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道雷光天邊響

「咳咳……」

「又是這招！」

凱特斯們瞬間被突如其來的煙霧吞噬，失去了方向。

「敵人很狡猾，大家小心！」凱特斯中有一個聲音高聲喊道。「該死，什麼都看不見了！」濃密的煙霧讓身處其中的凱特斯們根本分不清方向，但這不代表達斯也會因此受到影響。身為煙神的達斯可以利用他的能力「煙霧繚繞」讓他自身免疫煙霧帶來的視野限制，從而讓他在煙霧之中暢通無阻。

「不過如此。」達斯淡淡笑道。在人群中穿梭著，達斯給每個迷茫的敵人都送上了最熱烈的「問候」。這些摸不著頭腦的敵人就好比無頭蒼蠅，給了達斯逐個擊破的絕佳機會。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從滾滾濃煙中傳出，敵人被一點一點地消滅於層層煙瘴之中。

「咳咳……」

煙霧緩緩散去，成片成片的人或躺在地上，或橫在別人的身上，或側躺，或平躺，或呈「大」字晾在地上，不勝其數。達斯立於這人群之中，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摸出一根煙，緩緩點燃。他環顧四周，周圍無不充斥著痛苦的呻吟。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激起地上灰塵四起。人影立在距離達斯不遠處，似乎凝望著達斯。

「哦？」達斯饒有興趣地望向來者，只見來者身穿一套黑色斗篷，頭戴斗笠，臉上蒙有面巾，腰上配有兩把長劍。他緩緩向達斯走來，犀利的目光似乎要看透達斯的一切。

「煙神達斯……」

來者喃喃道，緩緩抽出腰上的雙劍，向達斯走來。

「嗯？」達斯重新望向來者，不免感到有些疑惑：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達斯審視著來者，簡單在腦海里思索一番，他肯定自己並沒有見過這個人。那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呢？保險起見，他決定先試探一下。

「夥計，你怕不是認錯人了吧？」達斯和善地說道，拿著煙的手舉到空中，望向來者，「我哪是什麼煙神啊？」

「不，不會錯的。」來者緩緩說道，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洞，「以我的判斷，是絕對不會錯的，你就是煙神達斯。」

「此話怎講？」達斯忽然就嚴肅起來了，攥緊手裡的煙頭望向來者，眼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

「聽說你殺死了費里，是嗎？」來者與達斯之間已經近在咫尺，他一隻手舉起劍，劍鋒對著達斯，「我本次前來本是為了帝力斯特的利益而與凱特斯的老大談判，但我聽說他的四弟被殺，導致他的內心非常的悲痛。為了日後凱特斯能與帝力斯特更好的合作，我決定替他為費里報仇，前來取你狗命。」來者說完，他手裡的劍忽然燃起火焰，閃著寒光的劍身此時被火焰所繚繞，刀刃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火焰斑痕。

「「火」元素么……」達斯思索著，也舉起手，「來試試吧。」

一鬆手，煙頭從達斯的手裡掉了出來，摔在地上，頃刻一股濃烈的煙霧充斥著周圍，瞬間吞噬了達斯二人。

……

「敵人就在附近了，小心隱蔽。」

另一邊，夜心城裡。

麥斯加帶著布雷已經來到了「洞天」附近了。

「注意觀察四周，看看有沒有異常的地方。」麥斯加舉著槍，一邊警惕地望著前方，一邊對身後的布雷說道。

布雷緊緊跟在麥斯加的身後，突然他的腦海里有一陣光亮一閃而過，在他眼前一晃。他感覺有點不對勁，便朝四周望了一望。

當他望向一個方向時，他總感覺那個方向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在吸引著他——他的腦袋不由自主地往一個方向望去，就好像他們要尋找的答案就在那裡一樣。

麥斯加正繼續前進著，但他感覺到有些異常，便回頭望去。一回頭，他就看見了布雷奇怪的姿態：他的目光往一個方向看去，但眼裡卻空洞無神。他就這麼望向一個方向，但麥斯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什麼都看不到。

麥斯加正想說些什麼，突然他們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腳步。「有敵人！找掩護！」麥斯加一把將布雷拉到一個垃圾箱后，自己便露出一點腦袋往敵人的方向看去。

敵人的數量看上去很多，而且他們的手裡有槍。看來他們不得不要經歷一場戰鬥了，麥斯加心想。待敵人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時，他突然從垃圾箱后探出身來，舉起手中的槍率先擊倒了沖在最前面的一批敵人。

