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做夢與夢想的區別(三)
紐約。
臨近中午~
曼哈頓,第八大道與42街交口處,第八大道660號。
齊娜·奧塞維亞藝術品商店二層。
突然來訪的友瑪麗·泰勒·摩爾與芭芭拉·史翠珊,看到好友齊娜坐在電話旁不停的忙碌著,好像根本沒時間招呼她們,都感覺很驚訝的對視了一眼,安靜的坐下來等待著。
約一刻鐘后。
齊娜才放下手裡的電話,用手指揉著眉心,把剛才暫時搞定的一些事情記在備忘錄上,起身給兩位好友倒了兩杯熱咖啡,抱歉笑道。
「等了很久吧?」
「你們倆怎麼過來了?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在忙什麼呢?」瑪麗拿起咖啡杯,瞥了一眼剛才齊娜坐過的地方,好奇問道。
齊娜笑著搖搖頭,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座鐘,嘆道:「我已經訂了機票,等會兒要飛去東京。」
「所以我想在臨走之前,把一些手上的工作收尾,等回來了再。。」
「東京?你要去幾天啊?是去工作嗎?」芭芭拉有些驚訝的放下咖啡杯,問道。
「不是為了工作,就是一位朋友臨時邀請我過去玩玩兒。」
「具體時間,我也不能確定。」
「怎麼?你們也想過去玩玩兒嗎?」
「可以啊~」芭芭拉轉頭看了一眼瑪麗,問道。
「你最近有工作嗎?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有個劇組最近想找我幫忙客串一個角色。。」瑪麗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算是委婉的拒絕了芭芭拉的提議,順便還給她丟過去一個眼色。
芭芭拉收到瑪麗丟來的眼色之後,心裡雖然感覺有些奇怪,嘴上卻順勢附和著對齊娜道。
「她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
「你和朋友好好玩兒吧!」
「好~」齊娜喝了一口咖啡,看向瑪麗的眼神里笑意燦爛。
芭芭拉聽到齊娜這樣乾脆的回答,立刻醒悟過來,看了瑪麗一眼,把這件事默默記下來。
又過了二十分鐘。
齊娜乘坐上送她去機場的轎車,走了。
芭芭拉挽著瑪麗站在街邊,看著遠去的轎車,再也忍不住心裡強烈的好奇心,問道。
「你前兩天才告訴我與前一個經紀公司解約,和齊娜入股的CAA公司簽約了。」
「她剛才聽到你要去劇組客串角色,卻連問都沒問一句?」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呵呵~」瑪麗望著遠去的轎車,想了想,覺得這件事肯定瞞不住,早晚都會讓芭芭拉知道,索性直言道。
「難道你沒發現,自從我們上次聚會之後,齊娜最近就像變了一個人嗎?」
「額。。你是說哪方面?」芭芭拉感覺自己在關注細節方面有些反應遲鈍,更加好奇的問道。
瑪麗嘆了一口氣,拉著好友走向街口,耐心的解釋道:「她現在不僅這間藝術品商店的老闆和CAA公司的股東,還是。。」
瑪麗把如今齊娜身上的各種身份,詳細的對好友說了一遍,最後又故意逗趣的反問了一句。
「你猜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還用猜嗎?」芭芭拉抬頭看了一眼街牌,問道。
「你就直說吧,她到底跟了誰?」
「呵呵~」瑪麗瞟了一眼42街的街牌,抬手指著遠處笑道。
「那邊有個酒吧,應該有個劇組正在補拍一些鏡頭。」
「我前些天去那個劇組客串了一個角色,你想去看看嗎?」
「酒吧?」芭芭拉眼裡閃過一絲反感,沒回答。
「要是那裡的老闆,就是。。」
「what?」芭芭拉立刻明白了瑪麗的意思,臉上露出非常八卦的微笑,嚷道。
「快走吧,我都已經等不及了!」
「哈哈哈~」瑪麗被好友拉著快步走向野火酒吧,捂著嘴大笑起來。
。。。
皇後區,肯尼迪國際機場。
艾蓮娜·梅薩穿著一身幹練的女性職業裝+橘黃色羊絨風衣,站在等待檢票的隊伍里顯得格外顯眼。
特意趕來送她的花匠先生,站在她身邊的時候,時刻能感受到無數來自男性同胞們的「嫉妒」目光。。
似乎是像艾蓮娜這種會令無數男人為之傾倒的大美女,就不應該站在他這種「糟老頭子」的身旁。。
違和感滿滿!
