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
1926年,波蘭。
「屑人開倒車的世界,唯一相同的就是波蘭還在挨揍。」
鄭玄小聲嘀咕著,一場意外讓他附身在這個萊茵王國的二皇子,尼科拉斯·馮·索恩身上。
這次前往波蘭平叛,這個二皇子代表萊茵王國參戰,顯然他就是來挂名鍍金的,不過很不巧,看著部隊打了一路順風仗,這傢伙按捺不住,要到前線顯擺顯擺,結果剛到前線就被波蘭士兵突襲,他和幾個倒霉蛋慌不擇路,被一發炮彈炸昏過去,稀里糊塗的困在了這裡。
「你們幾個叫什麼名字?」
索恩脫下自己的外套,換上旁邊一具屍體的衣服開始交流病情,在這種情況下他知道穿著這身軍官服就是找死。
「我叫杜德曼」
「我叫弗雷德」
「我叫托馬斯」
三人咽了咽口水,他們看見索恩這套行頭就知道這位的級別不知道比他們高多少,見他脫屍體衣服忍不住一陣惡寒,畢竟上流社會的老爺們總有點見不得人的嗜好,這莫不是死前想找點刺激?
索恩當然不知道三個人的胡思亂想,帶好鋼盔,檢查完步槍后便開始思考起來。
沒錯,自己穿越了,而且自己高低是個二皇子,還是德意志三巨頭之一的二皇子。這個起點顯然已經超過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只要逃出去,一切好說。」
可以少奮鬥三十年的福氣要好好把握住,而且他還有秘密武器。
索恩發現他穿越之後似乎有了個不可多得的利器,嘴角微微上揚。其他三人見狀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腦子裡充滿了不可描述的畫面。
「還犯什麼傻,咱們該突圍了。」
索恩站起踢了他們一腳。
「把這個東西穿上。」
自己套好防彈背心后,他把剩下的丟給了他們幾個,三人不知他是從什麼地方掏出來的馬甲,但還是套上了。
「穿好了,這個東西,不準亂說,聽見了嗎?」
索恩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掌握的秘密武器,畢竟知道的人越多,麻煩越多。
「明白。」
三人異口同聲答到。
月光灑在大地上,透露著一絲詭異,索恩還能聽見遠處的炮響,顯然戰鬥還在繼續,他咬著牙,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幾人在戰場上的殘垣斷壁之間不斷穿梭著。
「盡量不要開槍,聽見沒?」索恩扭過頭對三人說。
見三人點點頭,索恩深呼一口氣,推開了前面的大門。
「我去!」
索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這麼一瞬間他都感覺到腳下一軟,一開門差點和一個波蘭士兵撞個滿懷。
波蘭士兵顯然和他一樣吃驚,雙方都瞪大著雙眼。
還是索恩快了一步,在波蘭士兵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將他一刀刺倒,其他三人也趕緊過來幫忙。
鮮血順著地板蔓延開來,地上的屍體靜靜的躺著,感到一陣噁心,索恩沒忍住吐了起來,他殺人了,第一次殺人,殺了一個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有那麼一刻,他有點後悔了,也許這個皇子本該一直躺在那裡的。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抽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冷靜一下,緩了口氣,索恩拿起槍,既然來到這裡,那就一定要拼出來,這麼好的機會,他不能像個膽小鬼一樣退縮。
「把屍體藏起來,繼續走。」
索恩擦拭著槍上的血跡,幾人合力把屍體搬向一邊隱藏起來。
「有消息了嗎?」
舒爾茨望著牆上的地圖,扶了扶眼鏡。
波蘭之戰可以說毫無懸念,也就是這樣他才會同意索恩到前線去,可偏偏就出事了,突然的遭遇戰讓德軍措手不及,匆忙後撤,撤回去才發現索恩不見了,這要是被波蘭人俘虜了,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舒爾茨不免又頭痛,真是倒了血霉。
「要向奧托殿下稟告嗎?」
身邊的一個軍官向舒爾茨問道。
「再等等,波蘭人那邊也沒有消息,殿下目前應該是安全的。派出去的人怎麼說?」
「沒有消息。」那名軍官搖了搖頭。
「舒爾茨!」
一聲怒吼從外面傳來,一個人暴躁的踢開了房門。
「對不起將軍,我們攔不住他。」跟在那人後面的士兵急忙解釋到。
「沒關係,你們下去吧。」舒爾茨擺了擺手。衛兵望了望滿臉怒氣的那人,遲疑了一下關上了門。
「舒爾茨你個混蛋,你怎麼允許他上前線的,我要殺了你!」那人一邊叫喊著一邊尋找槍械,他現在需要立馬把這個人的腦袋崩個稀爛。
「理智點,哈莫,理智。」舒爾茨勸著。
「理智?你讓我怎麼理智?我當時就不同意他去前線,結果他居然偷偷溜到你這了,你竟然還同意了,我看你就是卧底!你是波蘭人的卧底,你是德皇的走狗,施特梅茨家族的叛徒!」哈莫氣的口無遮攔,破口大罵。
