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殺！
雲霧破曉，天色漸亮。
修鍊了一夜的李華和姒辰停下了拳腳，收拾一陣后二人繼續啟程。
半空中一個光球突破一重重雲霧駛向遠方，李華在地圖結界內看著外面流逝的雲朵，轉頭向小辰道：「小辰，我們出來也有好幾天天時間了吧？」
「恩」姒辰回答一聲，很快陷入沉寂。
自昨日過去，姒辰便沒有說過什麼話，原本無憂無慮的小辰突然變得沉默寡言，可見那一日給他留下了什麼印象…
而李華看到姒辰這副模樣，自然也知曉，柔聲向姒辰問到：「小辰，你還好嗎？」
姒辰勉強一笑，「不用擔心我，小哥，我沒事的」
李華看著姒辰，也不再說什麼，這樣的經歷連自己也很難受，況且是小辰，不過恐怕還得他自己走出來，只是，這太難了……
……
就這樣，兩日過去。
這兩日內，李華和姒辰白天趕路，晚上繼續練功。
此時，李華和姒辰正在天空飛著。
在數十裡外的紫雲宗內，一山峰上，雲海望向西方，輕笑一聲：「希望是最後一次吧」
而此刻，還在飛著的李華二人低頭看了看，便看到了底下那村莊冒出濃煙，二人駕雲落下，李華落地，看到村內景象，李華差點破口大罵，無他，他又見到了村莊遇匪。
而之前李華就在疑惑為何紫雲之地內會出現匪患，而現在見識到這一幕，他不再疑惑了，這就連傻子也知道了，絕對與雲海有關，他甚至連情景都沒改變。
李華看向一旁矗立的石頭，上面與上雲村一樣，刻著幾個大字，叫「下雲村」。
李華看著村內燒殺搶掠的景象，聽著叫喊哭泣聲，就要準備帶著姒辰走了，可他剛拿出地圖，姒辰有些疑惑道：「小哥你幹嘛？」
「當然是離開啊，這明顯就是雲長老布置下的嘛。」
李華有些詫異，怎麼姒辰這麼傻，連這個也想不到嗎？
「可萬一不是呢？」姒辰問道
李華聞言一怔，「萬一不是？可它不可能有萬一！吧…」
姒辰則道：「為什麼沒有呢？」
「這…好吧…」
李華無奈道，
「那我們就去看看…」
二人伴著轟吵聲拾級而上，近距離看到村內那殺戮的景象，雖然前幾日已經經歷過了，可再見到這幕還是有些發怵。
李華和姒辰對視一眼，李華有些無奈的拿出背包，掏出一塊玉符，「咔嚓」一聲，直接掰裂。
而遠在無名山的雲海感受到波動，看著面前的畫面，他有些發笑，「小傢伙，還變聰明了…」
「好吧，是自己太懶了，那樣子別說正常人，怕是傻子才想不到，當然，姒辰是因為太善良了…」雲海心中暗想著。
「不過…呵呵呵」
心中想罷，便直接趕去西方，並沒有等待，因為那不是目的。
雲海瞬間出現在李華面前，笑了一聲，接著還是一指點出，等所有人靜止在原地，他看向李華，慢慢道：「你二人還沒將貧道告訴你們的忘記吧？」
李華聞言，有些苦不堪言，心中想著，「又讓我操刀啊…」
嘴上答道：「自是沒有…」
「那就去吧」雲海笑**道
「小哥…」姒辰有些擔憂
李華呲了呲牙，心中暗罵一聲，不過也明白，雲海也是為自己好，否則憑自己，不磨練一番，出去絕對活不了幾天。
所以他還是撿起把刀，朝著禁止的一人走去，李華閉眼不去看附近的血水，只是心中默念，「他是壞人，他是壞人，這是假的，這是假的」
想著雲海給自己說的那番話語，「我決對不能做那偽善者。」
「殺！」李華一聲厲吼，將這幾日的委屈，折磨，難受，一刀殺出。
之所以敢落刀，因為他知道這是假的，也因為雲海的話的確是對的。
「咔嚓，寒光一閃，人頭落地，滾燙的血液濺落在李華臉上，李華雖然知道是假的，但他還是有些顫抖，睜開眼，看著滿身是血的自己，有些發怵道：「我殺人了…」
旋即一咬牙，擦掉血液，提刀就往後面人奔去。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殺了一個，那就全殺了，反正是假的，也不是真人。而且他們本就該殺！
抱著這樣的心態，李華此刻猶如天神下凡，又如瘋魔亂世，他一刀刀落下，一道道血液濺出，直到地下躺著的全是屍體，李華此刻早已滿身血跡，連眼珠都被染紅，有些刺痛，此刻他劇烈喘息著，看著後方似笑似非的雲海，看著有些害怕擔憂的姒辰，
斷斷續續道：「雲長老，你…將…將這些…假的都…都去了吧…」
「假的？誰與你說這是假的？這可是貧道耗力氣從北方搬來的一座村莊，怎麼是假的？」雲海一臉疑惑道
「什麼？這是真……」李華話沒說完，便直挺挺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雲海見狀，有些發笑，
「這小子，唉…」
看向一旁面露驚容的姒辰道：「小辰啊，這是下雲村，離開這裡，便是真正出了紫雲宗了，為師再給你們一隻玉佩，只是，這是最後一隻了」
姒辰點點頭，艱難的問道：「師父，這真是真人嗎？」
而雲海則笑呵呵道：「是與不是，有區別嗎？」
姒辰念頭一轉，「也是，殺都殺了，有什麼區別呢…」
而雲海交給姒辰一枚玉佩之後，便轉身離開，臨走時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李華，笑了笑，破空而去。
而姒辰沒管一旁顫抖著的村民，帶著滿是血跡的李華下山而去。
……
一處池旁邊，池內血紅一片，那是李華衣袍染紅的，此刻他躺在岸上，穿著包袱里的衣衫。
而姒辰走向遠處剛剛回來，那是去村子里拿了些食物，此刻他一邊自己吃這些，一邊喂著李華些。
李華眼眸扇動，睜眼看著面前的姒辰，想起雲海之前的話，有些顫抖的嘴慢慢張開，用難以相信的語氣問道姒辰：「小辰，他們真的是真人嗎？」
他眼神有些期待，有些痛苦，仔細盯著姒辰。
而姒辰聞言，想到了雲海回復自己的話，則含糊道：「是與不是，有區別嗎？」
此話一處，李華雙眼一翻，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