「咳~那個。。」
花匠先生輕咳了一聲,上前半步走到艾蓮娜身側,壓低聲音說道。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芝加哥那邊黃金期貨和外匯期貨市場的交易火熱,有許多以前活躍在歐洲的同行都趕來紐約四處打探消息~」
「你這次見到老闆幫我問一問他。。是不是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好的。」
「還有嗎?」艾蓮娜非常大方的伸手挽住花匠的手臂,她身上迷人的味道充斥在花匠先生的鼻間,微笑問道。
花匠先生沉默了幾秒,輕笑道:「其實,布羅特尼·梅西亞在得到老闆要前往東京的消息后,已經在第一時間趕過去了。」
「她還特意囑咐我,不要告訴你。。怕你誤會她。」
「誤會?」艾蓮娜故意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兒,挑了挑眉毛,反問道。
「她是去工作,為什麼怕我誤會的?」
「額。。」花匠先生倍感無奈的聳聳肩,攤手道。
「等你們在東京見面了,還是你自己問她吧。」
「呵呵~好吧。」艾蓮娜輕輕點頭道。
「不過在我離開后,你最近要多留意一下奧迪斯·帕克!」
「我總感覺,他又在暗中策劃著什麼。。」
花匠先生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非常驚訝於女人的「第六感」,遲疑片刻后,小聲道。
「他想。。」
「嘿~我沒來晚吧?」
就在花匠先生說話的時候,齊娜拉著一個行李箱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氣喘吁吁的對兩人喊道。
「沒有。」艾蓮娜回頭看了她一眼,丟過去一個眼神后,拉著花匠走向旁邊的一個無人處,低聲詢問了幾分鐘后,飛快調整好了情緒,笑道。
「請你回去順便幫我問他一句~」
「被馴化的家養寵物犬與那些四處流浪的野狗相比,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嗯。。」花匠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幹了一件「蠢事」,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嘆了口氣,默默的離開了。
艾蓮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雙手抱在胸前。
雖然她的表情管理非常到位,可她的冰冷眼神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而一直在隊伍里悄悄關注著她的齊娜,在收回目光后感覺這次東京之行,也許並不會像艾蓮娜說的那樣輕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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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上,夏威夷。
火奴魯魯島(檀香山),科魯迪拉大道398號。
午餐時刻!
當天牛先生帶著兩個超大號行李箱從舊金山趕來時,剛好看到正在院子里用餐的大衛和西德里奇一家人。
一直在旁邊為眾人服務的管家阿克萊德,主動迎上天牛先生,把他帶來的兩個行李箱幫忙安置好,又為他搬來一把椅子。
大衛微笑著站在一個烤肉爐後面,向天牛先生問道:「給你來一塊我精心烤制菲力牛排,怎麼樣?」
「好啊~謝謝。」
穿著一身西裝的天牛先生,在接過瑟娜媽媽遞來的餐具后,很放鬆的脫掉外套,摘掉領帶,挽起袖口,對老馬爾金笑著客氣的問候了幾句,又和照顧孩子吃飯的蘇珊和曼琪,聊了幾句。
大衛用燒烤叉子把一塊烤好的牛排放進盤子里,遞給身旁的盧迪,笑道。
「他是自己人,你給他送去吧~」
「嗯。。」嘴角叼著一根牙籤的盧迪,順手從旁邊的配菜桌上拿起幾顆小番茄丟進嘴裡,走到天牛先生身旁笑道。
「這還是大衛第一次給我們烤牛排。。」
「你快嘗嘗吧!」
