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求真愛

自從上次見了趙美紅之後對她的美好印象總是揮之不去，時時刻刻都幻想著能和她再次相見。我托張霞約她的事張霞一直沒有給我准信，弄得我的心裡有點兒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臨近年尾室里的工作一點也不輕鬆，白天大家都坐在辦公桌前埋頭趕圖，除了偶爾有幾個師傅借抽煙的空閑兒聊點兒什麼，幾乎看不到閑聊的人。我坐在桌前卻總是心不在焉，心中幻想著趙美紅如約而至與我談情說愛的情景。

下班后我便突然襲擊去了陸胖子的家，陸胖子剛剛到家房間里黑漆漆的，我沒見到他的愛人張霞，只有胖子一個人在家裡發獃，他見我突然到來嘴裡罵罵咧咧地對我說道：

「他娘的，虧你還是供電局的，這幾天經常停我們的鳥電，今天就請你也嘗嘗做瞎子的滋味吧！」

胖子邊罵邊拿來半根用過的蠟燭，連颳了三根火柴，還是沒點亮，他邊刮邊罵道：

「什麼鳥火柴，質量也是越來越差了。」

我見他罵罵咧咧的也不好多說什麼，我知道他就這副德性，整個一個粗人。

蠟燭總算是點亮了，一會兒工夫張霞雙手端著兩個白瓷盆子從外面進來了，嘴裡大聲嚷道：

「痴鬼痴鬼快幫幫忙！快接一下。」

胖子還沒反應過來，我便迅速地接住了張霞的碗放到方桌上，張霞後面緊跟著趙美紅也端著兩盆子菜，我迅速而瀟洒地從她手中接過來菜碗，然後放在方桌上。

「今天是什麼日子校園裡亂鬨哄的？」

張霞對著小趙問道。

「明天就是129運動紀念日，我們學校有活動，今天本來說好要排練節目的可是忽然停電了，宿舍和教室的燈都不亮了，同學們都到路上和操場上去了。」

小趙平靜地回答道。

我一聽「129」便非常敏感地知道是大學生愛國運動的紀念日，在南京各高校都非常重視這個紀念日。如果這時侯停電南京的大學生肯定會鬧點事兒的，有砸玻璃的有敲臉盆的，南京高校多江城到底小，學生少，學校沒有那麼重視的。

我一邊想著一邊和張霞調侃道：

「那麼今天就是128啦？「要你發」，嫂子我今天沒和你們說一聲就突然到來了，你們不會不歡迎吧？」

我這樣說話也是藉此向趙美紅表明心思，我不是有備而來的，遇上她完全是一種偶然、一種巧合、一種緣份罷了。這樣的「意外」就顯得很自然很珍貴了。

張霞非常會意地說道：

「沒有請你，你不是來得正巧嗎？有緣份啊！我今天的菜都是食堂打來的，你們湊合著吃，改日再補請你們啊!」

張霞是個厚道的女人。

我趁機偷偷瞄了一眼小趙，見她臉色緋紅，在燭光下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朵兒，顯得格外的妖嬈可人。

我們四人坐下邊吃邊聊自然而開心。沒有電燈，只有燭光搖曳，說話也不怕臉紅，彼此之間好像更加靠近了。

「現在學習還緊張嗎？」

我把臉轉向小趙關心地問道。

「還可以，基礎課還沒有上完，專業課才上了一門《診斷學》。」

小趙說完便不作聲了。

「你們學校男生多還是女生多？」

我找話明知故問她道。

「女生要多些吧。」

「有沒有談戀愛的同學？」

我故意涉入這個敏感的話題。

「少！但是也有。」

「你有沒有談男朋友？」

「還沒有。」

她先是臉一紅，然後又一臉誠懇地回答我的問話。

「為什麼？」

我反問她道。

「我不想過早地談戀愛，要把學習基礎打好，再說現在談了還不知將來分配如何，如果不能分在一起還不是分手呀！」

「你將來理想的工作是在哪裡呢？」

我繼續地明知故問她。

「當然是能留江城醫學院附屬醫院工作這是最理想的啦！」

我想到我的三叔祖父吳春生在他們醫學院辦公室當主任，曾在我分配工作時出面向我學校要我。也許在小趙分配時我有可能求他幫一把小趙。

於是問道：

「你在學院有熟悉的領導嗎？」

「沒有。」

「我到是有一個叔祖父叫吳春生，在你校辦公室當主任，到時候我也許能為你的分配幫幫小忙。」

陸胖子頓時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奶奶的！我差點兒給忘了，不就是分管我們基建的吳主任吧！上次就是他帶我們一起去南京開會的，就找他，就找他。」

