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協定
原本還算比較大的會議室里一下子擠滿了人,人群摩肩擦踵,從陳翰的講台旁一直站到到張朔理的辦公室門外,研究基地的所有人都在聽著這個畢業於加利福利亞大學的男人的推導。
所有人都到達了這裡后,陳翰卻突然停下來了推導,在場的人以為他要賣什麼關子。
張朔理扭了扭頭,然後疑惑地問道:
「陳先生,請問一下為什麼停下來了?」
陳翰一動不動地看著黑板上自己剛剛寫出來的公式,說道:
「我希望你們可以告訴我,地球之外到底發生了什麼。」
會議室里的眾人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互相之間四目相望,小聲議論。
張朔理攤開雙手,結結巴巴地說道:
「陳,陳先生,您這是在說什麼啊,我們科,科學研究基地就是來研究那個微生物的。」
陳翰丟下粉筆,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張朔理的馬上走上前說道:
「陳先生,恐怕您不能離開這裡。」
陳翰看了看四周,會議室和辦公室至少擠著兩百號人。他不慌不忙地說道:
「張部長,你要是想用強制手段把我留下來,那你們永遠也別想從我腦子裡得到任何東西。」
張朔理馬上哈了哈腰,好聲好氣地說道:
「哪裡會,我們這裡在改成科研基地之前就是一個尊敬科學家,尊重學者的一個教學機構,現在依然如此,絕不會強制性地限制您的人身自由。」
陳翰擺了擺手:
「那麼,請讓路吧。」
張朔理沒有動,他繼續說道:
「陳先生,您一隻都想要一個能夠發揮您才能的工作,如今這個工作就在你的面前,怎麼能夠就這樣離開呢。」
會議室的眾人安靜地看著這兩個男人在講台上對峙,在人群圍繞下對峙。
「那麼,」陳翰說道:
「如果我連我自己的研究目的都不知道,那我不就是在做著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嗎。如果僅僅是觀察這麼一個稀奇的外太空微生物,那麼請幾個天文學家和生物學家就可以完成絕大部分任務,那為什要把兩百多個專家學者困在這個地下科研基地裡面來研究他,請告訴我實情。」
張朔理感覺沒有辦法,只得讓步:
「告訴你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在項目完成之前,您不允許離開這裡。」
陳翰聽得張大了嘴巴:
「你們這個基地起碼建了十幾年,也就是說你們兩百多號人在這個基地裡面研究了十幾年,你們研究這麼久都沒有研究出一點頭緒的項目,讓我待到項目結束,那豈不是讓我把整個人生都奉獻給你們嗎?!」
張朔里輕聲說道:
「據我所知,陳先生您在外面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挂念的親人了吧。」
「額,話是如此,但是......」
張朔陽好像懂了他的意思,打斷他道:
「您需要的任何食物任何生活用品,只要不是什麼稀缺物品,我都可以給你弄來,我們地下還有健身房,影院,酒吧等娛樂場所。」
我還以為在這下面住著要過上什麼艱苦樸素的生活,沒想到這麼爽啊。
即便是心裡這麼想,王清還是得裝一裝樣子,因為他還有一個重要的要求沒提:
「你們有酒吧?」
張朔理點了點頭:「沒錯。」
「你們的吧台還有崗位嗎。」
「陳先生,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是?」
「我唯一一個條件,我有個朋友,我希望能夠把他接過來。」
張朔理若有所思,說道:
「如果他能夠忍耐到項目結束再出去,我就接受這個條件。」
「成交。」陳翰伸出右手,張朔理也伸出右手握在了一起。
周圍的研究人員們一起鼓了掌起來,還有人說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講台旁的華文茵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每次他那精緻的臉蛋上臉上掛起笑容,都能讓人感覺到幸福回蕩在腦海里。
鼓掌聲漸漸消失后,張朔陽湊到陳翰耳邊說道:
「我建議您現在就讓您的朋友過來,我告訴您機密以後可就不會再允許您擁有通訊設備了。」
「現在嗎?」
「如果您現在能夠讓你那朋友快點過來,我也會儘快告訴您我們的計劃然後再為您和您的朋友安排住所。」
陳翰點了點頭,拿起來手機,但是感覺怪怪的:
「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們可以迴避一下嗎,我感覺挺不自在的。」
張朔理環顧四周,四周可以說是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了,現在讓人有序離開再讓他們等會有序地入場恐怕會有點麻煩,只好無奈地回答道:
「恐怕需要讓您委屈一下了。」
陳翰嘆了口氣:「好吧。」
他乾脆直接鑽到鐵桌子下,蹲在桌子裡面把手機的聲音降到自己的調理下限為止。
眾人被眼前的這一幕逗笑了一會。
大約過了半分鐘,電話通了,電話另一頭馬上傳來了王荷的聲音:
「幹嘛,我在忙,周日顧客挺多的。」
「別忙不忙的了,我有天大的事情跟你說。」
「什麼事情啊?快點說。」
「你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
「啊?」
「願意嗎?」
「求婚也不應該在電話裡面求吧,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哎呀,不是求婚,你快點說你願不願意,我時間緊迫。」
「啊?求個婚還時間緊迫啊?」
「不是求婚,就是你如果在外面沒有值得挂念的人,那我和我在一起,可以嗎。」
「我不太聽得懂你說什麼,但是我確實沒什麼值得挂念的人。」
講台一旁的華文茵從陳翰的話語中聽出來了對方是一個女性,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電話里,陳翰繼續對王荷說道:
「怎麼說吧,你要和我在一個小地下城度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可能是十年或者二十年,也可能是一輩子,但是地下面生活質量非常好,我還幫你要到了一個酒保的工作,怎麼樣。」
「啊?我雖然在上面生活的不咋地,但是突然一下子讓我和世界隔絕,我還需要考慮考慮嘛。」
「都跟你說了,時間緊迫。」
「原來真的很緊迫啊,那我同意了。」
「那你快點回家收拾收拾吧,別在那酒吧待著了,一群人惦記你身子呢。」
「你不惦記嗎?」
「閑話不多說了啊,趕緊去吧,這邊說不定會派什麼專機過去接你哦。」
「這麼牛啊?」
「快點吧,先掛了,等你下來了之後再說。」
陳翰當然知道這個同病相憐的朋友會願意和跟隨自己,王荷雖然現在看上去生活得很隨意,但是小時候卻過著一天天讓人難以堅持的生活,他從來就沒對上面的正常生活有過任何挂念,他對上面那個世界的厭惡要遠遠大於陳翰。
陳翰剛剛打電話的聲音足夠小,以至於整個會議室除了講台旁的華文茵和張朔理其他人都沒有誰聽到個啥,連華文茵和張朔理也聽得模糊不清地。
陳翰把王荷的住址告訴給了張朔理,張朔理叫來了從人群裡面好不容易擠過來的一名士兵,派他讓極音速飛機去阜鎮接王荷過來,並讓他順便告訴其他十幾位待評定的學者讓他們回家吧。
陳翰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可惜了這幾位大博士咯,被一個小碩士給打得捲鋪蓋走人了。」
張朔理回過頭來,笑嘻嘻地說道:
「哎,陳先生,從現在開始大家都是同事了,我之前無意中得罪了您,還請見諒啊。」
「沒事,瞧不起我的又不是您一個人。」
會議室里的眾人小聲嘀咕了起來。
張朔理慚愧地說到:
「這事的確是我們的不對,但是現在還有正事,您看?」
「不好意思,我們確實該開始談正事了。」
會議室又重新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