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伏妖衛來了
「妖孽,還敢跑出來害人!」蘇逸生從廟宇門口沖了進來,掌心帶著微微光亮,拍向陸鈺姚。
陸鈺姚大驚,連忙閃躲,她可在蘇逸生手下吃過大虧,當然不會與蘇逸生硬碰硬。
蘇逸生與陸鈺姚在廟宇里廝打了起來,將角落的茅草震得飛揚。
蘇逸生一直追著陸鈺姚打,而陸鈺姚知道鬥不過蘇逸生,只能一邊擋住蘇逸生的攻擊,一邊四處亂串,可仍甩不掉蘇逸生。
顧清見一人一妖在廟宇內打得有來有回,一邊躲閃,還一邊對著蘇逸生勸說道:「住手,她剛才不是在害我。」
「一邊去,她本就殺害了不少人,罪該萬死,我今天就要了她的命!」蘇逸生一臉憎惡,腳一瞪柱子,朝陸鈺姚躍去。
顧清張了張嘴,臉色難看,見勸不動蘇逸生,看著廟宇內閃來閃去的身影,只得灰溜溜的跑出廟宇避難。
蘇逸生一直使用掌法或拳法攻擊陸鈺姚,始終未出劍。即使如此,陸鈺姚還是被壓著打,沒有喘息的機會。
陸鈺姚見脫不開身,借著蘇逸生一掌拉開與蘇逸生的距離,運轉靈力,從她丹田內的內丹湧出,附於雙爪,五條尾巴騷動,眼睛染上血色,變為豎瞳。
「呵,黔驢技窮。」蘇逸生沒有在意陸鈺姚的蓄力,依舊沖了上去。
這時顧清探出頭來,擺著手,壓著嗓子低聲喊到:「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伏妖衛來了!」
蘇逸生停住腳步,抬起都手掌掌心淡淡的藍光消失,看向門口探出頭的顧清:「你別瞎搗亂,待我生擒了這隻狐妖,我再聽你扯。」
「不是,那人我見過,他好像是伏妖衛的頭兒。」顧清指著外邊著急道:「他到山坡下了,好像就是奔著這兒來的。」
陸鈺姚一驚,臉色慘白,伏妖衛一來,她便是腹背受敵,難逃一死。於是趕緊尋著逃跑的地方,可這廟宇后靠著的是崖壁,若是爬上去,定然會被外邊的伏妖衛發現。
正當陸鈺姚猶豫之時,蘇逸生笑道:「伏妖衛來了我怕啥?伏妖衛還抓我不成?」
話音剛落,小白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扯了扯蘇逸生的衣角,面色驚恐。
又是這樣。
陸鈺姚見小白狐出現,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後化身五尾赤狐,跳上房樑上,掩蓋氣息。
蘇逸生見現在也跑不成,學著陸鈺姚,帶著小白狐跳上房樑上,幫自己和小白狐掩蓋氣息。
沒辦法,小白狐隱藏的能力實在太差了。
顧清望著屋頂兩妖一人,急忙將箱籠里的東西拿出來,手忙腳亂的在佛台上布置了一番。
天色將暗,上山灰濛濛的。
秦江一人上了山坡,發現廟宇中亮起了一縷光,於是快步走過去。
「是誰?」顧清看著門口模糊的身影,試探的問道,當然,他也是明知故問。
秦江走向顧清,一邊說道:「我是弈林城伏妖衛第三隊的士官,秦江。你就是顧清吧?」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顧清疑惑道。
秦江來到佛台前,發現顧清在練畫,台上一堆顏料,還有一盞油燈。瞟了一眼,說道:「你上次在玉月樓做筆錄還沒做完,所以這次特地來問問你,關於狐妖的詳細情況。」
秦江靠近顧清時候,似乎發現腳邊有一個爐子,於是特地繞了一下。
顧清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說道:「原來是秦大人,其實上次我在玉月樓該說的也都說完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有用的線索。」
秦江眼中印著火光,銳利的雙眼似乎要將顧清看穿:「有,肯定有。」
秦江又轉頭看向顧清的畫,說道:「你畫的畫,挺不錯啊。」
此時顧清忽然發現,秦江腳邊的爐子突然化成墨水,顧清心頭一陣恐慌。
這是早上為了燒水畫的爐子,沒想到這個時候失效了。
在樑上捂著小白狐將下邊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的蘇逸生,長大了嘴巴。要不要那麼刺激?
陸鈺姚化身的五尾赤狐微微眯起眼睛。糟了,恩公的秘密要被發現了,要不我把這伏妖衛給殺了?可是這個臭劍客可怎麼辦?