「OK~」天牛先生拿起餐具,在眾人的注視下切開牛排,嘗了一口,感覺有些古怪的飛快咀嚼著,問道。
「這是。。腌制過的牛排嗎?」
「沒錯!」盧迪笑呵呵的坐在他身旁,看著他的眼神彷彿是在看又一個「受害者」,笑道。
「大衛用菠蘿、芒果和一些香料研製的牛排,味道怎麼樣?」
「額。。不怎麼樣!」天牛表情有些痛苦的把口中牛排咽下去,忍住了想吐槽的衝動,苦笑道。
「哈哈哈~」餐桌上的幾人都被逗笑了。
蘇珊更是被笑得前仰後合,拍著腿嚷道:「你看~終於有人講真話了吧!」
「你快別烤牛排了,我們都享受不了你的地獄廚藝美食!」
「有嗎?」大衛用手撓了撓頭,看著眾人都在頻頻點頭贊同蘇珊的評價,聳聳肩道。
「那是你們不懂得欣賞我的廚藝。。」
「狗屁的廚藝!」盧迪突然毫不客氣的嚷了一句,指著餐桌上被大家一致「嫌棄」的牛排,吐槽道。
「非要讓我們對你的廚藝還抱有一些期待。。」
「你想讓我們減肥可以直說啊~」
「等會兒你自己過來把這些牛排都吃掉!」
「哈哈哈~」餐桌上的眾人都大笑起來。
大衛在眾人的笑聲中撇著嘴翻了個白眼:「嘿~那麼大的一塊餡餅還都不上你的嘴嗎?」
「哼!」
「餡餅也沒你的份!」盧迪把桌上最後一大塊餡餅推到天牛先生面前,滿臉熱情的勸道。
「你多吃點,千萬別給那個混球留啊!」
天牛先生看著面前比自己臉還要大上一圈的義大利餡餅,笑呵呵的點頭道。
「沒問題,看我的!」
「喂~天牛,你不會真的不給我留吧?」大衛看到天牛居然來把「黑手」伸向了自己的午餐,連忙跑過去嚷道。
「哈哈哈~」眾人看著大衛和天牛你爭我搶的樣子,都忍不住再次大笑了起來。
老馬爾金笑著摟住妻子瑟娜的肩膀,目光卻是在有意的悄悄觀察著女兒曼琪。
。。。
午餐后~
老馬爾金拉著大衛走到院子里的樹蔭下。
兩人站定后,遠遠望著在餐桌邊忙碌閑聊的家人們,老馬爾金忽然開口道。
「你這次去東京,方便帶上曼琪一起嗎?」
「額。。」
「可以啊!您是想?」大衛略微愣了幾秒,一口答應下來,又試探著問道。
「是的!」
「我們都想過讓曼琪能走出家門,暫時離開孩子們一段時間,給她創造一個能夠獨處放鬆的。。」
「我懂了!」大衛沒等老馬爾金說完,介面道。
「那由我去說,還是。。?」
「不用~」老馬爾金歪頭看了一眼大衛,抬起手臂向妻子瑟娜擺了擺。
一直在關注丈夫和大衛的瑟娜媽媽,看到「信號」之後,笑呵呵的拉著女兒曼琪走進了度假屋。
看到這幅場景,大衛感覺此次東京之行可能要臨時更改一些「項目」了,搖頭笑道。
「我去找天牛,問一下曼琪的護照問題。」
「嗯。。」老馬爾金雙手叉腰留在原地,看著大衛找到天牛聊了一會兒,向自己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
臨近傍晚~
火奴魯魯國際機場。
大衛等人與從紐約趕來的小秘書瑪姬會合之後,登上了飛往東京的私人飛機。
等到飛機順利進入巡航模式,大衛放下了小秘書瑪姬帶來的文件,把她向曼琪姐姐介紹了一下。
自從和家人道別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曼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表情冷淡的向瑪姬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看著大衛問道。
「你到底和我爸媽說了什麼?」
「我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讓你。。」
「什麼!?」
「額。。」
大衛停下了整理文件的動作,抬頭看著隱隱含著憤怒,好像即將要「火山爆發」出來的曼琪,咂著嘴想了想,對秘書瑪姬笑道。
「能給我們來兩杯果汁嗎?」
「好的。」
「謝謝!」
小秘書瑪姬的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果斷點頭應了一聲,轉身走向端著果汁走來的天牛先生,悄悄比劃了一個小動作。
天牛先生的目光越過瑪姬,看到大衛拿著一本書走到曼琪對面坐下,無聲的向瑪姬露出微笑,表示明白了。
大衛坐下來后,雙手交叉搭在兩人中間的小桌上,目光真誠的看著進入「全面戒備狀態」的曼琪,略帶自嘲的笑了笑,搖頭道。
