓你不說清楚的?」她抱著雙臂,故作嬌嗔。
「行,下次我一定給你說清楚。」
「什麼?你還想有下次?」
姜知柳蹙眉,捏住他的下巴。
「陸行雲,既然答應同你好好過,就會盡我所能做個好妻子。可哪天你若是起了二心,或者真的讓我傷心了,我告訴你,我會立即棄你而去,絕不會逆來順受。」
陸行雲忍著笑,裝作害怕的樣子:「嗯,沒有下次了。」
知道自己會錯意,姜知柳臉頰一紅,連忙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對,他這才剛出去,熱水怎麼就好了?
難道是下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早就準備停當的?
念及此處,她的臉像火燒似的,又羞又惱,嗔了陸行雲一眼,飛快地走了。
見她不生氣了,陸行雲執起她的手,眸中含了几絲複雜:「夫人,其實我這個人一向是不愛解釋的,我總覺得信我的,我不解釋也會信,反之解釋也無用。」
迎著他的目光,姜知柳薄唇微抿,眼裡露出沉思。這一瞬,她心裡閃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依舊點點頭:「好。」
聞言,姜知柳腦中忽然跳出三個字,臉頰有些燙。見她神色有異,陸行雲眉頭微蹙,在她額上探了探:「怎麼了,不舒服嗎?」
陸行雲摸了摸鼻尖,頗有幾分無奈。
片刻后,陸行雲起身,撿起地上散亂的衣服。
「嗯。」姜知柳靠在她胸`前,低著眉,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沒有,你去吧。」她連連搖頭,低著眉不敢瞧他。
陸行雲不疑有他,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堅毅的眼眸似明珠泛著沉靜的光芒,倒映在陸行雲瞳孔里,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摟住她,語聲低沉:「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你放心,不會有那日的。」
「不過既然你說了你的想法,那我也說說的我的。」她看著他,露出鄭重的表情。
片刻后,他就進來了,見姜知柳也穿好衣服,淡然一笑:「熱水已經好了,你先去洗吧?」
「啊,好。」
「那還差不多。」
「你去哪?」姜知柳下意識抓住他的手。
「嗯。」
陸行雲微微一笑:「我讓人弄些水,好讓你我洗漱。」
沐浴的時候,姜知柳連綠枝也支走了,看著身上斑駁的紅痕,腦海里不禁浮起方才溫存的情形,心口處飽脹而羞澀,立即走進浴桶,讓溫水將身體全部覆住。
「既然你決定和我好好過日子,那麼請相信我,好嗎?」
過了一陣,她終於沐浴完畢,當她披著碧煙蘿寢衣回到屋裡時,頭上的髮絲濕漉漉的,清澈的水珠順著白皙的臉頰緩緩滴落,一陣清風拂過,吹起她的衣衫,露出領口下雪白的瑩潤肌膚及曲線婀娜的修長雙腿。
「夫君。」她喚了一聲,光著足輕輕走進來,頰上帶著沐浴后的嫣紅,美目流轉,含著半分羞澀,半分風情,如同暗夜裡的紅玫瑰,在陸行雲眸中悄然盛放的。
他素來知道她生的美,初見時的颯爽明亮,成婚後的沉靜內斂,可這些在他眼裡都是尋常不過的,如同每日的一餐一酌。
直到此刻,他突然發覺她也可以美的如此驚心。
他的目光凝在她身上,如影隨行,不曾挪開分毫。察覺到他的注視,姜知柳心口怦然,瞥了他一眼,連忙低下頭,頰上緋紅。
「你這個看著我做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陸行雲走到她身邊,握住她圓潤的肩膀,漆黑的眼眸似乎隱藏著什麼,喉結滾了滾,沙啞道:「見過,卻也沒見過。」
「嗯?」她下意識低下頭,下一瞬,唇上猛然一熱,對方已貼了上來。
片刻后,他將她攔腰抱起,卻走向了屏風后的角門,那裡有一條甬道,是直通浴室的。
望著氤氳的水霧,姜知柳的頭更低了,心口處怦怦直跳。
方才她還那樣猜測,沒想到竟成真了。
陸行雲將她放在浴桶里,也走了進去,欺身按住她,伸手拂著她嬌嫩臉頰,從柳眉到瑤鼻,最後摩挲著她嬌艷欲滴的唇,眼眸則焦灼在她臉上,有火光灼灼欲躍。
微癢的感覺在唇上散開,姜知柳顫了顫,哼了一聲。嬌嗔的聲音激得他眸光一盛,吻住她。
滿池春水,波濤瀲灧。
停歇後,陸行雲把姜知柳抱回床上,輕輕放好,躺在她身側。許是太累,沒多久,二人便相繼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姜知柳往身側一摸,卻摸了個空,當即清醒過來。
她想起之前,每次歡好過後,陸行雲就借故離開,再不回來。
難道他.