舒爾茨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對一旁的軍官說:「哈莫管家氣昏頭了,知道嗎?」
那軍官點點頭,出門對衛兵低語,衛兵敬了個禮,走向遠處,他們是施特梅茨家族最忠誠的士兵,知道自己的使命,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被其他人聽見。
哈莫罵完后頹然坐下。
「抱歉,我說錯話了。」他低下頭,手撐著腦袋。
「沒關係,這裡沒有外人。」舒爾茨擺擺手,他知道哈莫說的是什麼意思,德皇雖然表面上很客氣,但如果他們消失,那一定會激動的三天睡不著覺。
舒爾茨自己也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和德皇有關,是不是他暗中指使?或者這就是個陰謀?他還特意去調查過,但查來查去發現,這就是一場意外。
「我知道自己的立場,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舒爾茨看了看錶,「再過兩個小時,我就會向殿下報告,我剛剛又派出了三隊人去搜尋,軍隊有軍隊的計劃,兩個小時之後軍隊就要按計劃轉移了,到時候....」
舒爾茨沒有說話,哈莫頹然的站了起來。
「如果兩個小時之後沒有消息,能撥給我一隊人嗎?」哈莫看向舒爾茨。
「可以。」舒爾茨點了點頭。
「多謝。」哈莫默默走了出去。
「咕~」
「嘿,你們聽見敵人在勸降了嗎?」索恩打趣到。
托馬斯紅了紅臉,「報告長官,我餓了。」
當時被突襲,索恩和這哥幾個躲在一起,被一炮炸懵了,昏了不知道多久,不過很幸運沒被波蘭人抓到,在捅死那個波蘭士兵后,幾人又不知道跑了多遠,心理和生理都差不多到了極限。現在暫時安全了,一緩過勁,肚子首先就泄了氣。
索恩看著周圍靜悄悄的,沒什麼危險,便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坐了下來。
「來,吃吧。」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包壓縮餅乾。
索恩穿越過來,發現他似乎多了一個百寶箱,可以搞出來不少好東西。
「防彈衣可以搞出來,餅乾也可以搞出來,那好日子還會遠嗎?」索恩一陣竊喜,小算盤打得叮噹響。
「這餅乾頂飽啊。」弗雷德稱讚道,才吃過幾塊他就有了飽腹感。
「不急,慢慢吃。」索恩伸了個懶腰,突然他聽見了遠處似乎有響動。
「都注意!」索恩俯下身子,杜德曼更是一口水都噴了出來,吐了托馬斯一臉。
幾人趴在廢墟后,看見遠處正駛來一輛卡車。
「是波蘭人的。」索恩有了主意。
「你們幾個,有誰會開卡車?」
「我會。」托馬斯小聲說道。
「很好,咱們可以突圍了。」
科勒德覺得自己很倒霉,倒霉透頂,倒霉到剛準備睡覺就被叫起來,叫他開卡車運一批武器到前線。
為了抄近路,他選擇走了另外一條路,反正這裡的德軍剛被擊退,這成了他後悔終生的決定。
索恩等人埋伏在前面,準備聲東擊西去劫車跑路,但卡車卻自己停了下來,因為科勒德憋不住了。
「該死的。」
科勒德一邊罵一邊停車解褲子開始放水,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來臨。等他好不容易放完水,一回頭,看見拿著刺刀緩緩逼近的杜德曼,他發誓這輩子沒有跑過這麼快。
「嘭!」一聲脆響,在這夜晚顯得格外刺耳,望著倒下的科德勒,索恩也沒有辦法,誰想到他尿的這麼快。
「快,托馬斯,開車走!」索恩大喊,這時候幹啥都來不及了,槍聲已經暴露了一切。
「有槍聲?」
搜索的衛隊和波蘭的士兵都聽見了。
「快!快!快!有情況!」
是德軍滲透嗎?波蘭士兵不知道,是索恩殿下嗎?德國士兵不知道。
「快跑!」索恩跳上車廂,托馬斯猛踩油門開始一路狂飆,隨著不斷前進,周圍也出現了不少波蘭士兵,「開槍,反擊!」索恩不斷拉動槍栓指揮著。
「托馬斯你個狗東西,你開穩點!」弗雷德罵道,這車顛簸的他根本瞄不準,但很明顯托馬斯聽不見他說的話,一陣劇烈的顛簸差點把弗雷德顛下去。
還沒準備罵,弗雷德就看到索恩猛地向後一仰。
「你中彈了?」弗雷德大驚。
索恩也感覺到剛才有東西打到了他的胸口,「差點玩完。」索恩吐了口氣,摸了摸防彈衣上的彈坑。
「這玩意這麼厲害!」弗雷德顯然被震撼到了。
「別看我,看敵人!」索恩罵道。
「我們的人在前面!」托馬斯突然興奮的大叫,槍聲吸引波蘭士兵的同時也吸引了德國士兵,大量德國士兵也向這圍來。
「快把旗子舉起來」索恩大喊,他身上攜帶軍旗,很顯然,如果沒出意外的話,他原本是想打著旗號勝利前行的。但現在卻成了逃亡的救命旗,世界名畫之皇子在波蘭反衝鋒。
「是索恩殿下!」衛隊里有人大喊,「快,阻擊敵人!」周圍的德軍開始阻擊波蘭士兵,波蘭士兵很明顯不是火力強勁的德軍對手,只能看著卡車開過德軍陣地。
「蕪湖,得救了!」杜德曼忍不住歡呼。
「終於,結束了。」索恩也鬆了口氣,躺在了車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