「我很清楚,自己就是一個非常幸運的怪才。。」
「我身上被人們看到的驚人天賦,更是讓無數人都感覺摸不到頭腦,猜不到是為什麼。。」
「這件事,包括波麗、蘇珊,我爸爸媽媽或者任何人都不知道答案。。」
「因為我覺得他們想知道的答案,可能最後會讓他們感到無法理解或無法接受。。」
大衛把書房的背面推到曼琪面前,指著它後面的標價,說道。
「這本書,是我導師推薦給我學習的經濟學著作。」
「它的標準售價是36.99米元。」
「我的導師,是在哈佛大學商學院任教的阿姆斯特朗·巴特萊教授,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也是我的好友賈爾斯和布魯默的大學導師。」
「他給我介紹的這本書,只是商學院研究生選讀的經濟學著作之一。」
「如果我是一個哈佛商學院學生的話,他可能還會給我開出一個兩頁紙或三頁紙的書單,讓我先回去把它們都讀懂了,理解透了,再去找他答疑解惑。。」
「哈佛大學,被譽為東海岸富家子弟的聚會樂園。。」
「幾十年前,哈佛大學等常春藤名校的錄取條件,還包括拉丁語、希臘語和希伯來語的考試成績。。」
「可是這些古典語考試科目,根本沒有被國內的公立高中列入教學計劃。。」
「所以許多想考入藤校繼續深造的公立高中學生,只能去找校外補習班學習這些古典語考試科目。。」
「這種情況直到二戰後的50年代,哈佛大學率先聽取建議,開始重視考生們的SAT成績。」
「在它的帶領下,藤校都取消了備受爭議的古典語考試科目,讓SAT成績均分達到了500左右。」
「然而,這些藤校們並沒有放棄他們一直都在堅持的精英原則,又搞出了校友面試、教師推薦等新策略,來限制一些不符合他們招生要求的學生。。」
「比如,新澤西州的普林斯頓大學招生處負責人,就曾在50年代末的一次採訪中解釋了。。他們學校要找具有名校氣質的學生。。」
「所有想報考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必須先向校方提供多張個人生活照作為參考。。」
「可不論怎麼說,最後被招入普林斯頓大學的新生幾乎都是富家子弟,低收入家庭的學生錄取比例,僅佔了10%左右。」
「到了50年代,藤校SAT錄取均分已經超過了600。。」
「70年代,也正是前幾年我進入高中讀書的時候,國內幾乎所有高中都在教育學生們,必須在SAT考試中盡量拿到最高分,才有進入藤校的一絲絲可能性。。」
「我在和好友賈爾斯、布魯默聊天時,才知道他們的高中生活與我比起來,簡直是。。地獄般的殘酷!」
「他們會在每周的七天中,每天用掉至少十個小時進行SAT考試科目學習。。」
「另外,他們還要培養自己對體育項目興趣,要抽出時間練習網球、棒球等等,提高報考藤校提高成功率。。」
「而我在高中時期的SAT成績,連最垃圾的州立大學都考不上。。」
「我沒有體育特長,更沒有其它特殊技能。。」
大衛望著曼琪的眼睛,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又把手按在書上,認真說道。
「那麼。。我呢?」
「我為什麼能成功?」
「看似我現在所有用的一切,都不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
「可我自己心裡非常清楚,知識的重要性就在於它會不斷提升我的內在核心競爭力,讓我懂得比別人更多、更有用的東西!」
「同時,它也能讓我對自己的能力愈加珍惜,不讓我像個在別人面前會隨意揮灑、賣弄的傻蛋。。」
大衛仔細觀察著曼琪,發現她冰冷的表情下「戒備等級」似乎稍微降低了一些,長出了一口氣,嘆道。
「我沒有經歷過在職場中一步步向上爬的艱難階段。。」
「我沒有被愚蠢的老闆折磨到快要發瘋的經歷。。」
「我沒有為了一個職位,不得不去使用行賄、威脅、利誘等手段,達成目的。。」
「我更沒有親身體會過什麼才是真正的競爭,和它的殘酷性。。」
「所以有些人覺得,我沒有本事與他們爭,更不會成為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因為我在他們眼裡,是個非常輕鬆的跨越了這些階段幸運兒,根本就不配成為他們必須重視的對手!」
「但是~」
大衛又指了下不遠處的兩個行李箱,向曼琪充滿自信的笑道。
