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御獸術
洛懸離翻著情詩發現裡面夾了一張泛黃的紙,字的筆畫又粗又濃。他舉起紙張對著陽光,看見上面有小小的刻痕。再仔細辨認看出紙上寫著「鑰匙藏於槐樹下」。
「附近哪有槐樹?」洛懸離問道。
「方圓百里只有亂墳崗有幾棵大槐樹。」浩遠回道。
天剛蒙蒙亮,幾人就來到亂葬崗。亂葬崗的泥濘小道上樹枝橫飛,一具無人認領的屍體發出陣陣惡臭。東南角有幾棵大槐樹東倒西歪。
亂葬崗就如它的名字,大多是沒人認領的屍體被收屍人草草埋葬以此,有的連碑也沒有。其中一座乾淨整潔的舊墳反倒格外顯眼,墓碑用的上好的棺石,碑文清晰可見,擺滿了供品。
熠燭繞著幾棵槐樹看了看,俯身摸了一下樹下的土。指著其中一棵歪脖子樹到「就這棵了。」
浩遠半信半疑道「你怎麼知道?」
洛懸離道「你傻呀,你看地上的土。有明顯翻過的痕迹。」
他們拿起工具一鏟鏟的挖,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就挖出了東西。
「找到了。」覓影大聲喊道。
土坑裡露出彩色錦囊的一角。
洛懸離跳進土坑,用手刨了幾下把錦囊取出來。打開一層又一層的油紙,果然裡面有一把鑰匙。想必是畢蓮說的藏書閣鑰匙了。
翌日飛刀門掛著白布舉喪,付恆對外宣稱付鴻遠病逝,洛懸離收到消息前去弔唁。聽下人說苻石傷心加上勞累過度病倒了,實則是他跟付鴻遠拼殺耗盡體力卧床不起。
付恆跟幾個兒子貓哭耗子,假慈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忙著哭喪。藏書閣疏於防守,往日的百步一人,此刻竟然沒一人。
洛懸離悄悄到了藏書閣,還沒拿出鑰匙就發現鎖是破損的,門輕輕一推就開了。心想大費周章找的鑰匙是白找了。
他很順利的潛進藏書閣,翻了片刻,聽見有人開門。
洛懸離躲在書架後面,蹲下身往裡走。到了拐角處與人撞了個滿懷。
「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
「噓」,兩人壓低聲音同時做出禁聲的手勢。
「你們是什麼人?」
兩人抬頭一看,飛刀門弟子已經站在他們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站起身一掌拍在來人的後頸上,將人打暈。
「你……」洛懸離還沒說出口,便被女子拉住道「別說話,快找書。」
洛懸離想著先找到書回去再說吧。沒一會兒兩人同時伸手拿著一個寫著「武夷警示錄」的木盒。
他們又相視一笑。暈倒的飛刀門弟子,手動了一下。站起來摸摸後頸。
「快走。」洛懸離拉起女子的手就跑,女子懷抱著木盒,跌跌撞撞的跟著跑。
「來人呀!快來人呀!」飛刀門弟子敲響苻石的房門道「大少爺不好了,有人闖進藏書閣了。」
苻石紅著眼,一咕嚕翻了個身,從床上蹦下來。趕到藏書閣,哪還有人的影子了。他心想大事不妙,禁書被偷不敢聲張,只能派幾個人到處搜。
付鴻遠平日里樂善好施,廣交朋友。他葬禮上的賓客來自五湖四海,很多不知名的人前來弔唁。要從中找出偷盜者無疑是大海撈針。
「交出來。」洛懸離攤手說道。
「我先拿的,就是我的。」女子把手裡的木盒塞進衣服里。
洛懸離假意將一隻手伸過去道「別亂叫,飛刀門的人在附近。」
「不就是一本書嗎?給你就是了。」女子嚇的花容失色道「不過你看罷,得讓我也看看。」
「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要找這個盒子。」
女子名叫殤雪。禁書里有對她很重要的東西,至於什麼東西她不能告訴別人。
殤雪膚如凝脂,眼睛散發出淡淡的藍光。一頭烏黑的捲髮垂在腰間,嫵媚的像吸人魂魄的妖精。
洛懸離道「不說也罷。」
他打開盒子,裡面放著兩本書。
第一本書寫了飛刀門的由來。飛刀門創始人付漠為匡扶武林前往武夷山向高人拜師學藝,下山時師傅借龜協助,贈予口訣一首「今朝有獸難覓尋,他日神歸山林飛。莫貪世間華貴好,獨愛江山水長流。」
此龜服用師傅給的獨門藥物九九八十一天,而後每日取付漠的鮮血一滴為其食用,七七四十九天後龜方可馴服,無條件聽從付漠。
師傅要求事成后把龜放歸於武夷山後池,付漠立下誓言。然而他終究是違背了誓言,把龜藏在定風山為自己剷除異己所用。
第二本書記載了御獸術由來。
樽陸是冉魏皇帝冉閔的馴獸師。冉閔好武經常發起戰爭,五胡亂華時期戰爭紛擾。他派樽陸馴野獸殺胡。樽陸不願見到殺戮,便不辭而別。
為了逃避禍端他帶著四個徒弟,在偏僻之處的一座孤島上建立了家園,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他把畢生所學的馴獸術分為四部分,分別傳授給了四個弟子。
大徒弟暖陽最聰明,悟性也是最高的,但為人傲慢。善於用鞭馴狼。在短短的半年內就能把狼馴的服服貼貼。
二弟子烈焰敦厚老實。善於用藥物馴龜,需用一百三十天。
三弟子冷風生性多疑,善於用食物馴蛇,需要三年。
四弟子柔露溫和孤僻,善於用安撫馴兔子,需要兩年。
四種御獸術是相生相剋的,為的是讓四個徒弟互相牽制。
自認為學有所成的大弟子慫恿三個師弟出島。他貪圖權貴。為討好冉閔泄露了樽陸的藏身之地,使樽陸居無定所,隱姓埋名。
暖陽成為朝中宰相的御用馴獸師,他馴獸用來取悅達官顯貴。二十年後他在山林間被狼群圍攻,不敢出門。二弟子閑雲野鶴,后在武夷山收徒。三弟子回歸山野,以打獵為生。小弟子不知去向。
御獸術能助人也能害人,這本書是樽陸臨終前寫來警示後人的,告誡世人不可有邪念。
御獸術跟洛蓬義的信中所說的馴獸術如出一轍,難道世間真的有這種邪術。
看來洛家必定跟樽陸的三徒弟冷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飛刀門的創始人付漠肯定是二弟子烈焰的其中一個徒弟,他心浮氣躁只得了一隻龜並沒有得到烈焰的真傳。
消滅巨蟒的方法一定藏在四種馴獸術中,只要參透其中奧秘就能破解反噬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