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第514章

「翼王,味道如何?如果覺得味道好,要不三天後你也娶我好了,這樣傲公子就可以雙喜臨門了,既娶妾又嫁妻,豈不快哉?」那絢爛的笑容,那刺心的話語讓我……

「宮小睡……」我無法保持冷靜,杯子被我狠狠摔破,攥緊的拳頭指尖發白,我說不出這刻有多怒,她竟然當著我的面吻別的男人?她當我是什麼?她置我的尊嚴於何地,她……

族長和眾人忙著打圓場,而翼宇還愣塄站在一旁,似乎在回味那一刻的美好,她不懂事吻他,他難道不會避開嗎?他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嗎?那一刻我竟然想狠狠地捶他幾拳,那滿腔的怒火排山倒海地襲來,我毫無招架之力。

杯子重新換上,歌舞聲再響,我努力剋制自己不發火,我不停地告戒自己不能離席,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情緒大起大落,我一杯一杯得喝著,第一次發現這酒真苦,這女人真該死,居然敢……

無論我怎樣勸慰自己,我的怒火依然無法停息,用酒來熄火,火卻越燒越旺,當晚喝醉了,醉得一塌糊塗。

第二天醒來,竟然看到翼宇,原來我霸佔了他的床,摸摸頭很痛。

「你昨晚喊了一晚她的名字。」

「胡說?」那個該死的女人,我會喊她名字?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昨晚還罵了我一晚。」

「你聽錯了。」這話我相信,即使是現在,看到他我還是想狠狠地揍他一頓。

「今天你納妾,該起來梳洗了。」翼宇懶懶地說。

「嗯。」我沉聲說,沒有半絲快樂,腦海總是浮現她絕望無力的眸子,但一想到她覆上翼宇的嘴,陶醉地吮吸的場面,我就火得想罵人,她當真就那麼隨便?她除了勾引男人,她就不知道干點什麼的嗎?

族長嫁女自是隆重,行禮的時候,我禁不住在人群中搜尋她的身影,但她沒有出現,我的臉帶著笑容,接受眾人的祝賀,但心卻依然對她吻翼宇一事耿耿於懷。

紅燭高燃,我輕輕揭開嫣兒的鳳冠,今晚的她羞澀而美艷,讓我想起與小睡的新婚夜,但無論我怎麼努力去想,我都記不起鳳冠下她的容顏。

「嫣兒,你先歇,我喝多了,出去走走。」對眼前這個女人,我沒有絲毫慾望,滿腦子都是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我們的新婚夜,你要去找她?」嫣兒的聲音滿是委屈,她想指責我,當卻沒有這個膽,我不置可否走了出去。

「你不用去了,她昨晚就走了。」嫣兒的聲音難掩勝利者的得意,什麼?她走了?不可能,這個女人怎會走,她那麼纏人,怎會肯走?我「砰」地打開門,沖了出去。

她們真是太不了解她了,她有什麼可能會肯走?我是絕對不相信她會離開的。

「賭約提前三天結束,從此婚嫁自由,再見路人。」看者她留下的紙條,我呆住了,她竟然走了,她就那麼迫不及待地走了?不是還有三天嗎?說什麼愛我,全都是謊話,她怎可以連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走了?心像被掏空了一般。

我拿著她的紙條,一個人站在寒風中,心像剜去了半邊,整個人失了魂。

她昨晚就走了,走了整整一天了,手一松,紙條隨風飄起,越飄越遠,直至不見,如她那般。

心突然一抽了一下,我朝紙條飄走的方向沖了過去,帶著焦急與恐慌,黝黑的夜,黯淡的月光下,那紙條已經消息無影無蹤,無論我怎樣努力再也找不到了,我定定站在寒冷的天地間,突然覺得是那麼冷,冷得手也微微抖了起來,明明是自己將她逼走,但那刻為什麼卻覺得自己被遺棄在無人的黑夜中,是那樣的彷徨而無助。

她怎麼可以走了呢?明明還有三天,為什麼不過完這三天?什麼婚嫁自由,什麼再見路人,看到這些字眼,是如此刺目刺心。

她不守諾言,明明說三個月,三個月不夠她竟然抽身離開了,不行,我要將她抓回來,三個月不夠她不能就這樣離開,她不是說自己的賭品很好嗎?提前退場,沒有人的賭品有她那麼爛,誰跟她賭誰倒霉。

濃濃夜色下,我騎著快馬追了出去,無論是天之邊還是海之角,無論是狸國還是濯國,我都要將她拽回來,我要斥責她言而無信,我要她呆夠三個月才走,我……

馬兒感受到我的怒火,追風掠影般疾馳,但追到斷頭崖之時,馬兒碰到凸起的石塊一聲長嘶,這聲長嘶打破了夜的寂靜,也驚醒了我,我這是幹什麼?我為什麼要將她追回來?

我勒住馬頭望著茫茫前路,心中掙扎而煎熬,我幾次揮動手中的韁繩,但最後都是無力地垂了下來,走了就隨她去吧,這不是自己希望的嗎?但為什麼自己的心卻……

那晚風很大,吹得四周的雜草枯枝瑟瑟發抖,我就這樣坐在馬背上,很努力地看著前方,我彷彿看見她駕著馬兒背馳在曠野上,離我越來越遠,她的身影也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沒來由的慌張。

「宮小睡……」我朝前方大吼了一聲,聲音在茫茫夜色中回蕩,只是夜更沉,聲已絕,卻沒人回應,心隨著夜月來越冷,冷意從心瀰漫到全身,無法緩解,不知道是不是今夜太冷了,以至日後無數個日日夜夜,我躺在床上卻如卧在冰窟上一般,找不到半絲暖意。

我好恨自己為什麼不遵循自己的心意,為什麼不一鼓作氣,把她拽回來,狠狠地懲罰她,好好地疼惜她,我甚至怨這馬兒,為什麼就要碰到石頭,為什麼就要長嘶一聲?要不我又怎會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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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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