「上帝讓我覺醒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會感到羨慕嫉妒恨的天賦。。」
「我可以非常快速的把這些報表上和書本上信息,進行整理分類,剔除掉無用的部分,從中找出對我有用的信息,並把它歸納整理之後。。」
「我最終得到的那份成果,可以幫助我對未來看得更長遠、更清晰、更準確!」
「這就是我從未對任何人說起的。。秘密!」
「而這也是我們會坐在這裡談心的緣由。」
「我們都愛你,曼琪!」
「老馬爾金爸爸、瑟娜媽媽,還有我和波麗都希望你能像從前那樣,找到自己的生活重心和目標,不要再這樣消沉下去。。」
「。。就這些?」曼琪放下了抱在胸前的雙臂,上下打量著大衛,問道。
「對啊!」
「瑟娜媽媽告訴我,孩子們已經幾個月沒看到你以前那種。。他們最喜歡的開心笑容了~」
「他們很小,也非常懂事!」
「他們雖然沒能鼓起勇氣問你,但他們一直都在用略顯笨拙的方式,關心著你!愛著你!」
「曼琪!」
「每個人,都會有幾段無法忘記的過去~」
「它就像一張張照片,一段段影像,深深刻印在我們的記憶里,隨著時間漸漸褪色。。」
「沒有人能永遠活在過去,活在記憶里。。」
「也沒有人能輕易擺脫掉那些痛心的記憶,讓自己重新審視生活,對未來充滿期待。。」
「但在我看來,你也是幸運的!」
「你不是我曾見過的那種。。嫁給了金錢又渴望愛情;擁有了愛情又渴望金錢;金錢愛情都有了又想去追求新鮮的女人。。」
「呵呵~」曼琪歪頭看著大衛,露出一個很奇怪的冷笑。
「你就是這樣。。騙到了我妹妹?」
「騙?」
「NO、NO、NO!」
大衛舉起雙手笑道:「無論在你眼裡,以前的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現在的我,只想作一個真誠的人!」
「我對別人的承諾永遠不會失信,我借的東西永遠不會拖延。。」
「為什麼?!」曼琪用手指著大衛的眼睛,皺眉追問道。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哈~」
大衛沒在乎曼琪有些「無禮」的動作,向後靠了靠,攤手道。
「待人真誠,對我來說是一種心裡層面上的內在需求。」
「它的存在,能令我感到無限滿足。」
「但它也只服務於我自己,讓他人感受到的是自我滿足之外的副產品。。」
「所以對別人來說,我的善良與真誠不一定會被看重或讚賞。。」
「可這些並不影響它對我的重要價值!」
大衛用手指點著心臟,對曼琪微笑道:「保持真誠善良的生活態度,是一種無比珍貴的品德!」
「我永遠不會因為別人的眼光或評論,輕易放棄它!」
「即便是我的真誠與善良,常常會被人們懷疑和不信任。。」
「我也會一直堅持下去,直到他們。。從對我的態度和稱呼上,表達出親近和尊敬!」
「呼~」曼琪安靜的看了大衛一會兒,用手指揉著太陽穴,閉上眼喃喃道。
「你的變化真是太大了,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大嗎?」
「呵呵~」
大衛用手揉著鼻子,用極小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變化最大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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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
午餐時刻~
深水埗,北河街與大南街交口處。
福昌運酒樓門前。
卡內斯·羅斯柴爾德,搖晃著走出酒樓大門,站在街邊看著停放在比爾·古瑟蘭身旁的兩輛嶄新勞斯萊斯轎車,對身後跟出來的崔瑩瑩打趣道。
「我聽說,大衛想要投資這個轎車品牌。。」
「以後你們出行,可能不會乘坐其它品牌的轎車了吧~」
「他。。好吧!」崔瑩瑩好奇的看著兩輛勞斯萊斯,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幫卡內斯整理一下身上的舊衣服。