她本能地坐起來,趿(tā)上鞋,想找到他問個究竟,剛站起來,腦海里浮現出陸行雲的聲音:「既然你決定和我好好過日子,就請相信我,好嗎?」
既然他不喜歡別的女子,也許他每次出去,都有別的事呢?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躺下了,只心裡到底不踏實,輾轉了許久,才恍惚睡著。忽然,腰間一緊,她感覺有人從背後貼上來,熟系的氣息從枕畔傳來。
她側頭看眼身後晦暗難明的臉龐,輕輕覆住他的手,煩亂的心忽然定下了。
也許他是真的有事吧。
這樣想著,她彎了彎唇,放心地睡去。只接下來幾天,陸行雲每晚都會在書房待很久,起德也比往日更早。他素日本就勤勉,可現下卻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望著他疲憊的面容,姜知柳疼惜不已,卻也知道勸他無用,只能更盡心地照顧她。
二人之間發生的事,其他人並不知道,只發覺他們比之前親密了,比如二人在府中並肩散步的時候多了些,每次上台階,陸行雲都會扶姜知柳,用飯時,會給她拉凳子夾菜,照顧的更妥帖等等。
對於這個變化,老侯爺和老夫人都很欣慰,而二房和三房面上一派和氣,背地裡卻詆毀不斷。
姜知柳本是個愛交朋友的,但這段時間,她早發現二房、三房對自己的敵意,也就做個表面功夫,與他們不大來往。
這日清晨,陸行雲用完早膳,便準備離去,臨行前,姜知柳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
「怎麼了?」陸行雲拉住她的手。
姜知柳搖搖頭,淺然一笑:「沒什麼,路上小心。」
「好。」
陸行雲溫然一笑,轉身往外走,待他遠去了,綠枝沒好氣道:「世子也真是的,今日是小姐的生辰,他也沒個表示。」
姜知柳敲了她一個暴利:「你急什麼,夫君他這不是急著上朝嗎?等他回來,必定不會如此。」
說著,她想起那天在凌雲寺,他問她是喜歡看戲,還是喜歡游湖賞花。那他一定會在這裡面選一樣吧,其實不管是什麼,只要同他在一起,她就很開心了。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不自禁揚起,目中露出憧憬。
然而,她一直等到晌午,陸行雲都不曾回來。她心裡有些焦躁,連書也看不進,時不時透過窗戶往院門看。
見她如此,綠枝立即小跑到大宅門口,卻依舊不見陸行雲,只好又跑回屋裡,把此事告訴她。
「世子怎麼搞的嘛!這麼重要的日子,他卻遲遲不回來,不然我去刑部找人問問情況?」
姜知柳連忙打住:「不準去,他沒有回來,肯定是公務繁忙,我們在等等吧。」
「好吧。」綠枝泄氣地點點頭。
然後,直到夜幕降臨,陸行雲依舊沒有回來。綠枝看了看天色,唰地站起來,氣鼓鼓的:「世子怎麼可以這樣!就算再繁忙,也不必急於一時吧?刑部那麼多官員,就不能讓他們去辦嗎?」
姜知柳抿著唇,沒有眼裡,眸里卻含著掩不住的黯然。
「罷了,再等等吧。」她擺擺手,隨手拿起桌上的書籍翻看,可看了許久,都不曾翻一頁。
於此同時,刑部打牢里,燭光昏暗,陰暗潮濕,逼仄的甬道兩旁關押著數名囚.犯。
甬道盡頭的石室里,傳來一陣凄慘的哭喊。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侍從打扮的人匆匆走到裡面,看了眼刑.架上綁著的遍體鱗傷的囚.犯,朝桌案前一身墨藍仙鶴官袍的陸行雲道:「大人,只找到一堆賬本,再未找到別的線索了。」
陸行雲眉頭一蹙,他望向那囚.犯,眸光冷厲如刀:「說,到底是不是李成德勾結寧王貪沒賑災款。」
去前江南發大水,欽差李成德與寧王受命南巡賑災,在當地興修堤壩,深受百姓恩戴。可不到兩年,所修堤壩又因洪水損毀大半。
幾個月前,他奉命南巡徹查此案,才查出是李成德勾結寧王貪沒賑災款,致使所修堤壩都是殘次品。可李成德一口咬死,是他一人所為,為了整肅朝綱,還枉死百姓一個公道,他夙興夜寐,調查許久。
今日下午,他原本是要早些回府,替姜知柳慶祝生辰的,碰巧錦衣衛抓到了李成德的心腹。終於找到重要人證,他立即親自拷問,可對方卻依舊緊咬不鬆口。
見他惱怒,李承德的心腹反而哈哈大笑,嘴角的血不停往下流:「生氣了,是吧?那就殺了我,一了百了啊!哈哈!」
陸行雲拳頭一緊,面上泛起森寒的殺氣:「想死?休想!刑部四十七種酷刑不過才上了十種,每一種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且等著吧!」說完,長袖一甩,板著臉往外走。
寧王是皇上的親皇叔,結黨營私,魚肉百姓,早成朝廷蛀蟲。皇上生性仁慈,因當初是寧王助他上位,所以對他多有容忍。
可這一次,死的百姓足有三萬人之多,他絕不能任其逍遙法外!
別人怕他,可他陸行雲不怕,縱然頭破血流,也得將他連根拔起!
「走,回刑部!」
「可世子妃那邊.」侍從望著他,小心地提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