顧清心裡一陣緊張,忽然急中生智,有些著急的說道:「我,我這還有更好看的畫......」顧清說著伸手向佛台上的箱籠,途經顏料時,「不小心」將顏料給碰倒,灑了一地,有些還灑在了秦江身上。
「誒呀,秦大人,你沒事吧?」顧清慌亂的底下身子,拿出一塊布,幫秦江擦拭。
秦江也是驚到了,這衣服髒了顏料,可是很難洗呀。
「沒,沒事兒。」秦江佯裝做不在意的樣子,勸說顧清道。
「你家是在徽州是吧?」秦江接過顧清的抹布,隨手擦了擦。
「是,是。」顧清點了點頭,說道。呼,還好我急中生智,不然這下就難以解釋了。
秦江又問道:「徽州距京城路途遙遠,你跑去京城幹什麼?」
顧清嘆了口氣說道:「秦大人你有所不知,我本是徽州雍城晉雲縣陰山村村裡唯一的書生,奈何我才疏學淺,會試就落了榜,家妻有親在京城,此次便是讓我去京城尋親,希望能謀條出路。」
秦江一直盯著顧清,希望能找出破綻,可惜顧清所言是真,並沒有什麼破綻。
秦江掃了掃四周,又問道:「你就住這兒地方?」
顧清立馬哭喪道:「可不是嘛?我娘子就給了我三十倆銀子,我一路省吃儉用,好不容易到了永州,誰知前天被天殺的毛賊把錢給偷了。還有個該死的劍客冷嘲熱諷的說我的錢指定拿不回來了,說縣衙里那些都是吃白飯的,只立案,不辦案。現在我哪有錢去住酒館啊?」
蘇逸生扯了扯嘴角。要不是我這個該死的劍客,你在三天前就沒錢吃飯了,這會兒該餓死在荒廟裡了。
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偷恩公的錢?讓我知道定要將他的魂魄吸食乾淨!陸鈺姚趴在樑上齜牙咧嘴。
秦江聽到了顧清的經歷也不禁抖了抖眼角,他清楚,衙門那裡對待這種小事兒確實是只立案,不查案,等到年底,抓到幾個死刑犯,什麼罪名都往他們頭上套,案子就結了。所以經常會有一些十惡不赦的死刑犯在街頭被斬首,罪名通常都是大到連環殺人,小到偷雞摸狗,不知內情的人見了都還以為是個誤入歧途的人才。
秦江搖了搖頭,好似在嘆息顧清的悲慘遭遇:「多的彎子我也不繞了,玉月樓出現的那隻狐妖,你可認識?」
顧清搖了搖頭,開玩笑,這時候說認識,不是捅馬蜂窩嗎?
顧清主動的將那天發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把自己設定為除了趙金龍,其餘人都不認識,再把自己的親眼所見,陳述了一遍。
「你說那高手將妖怪打傷,然後追了出去?」秦江摸了摸下巴的鬍子,說道:「不可能,如果那妖怪正被追殺,怎麼可能沒有一絲妖氣露出?可尋妖羅盤確實沒有再動。」
「你說那狐妖從窗戶逃走,高人也是從窗戶追出去的,可我問遍了街上的人,都說沒有看見妖怪,只看見一個人從窗戶里跳到房頂,跑了。」秦江仔細問道。
顧清解釋道:「那妖怪速度很快,行動時以我的肉眼難以捕捉,上次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它掐住了,多虧了高人,我才撿回一條性命。」顧清指了指脖子上尚未痊癒的爪痕。
秦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那妖是只狐妖,一個月前我們就已經在追查它了,只可惜它實在狡猾,到現在還沒把它抓住。」
那秦江又詳細問了幾個點,顧清都應付了過去。秦江見顧清的回答沒有絲毫破綻,與手下調查的信息也對得上,與顧清告辭后,便轉身離去。
「哇嗚~」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打哈欠的聲音。蘇逸生臉色難看,看著雙手護著的小白狐,加強了氣息的掩蓋。
小白狐頑皮的朝蘇逸生吐了吐舌頭,眼中帶著倦乏。
一隻腳已經邁出門口的秦江眉頭一皺,向房樑上望去,一片黑漆漆的什麼也沒看到。
「啊嗚~」顧清也被驚得抖了抖,趕緊抬手申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額,秦大人可還有什麼事忘了問?」
小白狐那女童的聲音當然與顧清這大老爺們的嗓音不同,秦江疑惑的看著顧清,又擦了擦耳朵,走向顧清。
「這地方荒郊野嶺的,說不定有什麼山野精怪,這些錢你先拿去住酒館吧。」秦江從懷裡掏出一些銀倆,放在佛台上的油燈旁,搖了搖頭,再次離開了。
秦江下了山坡后,忽然皺了皺眉:「我記得那佛台旁應該有個爐子才對。怎麼......」秦江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是老了,連大老爺們的聲音也能聽成女孩的聲音。」
待秦江下了山坡后,陸鈺姚從樑上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