可她的右手剛抬到半空中,就立刻醒悟這個舉動有些不太合適,立刻收回來挽著耳邊的碎發,笑道。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替他送你幾輛!」
「幾輛?」
「哈哈哈~」
卡內斯歪頭看了一眼比爾,大笑著招招手道:「好啊~」
「等我在紐約買了別墅,車庫裡一定給你留下幾個車位。」
「沒問題!」崔瑩瑩似乎對勞斯萊斯轎車的價值沒有任何概念,非常豪爽的笑道。
「嗯。。」
卡內斯眯著眼睛點點頭,從比爾手裡接過一個黃色紙袋和一張名片,遞給崔瑩瑩道。
「我和大衛約定的這場遊戲,到今天算是結束了。」
「按照遊戲規則,我在遊戲期間接受的任何幫助,在遊戲結束后都要百倍償還!」
「所以,這些是我在你家裡吃飯和住宿費用的百倍補償,你要收下!」
「這些錢,我不能要啊!」崔瑩瑩低頭看了一眼黃紙袋,明白裡面肯定是個大數目,連連搖頭道。
「你是大衛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我不能收你的錢!」
「嘖~」卡內斯撇著嘴向比爾聳聳肩,笑道。
「你看,我就說別給她現金。。!」
「這好辦~等會兒,我去找人辦理銀行轉賬。」比爾掃了一眼在不遠處好奇圍觀的路人,向崔瑩瑩擺擺手道。
「那張名片,是我的。」
「如果你遇到了什麼困難,隨時都可以打電話找到我。」
「至於這些錢嘛。。你先收下吧。」
比爾用眼神向崔瑩瑩示意了下,笑道:「過幾天,我們可能還會從東京回來呢!」
「你可以提前用這些錢,為我們多準備一些美食啊。」
「你們真的會回來嗎?」崔瑩瑩滿臉期待的看著卡內斯,希望他能說出一個驚喜的回答。
「應該會吧。」卡內斯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的看了一眼比爾,聳聳肩笑道。
「我猜。。如果大衛知道你想他了,肯定會樂顛顛趕過來見你的!」
「。。嗯!」崔瑩瑩的臉上飄起紅暈,好像小姑娘一樣「毛手毛腳」的把黃紙袋塞給了比爾,開心的笑道。
「我一定為你們多準備幾桌大餐,等著你們回來品嘗!」
「哈哈哈~OK!」卡內斯擠出一個大小眼的表情,向崔瑩瑩揮揮手,笑著坐進了轎車。
比爾·古瑟蘭非常紳士的向崔瑩瑩點頭道別,轉身跑到副駕駛坐了進去。
兩輛轎車在崔瑩瑩的注視下,快速啟動之後,消失在了遠處的街口。
剛才一直「躲」酒樓裡面的張茂昌老爺子,領著徒弟許叢山和兒子張家安走到崔瑩瑩身旁,看著她手裡的名片,都沉默了。
年輕的張家安看了一眼父親,又看了一眼師兄,對師姐崔瑩瑩問道。
「他給你錢。。你怎麼不要啊?」
「混賬!」張茂昌老爺子還沒等崔瑩瑩開口回答,指著兒子怒斥道。
崔瑩瑩從剛才的出神狀態中「醒」過來,笑著拉住張家安走進酒樓,耐心的解釋道。
「這些錢,其實就是一筆人情債。」
「人情債最難還,人情債也最難欠下。」
「所以他們這些有錢人,最喜歡用錢來償還人情債。。」
「但是有了人情債,同樣意味著我們之間未來將會有更多的來往~」
「有了更多的來往,彼此之間的人情債也會越來越難以計算,直到大家都不會去刻意計算它為止。。」
「明白了么?」
「啊。。明白了!」張家安眨著眼想了想,緩緩點頭道。
「可是像他們這種有錢人,怎麼會欠我們的人情債啊?」
「有錢,什麼都能買到吧?」
「這可未必哦~」崔瑩瑩向師父擺擺手,阻止了他想要罵人的衝動,笑道。
「現在你可能會覺得,沒有用錢買不到的東西。。」
「可等到你見過更多人,經歷過更多事情以後,你又會覺得。。」
「在這個世界上,用錢能解決99%的難題。」
「但剩下的1%,才是你最渴望得到卻只能徒呼奈何的。。」
「比如,時間。。」
「比如,健康。。」
「比如,家人們能幸福的陪伴在你身邊。。」
「比如,你愛的人永遠不會忘記對彼此的承諾!」
「額。。」張家安咧著嘴,語塞了。
張茂昌老爺子聽到崔瑩瑩這段話,也沉默的扭頭看向了門外,無聲的嘆了口氣。
性格內向、不苟言笑的許叢山,看到師妹流露出的複雜神情,雙手慢慢握緊了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裡覺得格外憋悶。
孩子啊,孩子!
是紮根在她心中永遠無法化解的執念!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