陸胖子的話更加證實了我的話並非吹牛說大話。

小趙客氣地對我說道：

「那到時候一定得麻煩你了。」

我和小趙、陸胖子、張霞邊吃邊聊，通過聊天我把我的一些情況簡明扼要地介紹給了小趙，也了解到小趙的一些基本情況。

她出生在江州平潮鄉下，父親是名普通的工廠電工，媽媽是個農村婦女，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大妹在平潮中學補習，小妹初中未畢業已棄學在家了，家庭條件一般。

從我與小趙交談時的一些細節上看，她對我並沒有什麼反感，甚至還有一點兒好感，似乎還有一點兒興趣。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晚飯之後又和她聊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來電之後校園又亮起來了，我們才有些依依不捨地分開了。

這天夜裡我久久不能入睡，睡著后又做了無數個夢，在夢裡我一直在捕捉小趙的身影，甚至還夢到她答應我願意做我女友，我倆開心地約會、聊天、遊玩的情景。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透過玻璃鋼窗射進了「小二樓」的宿舍里，夜間玻璃上凝結下來的水珠兒已經蒸發得乾乾淨淨了，我抬手看了看我的鑽石牌手錶已是八點三十五分上班已整整遲到了一個多小時，我胡亂地抹了把臉，顧不上塗抹護膚霜，早飯也沒顧得上吃就去了辦公室，同事們都到齊了，我匆匆地跑進門，腳步的響聲引來了大家的目光。

我剛坐下大陳主任就走進了辦公室，他手捧著一隻大玻璃瓶做的水杯，慢條斯理地對大家說道：

「各位老師傅啊！我剛在局裡開了個會，局裡為了充實我室的設計力量從華東電力設計院引進了一位變電專家，他就是之前就借在我室工作的陳工陳啟發同志，局裡正式任命他為設計室副主任，主管變電組、土建組，請大家支持並配合陳主任的工作。」

大陳主任說完，陳啟發站了起來面對著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

「我和大家已經認識了，熟悉了，我借在室里工作已一個多月了，以後就在這裡工作了，承蒙大家的配合幫助和支持我在這裡謝謝大家了！」

陳啟發主任後來大家都稱他「小陳主任」。

小陳主任為人客氣和氣大氣，他在大設計院工作過，知識面寬，對變電專業又非常熟悉對設計規程規範了解得更多，是本專業的帶頭人，為人嚴謹認真，在審圖中連一點點小錯誤或誤差都逃不過他。我的圖紙最終由他審核，我最怕的就是過他這一關，每次一疊圖紙交給他后他總是非常認真地校對，在每張圖上用hb型鉛筆做上好多要修改的提示和記號。但他有時也很固執無論我怎樣解釋他就是不予認可。所以我們的關係常常也弄得很彆扭甚至很僵，但最終都是我讓步，誰讓人家是主任，我只是一個會畫圖的小青年。俗話說得好「胳膊扭不過大腿啊！」

我的性格要強且很愛面子，常常為設計上的一個結果（數據）跟小陳主任爭論起來，過去他僅是借過來的，而現在他已正式成了我們的分管主任，我心裡隱隱感到一絲絲的不安。來供電局工作快半年多了，除了畫圖還是畫圖。室里的諸如規劃選址、擴初審查、獎金分配等哪裡都輪不到我參與，更談不上講話了。心裡常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和悲哀。

算了吧！不想這些了。中國人還是那句話老話「成家立業」。那就先成家吧！我打定主意決定認認真真地和小趙談一場戀愛，成功了就成家，成了家后再立業也不遲。先前不是有不少的偉人都是這樣的嗎？

我要把工作上的不愉快及時地轉移掉，我要徹底地投入一場戀愛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