「有情況！」

「掩護掩護！」

敵人察覺到了麥斯加的存在，便紛紛躲回掩體與麥斯加交戰。

「切。不過是一群雜碎罷了！」麥斯加不斷地從垃圾箱后探出頭向敵人射擊，敵人接二連三地被擊倒。

但，就在此時，一旁的布雷卻呆住了。他兩眼無神地望向地面，似乎是一個沒有意識的木偶。因為此時，他的眼前閃過一個個畫面，畫面中，一個手持一把赤色長劍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之中肆意砍殺，無數鮮血在空中揮灑，無數屍體在地上橫躺。

那個穿梭其中的身影，有著一頭暗紅色的頭髮與冷峻的臉龐，赤紅色的雙瞳透露著無盡的狂妄與無畏。

而那個身影，就是他。

……

另一邊。

煙霧之中，達斯正與突如其來的強者對峙著。只見強者在一瞬間便閃到達斯的面前，下一秒強者的手裡揮舞著長劍，眼看就要劈向達斯。但達斯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刀刃即將劈中他的一瞬間，一眨眼，他消失在煙霧之中，無聲無息。刀刃在層層煙霧中劃過，什麼也沒砍到。

下一秒，強者的身後頓時出現一個身影，緊接著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帶著強烈的有如劃破空氣之勢就要向強者襲去。強者眼疾手快，轉身用刀柄擋住了身後的奇襲。待強者擋住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時，他才看清，原來是達斯。

「不賴。」達斯淡淡飄來一句，剎那間又消失在煙霧之中，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

「你就這點能耐嗎！」強者不禁怒吼，「有本事就和我正面交鋒！」

說話間，強者感覺又有一強烈的攻勢向著他的後腦勺襲去。強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後伸出手，想要抓住達斯，可當他往後強硬一抓時，他只抓到一團虛無的薄煙。

「徒勞。」達斯的聲音飄蕩在層層濃煙之中。

強者心想，再這樣下去自己毫無勝算，不如嘗試尋找突破口。他四處張望，眼下除了煙霧還是煙霧，根本看不見別的東西了。他又望了眼手裡燃燒著的長刃，頓時一個主意在心中油然而生。

他口中念念有詞，一根手指往手中長刃一劃，頓時，原本便燃燒著火焰的長劍，此時愈燒愈旺。他朝著煙霧，使勁全力揮出一劍，一瞬間，劍刃揮出一道帶著火焰的劍氣，往面前衝出去，在煙霧之中直接劃開了一道口子。劍氣所到之處，一切的景象都從煙霧之中顯現出來。

但，由於煙霧具有擴散性，這清晰的景象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便又重新被煙霧吞噬。

強者見自己的方法奏效了，瞬間便燃起了鬥志。他開始瘋狂地朝四周揮砍，企圖破壞達斯的「煙障」。隨著一道又一道的劍氣揮出，煙霧逐漸消失，四周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此時的達斯發現自己身邊的煙霧頓時消散，感到有些意外，但緊接著他只是淡淡一笑，摸出一根煙緩緩點上：「你以為，我『煙神』這個稱號，只是徒有虛名嗎？」

話音剛落，他再次掐滅手裡的煙頭，往地面狠狠一摔。只在一瞬間，周圍的一切又一次被煙霧吞噬，陷入了朦朧之中。

「該死！」強者不禁低聲罵了一句。

……

麥斯加和布雷正在與敵人激烈交戰著。但實際上只有麥斯加一個人在與敵人戰鬥，一旁的布雷早已愣住，靈魂飄向了遠方，只留得一具軀殼在原地。

此時的布雷看著眼前奇怪的景象，望著眼前熟悉的身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個身影是他嗎？還是說，是以前的迪蒙利？無數的問題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但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腦袋一陣劇痛，緊接著，一道光亮從他眼前劃過，直往一個方向飄去。

「跟著它。」這時，腦海里一個聲音響起。

「是迪蒙利的聲音嗎？」他在心裡不禁問道。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制地往光亮的方向移動，就好比被人操縱的人偶一樣。

「這是……要去哪裡？」布雷不禁疑惑道，他想要掙扎，卻發現無濟於事。他只得隨著身體失控地往一個方向走去。

此時的麥斯加卻因為和敵人的交戰過於激烈，而絲毫沒有察覺佈雷的離去。

……

「這幫小崽子怎麼都打不完啊？」麥斯加一邊瘋狂地向敵人射擊一邊想道。這時，一顆子彈從他旁邊呼嘯著飛過，他往後一看，一個身影站在他身後的大樓樓頂上，手裡似乎拿著一把狙擊槍。

