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兄弟我這就送你回去。」他的聲音是那樣的輕佻。
他的笑容是那樣的邪惡。
他不會是……
心一下子寒了。
我心頭有點慌,但我強作鎮定說:「謝謝亦南兄,我沒事,送我回剛才的酒肆就好,我們再喝過。」只要他送我回天香樓,我就不怕,那畢竟是我那傻夫君的地頭。
「好,你的亦南兄送你。」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淫邪,他手臂的力度在加大,挾著我往前走,但方向剛好與天香樓相反。
我心中什麼都明了,一定是剛才他騙我地上掉了東西,趁我低頭看的時候,在我酒里下了葯,看來我還是江湖閱歷淺,中了他的道,原來師傅沒有說謊,江湖路,人心惡,步步驚心,但也都怪他,如果他多點帶我下山歷練,我又怎會那麼容易中了這個小人的奸計?
「你究竟想怎樣,如果是求財,就別耍那麼多花樣,我身上有多少銀兩,你拿去就是了,我絕不吭一聲。」我冷冷地說,不知道他給了下了葯,連說話都變得綿軟了。
「果然聰明,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怕明說,我既要財,也要人。」說完他幾聲淫笑,還將他那噁心的臉湊近我,並且不停地嗅,像狗一樣,讓我一陣噁心。
「我遠遠就聞到你身上的女兒香,想不到今天居然會碰到如此好的獵物,美人兒,不要擔心,我一定會讓你有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我花蝴蝶可不是浪得虛名。」他自顧笑了起來,聲音是那樣的放蕩邪惡。
天呀,他就是江湖上惡貫滿盈的採花賊花蝴蝶?我曾聽師傅說過這一個人,他神秘又狡猾,還擅長易容之術,所以他行惡那麼多年,竟然沒有人能治得了他。
這幾年被他玷污的女人無數,官家小姐,小家碧玉,甚至是小尼姑也慘遭毒手,而且他玷污過的女人,都會變得骨瘦嶙峋,不多久就死去,並且死相恐怖,聽說是因為他練習一種江湖已經失傳很久的邪功,通過采陰補陽大法讓武功精進,所以他姦淫的女子越多,他的武功越精進。
江湖山無數俠士要誅殺他,官府也到處貼榜通緝他,但因為他的易容術高明,輕功爐火純青,至今還沒有人將他擒獲,我想不到今日我居然「有幸」遇到他,我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的呢?
他原本好聽的聲音現在讓我感覺毛骨悚然,原本俊美的臉龐現在變得猙獰,我還不想死,我不想被他玷污,就算給傻子碰,我都不想給他,我現在發現我的夫君是那樣的可愛,是那樣的俊美,早知我今天就留在他身邊,不出來了。
我不想毀在他手裡,我不想變成一具乾屍,我拚死掙扎,但全身軟綿綿,根本就撼動不了分毫,死亡的恐懼籠罩我整個人,我嚇得全身都抖了,從小到大,第一次那麼恐慌,我感覺我是那樣的渺小,渺小得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大師兄你在哪裡?師傅你在哪裡?師姐你現在又在哪裡?你們都去了哪?快來救野丫頭,我再也不敢到處走了?我再也不敢不聽你們的話了?
再掙扎了一下,確認無用后,我就不再吭聲,我試圖留點力氣,等到人多的地方就大喊救命,但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一到有人的地方,就迅速點了我啞穴,我得一個「救」字還沒有完全吐出來,就已經嘎然而止,這讓我又恨又怕又無奈。
我想反抗,結果只是徒勞。
「我本來想帶你去一件上好的客棧,好好享用,但我好久沒有遇到你這樣的美人兒了,所以我實在有點迫不及待,所以就委屈你一下了,其實這裡還不錯,用完說不定還可以換銀子。」
我朝前方看去,燈火通明,絲竹不斷,門前也車馬喧鬧,門口更是排著一列拿著絲帕,扭著腰肢勾引路人的美艷女人。
這死蝴蝶竟然將我帶到青樓?偏偏這青樓又不是楚家的產業,但就是他家的產業又如何?這裡又沒有人認識我?最慘就是喉嚨發不了聲音,那該怎麼辦?怎麼辦?
第一次感到什麼是絕望,如果再沒有奇迹出現,明天這裡可能就會出現一具乾屍了,到時師傅他們可能都不知道我死了呢?那誰會替我報仇?
因害怕,我全身冰冷,疲軟的身體卻猛出汗,我挖盡腦汁想辦法自救,但頭腦一片混亂,整個人慌了,亂了。
莫非今日真的要毀在這個花蝴蝶的手中?長得那麼大,我第一次嘗到什麼是恐慌的滋味。
即使以前被師傅扔進黑暗的山洞,我雖怨,我雖悶,但卻從來沒有慌,即使嫁進陌生的楚府,我也只是有點茫然,也是有著對師傅、淫郎的怨恨,現在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慌了,怕了,因為我根本無計可施。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我那可恨的師傅,想起那經常奚落我的師姐,還有那個奸詐的淫狼,他曾對我說過無數次江湖險惡,他曾無數次要我練好武功,但我不相信,嗤之以鼻,現在終於吃虧了,大師兄現在怎麼辦呢?怎麼這次你沒有出現將我拽上山,然後狠狠地扔到師傅的跟前?
「美人兒,不要焦急,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是人生極樂?什麼是飄飄欲仙?」
我怒視著他,我發誓以後劈了這隻花蝴蝶,然後再將他碎屍萬段,再扔到無量山的萬丈深淵喂狼、喂狗、喂鷹。
發不了聲音,又無力推開他的挾持,我就得狠狠流淚,我只要一想到以後見不到大師兄,見不到師傅,很快就雙眼朦朧,淚光閃爍,一想到呆會被他玷污,然後變成一具乾屍,我就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