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工具人

柳舒用盡靈氣護住，還是能感受到刺破臉頰的痛感，還好時間不長，轉眼他們就從坍塌的寧玉空間出來了。

眼前又是熟悉的樹林，幾日前挖開的界碑還好好的躺在土坑旁邊。

只是眾人的心境不再似入陣時的雀躍，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柳舒還在少年那句邪門的翳廉惆悵，而景歌他們沉浸在滄瀾鎮可能已經無人生還的悲傷之中，只有夏昱淮，難過中還透露出一絲慶幸，慶幸中帶著一點期盼。

那個林懷不知道竄到哪裡去了，而郁桀也跟著不知所蹤。

她，是不是搞砸了什麼？

而他們出來之後，寧玉在景歌的手中微微顫動，玉石之中隱隱有血色脈絡出現，就像蜘蛛網般密密麻麻織就。

沒過一會，寧玉就彷彿失去了靈氣，變成了一塊嵌著紅色細絲的普通石頭。

景歌低著頭頹喪看著寧玉的變化，她好後悔，要不是她鬧著進去救人，或許滄瀾鎮的人不會這麼慘烈的消失。

顧清源看著景歌的表情，知道她心裡不好受，輕聲出言安慰道，「如果沒有你，他們在寧玉里也不過須臾數載，不斷承受著生離死別的痛苦，或許你是幫了他們。」

景歌再抬頭已經紅了眼眶，「那又怎樣！那也是他們的人生！不能因為它短暫，就去否定它的意義！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顧清源被噎的啞口無言，眼看景歌情緒失控，「你該恨的不是自己，而是讓他們身處險境的人。如果不是你，誰還會記得這個世界曾經還有過滄瀾鎮，還有這樣一群人被陷在其中，痛苦麻木的過著凄慘的人生。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找到林懷，為他們報仇。」

景歌聞言抹了一把淚，狠狠點了點頭。

誒，顧清源居然不攔著她了？

看著景歌疑惑的眼神，顧清源苦笑道，「我現在還攔得住你嗎？只是這件事也事關景朝安危，我也要肩負起自己的責任，既要護住你，也要對得起天下百姓。」

看這兩個人嘰嘰歪歪，夏昱淮嘴巴一瞥就要靠在冥月身上，「喂，你看人家兩個濃情蜜意，你再看你家主子，怎麼就坐在那發獃啊。」

冥月自柳舒等人入陣，就一直守在此處，看著柳舒他們意氣風發的消失，又滿臉頹喪的出現。

冥月對夏昱淮這種油腔滑調的人向來沒有好臉色，躲開夏昱淮倚過來的身子，冷酷道，「關你何事？」

夏昱淮被這一躲閃了個踉蹌，「嘿，你這…」

擱這假清高什麼，清高別做殺手，回她冥族去啊！

柳舒根本無暇關注這些眼神官司，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她想理清楚整件事情的脈絡。

首先，莫名其妙出現了寧玉，順利入陣。

接著順利進到林府，得知怪事發生，追著魔氣而去。

接下來，那詭異的林懷好像認識自己，還認識郁桀。

後來，林懷為了力量將滄瀾鎮全部滅口，逃匿而去。

這一切的一切就彷彿註定，按照劇本一步步發展下去。

柳舒感覺自己就像推動情節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