「老麥，你看上去好像需要幫手。」麥斯加身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樓上的身影往樓下一躍而下，正好落在麥斯加面前。

「蘿比？你怎麼在這裡？」麥斯加看著眼前收起狙擊槍的少女，難以置信地說道。

「喂喂，你都在這裡了，為什麼我就不能在這裡？」被麥斯加稱為蘿比的少女一臉得意地看著面前的麥斯加，轉而從身後抽出一把長刀，「來吧，讓我們趕緊結束戰鬥！」

「你這是……」

「我會直接向敵人進攻，你在後面打掩護！」蘿比舉著長刀，眼裡滿是興奮。

「……好吧。」簡單思索了一陣，麥斯加才緩緩回答道。

「要上了，老麥！」下一秒，蘿比直往敵人堆里衝去。她矯捷的身姿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絲毫不懼怕敵人的攻擊。她在敵人面前一躍，緊接著便是一刀。解決掉了一個敵人之後，她敏捷一閃，火速來到另一個敵人面前便揮出一刀，敵人的腦袋瞬間便分了家。

麥斯加也毫不示弱，在掩體後方不斷向蘿比提供支援。「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她一根毫毛！」麥斯加心想著。

……

「該死，有完沒完？！」

另一邊，重新面對一大片煙障的強者不禁低聲咒罵了一句。面對如此滾滾濃煙，強者幾乎無計可施。

「既然這樣，那就別逼我使出絕招了！」強者說著，突然，他手持兩柄長劍，將其交叉點火之後重重地插向地面。一瞬間，地面燃起熊熊烈火，其火勢之大直衝雲霄，好似要把這煙霧置於烤爐之上一般要將其蒸發。隨著火焰的灼烤，煙霧肉眼可見地不斷散去。

「還有兩下子嘛。」達斯笑了笑，正想再點燃一根煙，這時，一個身影，宛如行屍走肉僵直地朝著他們過來。待達斯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佈雷。

「布雷？」達斯不禁詫異道，捏著煙的手都不禁抖了一抖。他趕緊收起煙，下一秒閃到布雷身旁，把布雷拉到一邊。

「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很危險，知道嗎？！」達斯呵斥著面前面無表情的佈雷，這時的布雷也從麻木之中醒悟。

「奇怪……這裡是哪裡？……」布雷向四周張望，不禁有些疑惑。但，當他看見眼前的達斯時，眼裡突然閃著光，「啊，達斯，你在這裡啊！終於找到你了！」

「找我？找我做什麼？」達斯有些疑惑。

「莉莉她……她讓我們來找你。」布雷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你趕緊回去吧。」

「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沒那麼快回去。」達斯說著，目光投向不遠處舉著刀的強者。可就在達斯望向強者的那一瞬間，達斯驚住了。

他看見，強者蓄滿攻勢，舉著劍便要向布雷這裡閃來。

「無關者迴避！」強者吶喊著，眨眼間便來到了佈雷的面前。

「小心！」達斯還沒來得及掏出煙，強者就以出乎意料的速度來到了佈雷的面前。強者手裡的刀作勢已經劈出，看樣子布雷註定要遭受重重一擊了。

但可別忘了，在佈雷的靈魂深處沉睡著的，是一隻惡魔。

……

布雷此時也察覺到，「時間緩流」被觸發了。他趕緊向旁邊一看，兩把冷冰冰的刀刃已然到了面前，就要將自己砍成肉塊。

就在這時，佈雷的腦袋又劇烈疼痛起來。他的眼前，忽然再次浮現那把滴著血的利刃。突然，他眼前閃過一道光亮，那把利刃已然出現在自己手裡。

……

就在達斯以為，布雷要葬身此地時，突如其來的一聲刀刃交織的聲音，引起了達斯的注意。達斯重新往旁邊一看，布雷正手持一柄赤紅的長劍，擋下了強者雙刃的襲擊。

強者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類居然憑空變出一把劍擋住了自己的攻擊，而且那把劍居然還是……

「那把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強者突然之間便亂了陣腳。

「嗯？」聽到這句話，達斯不禁望向布雷手裡的東西，隨之恍然大悟。

「你不需要知道。」此時的布雷突然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