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拔……河？

「世界上最薄的書都有哪些？」

「神羅的笑話集。」

————————《神羅的笑話集》

「所以大小姐，以後看到酒不要碰了！」

陳辰欲哭無淚。

「算我求你了！」陳辰直接跪在地上懇求，臉上還綁著半邊的繃帶，怎麼看怎麼可憐。

「……額，好的好的。」

得到了大小姐的再三保證之後，陳辰這才起身。

來到洗漱間，撕開繃帶。

警官的治療魔法是警校必學的，緊急的時候能勉強應付止血。

現在看來好的很快，額頭的傷口只剩下了淺淺的一道疤。

整理完所有的昨晚狼狽不堪的痕迹之後，陳辰又恢復之前那般人模狗樣。

「大小姐，幫忙拉開一下窗帘。」

由於愧疚的心情，愛麗絲現在基本上就是陳辰說什麼就做什麼。

希望這能夠補償陳辰先生。愛麗絲是這麼想的。

雖然陳辰不會罵愛麗絲，也不會過分指責愛麗絲，但愛麗絲內心的愧疚還是決定做一些事。

揮動魔杖拉開窗帘，用清潔魔法讓陳辰換下來的衣服變得嶄新出廠一樣。

陽光打落在潔白的床鋪上，空氣中有清新的味道。

「我去退房，愛麗絲收拾一下。」陳辰走出了洗漱間，看到了整理好的房間，「原來整理好了啊。」

「走吧。」

在樓下找個咖啡店隨便吃了點東西，一邊吃著，一邊看看電視播著的早間新聞。

身為神羅本地人的服務員看到陳辰和愛麗絲只吃了幾個麵包，三明治和咖啡，內心還是有些鄙夷的。

這也吃的太少了點。

神羅人的早餐也挺簡單的。也就是各種的五花八門的各種麵包，然後黃油、果醬、乳酪、蜂蜜、香腸、三文魚然後配葡萄酒之類的吧……確實是很簡單。

神羅老傳統，周末的早餐一般都很複雜，中午就隨便吃點三明治，晚上就是冷香腸和冷麵包，只有早上豐盛。

吃過早餐，陳辰帶著愛麗絲漫步在小鎮上。

這個小鎮以盛產葡萄酒出名，坐落在河岸森林密布的緩緩的山坡上。

因此這裡也是個很有名的旅遊小鎮。

「好香啊！」滿街的花香，沁人心扉。愛麗絲驚喜著。

走在漫長的小巷中，兩邊的酒館紛紛掛出招牌，吸引顧客。

懸挂在牆上的商標也是造型各異，透過櫥窗，貨架上陳列的工藝品都十分精緻。

陳辰臉黑著，緊緊握住大小姐的手，領著大小姐沿著石板路跑著，他可不敢再讓大小姐接觸酒精了——低度數的啤酒就能讓大小姐發酒瘋——更何況那些陳釀的老酒。

雖然神羅貌似禁止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飲葡萄酒。

兩旁排列著裝飾或親切或華麗的酒館，許多酒館都有樂隊現場表演。

一個卡其色外套的男孩子，領著一個頭戴編織遮陽帽的女孩子，吵吵鬧鬧著穿過一個個店鋪。

周圍的人看到了，發出羨慕和輕俏的口哨聲。

「哈哈哈！陳辰先生！停下停下！」愛麗絲氣喘吁吁著，一邊喘氣一邊笑著。

他們在一個說不出來是什麼品種的針葉樹下停住。

「大小姐，如果我們不逃，萬一被那些酒館服務員拉進去。」陳辰一臉后怕地想，「我懷疑我肯定不會站著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陳辰先生你放一百個心吧」大小姐拍了拍不太大的胸脯，

信誓旦旦地保證。

我怎麼就覺得不靠譜呢。

陳辰吐槽發自真心。

走出了飄逸著葡萄酒的陶醉芳香的小巷。

陳辰發現自己貌似是迷路了。

「大小姐，我們好像是迷路了吧。」

「的確是啊。」

沒辦法，只能一路兜兜轉轉，像無頭蜜蜂一樣尋找著出路。

這時候可能正好是什麼節日，街頭的樂隊現場表演有點多。

許多街頭小樂隊在那邊即興表演著，有幾個樂隊擺出了幾張黑膠碟片在樂譜架上。

好像是用來賣的，大概表演的街頭樂隊，也是哪裡有名的樂隊吧。

「陳辰先生，看看那邊那個！」小愛麗絲指了指有個在表演吉普賽爵士的樂隊。

大概就是古典吉他、小提琴和bass三重奏。

雖然愛麗絲至今不是很能理解陳辰為什麼這麼喜歡爵士樂，在小愛麗絲眼中，她更喜歡百老匯通俗且華麗的音樂風格。

但陳辰先生喜歡，愛麗絲也投桃報李著主動帶著陳辰去聽樂隊表演。

「大小姐也喜歡上聽爵士了？」

終於！安利終於成功了一次！

陳辰內心雀躍著，之前跟昂熱那群人安利多少次爵士樂。

我就一個沒有感情的搖滾老哥，你應該到披薩店去，那邊的老哥都喜歡這個。昂熱就是這麼說的。

你當我傻啊，之前吃披薩的時候就安利過了，那邊的老哥也喜歡聽搖滾！

所以之後陳辰就很少主動安利爵士樂了。

直到聽到愛麗絲主動拉著自己去聽街頭爵士樂隊表演。

蒼天啊，大地啊，終於有人接受我安利了！

「大概是有點興趣了吧？」愛麗絲耳朵有點紅，但不是不好意思。

很久之後陳辰才知道，愛麗絲耳朵都有點紅的時候，用高情商的說法就是：大概說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話。

低情商：小愛麗絲騙了自己。

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可能這就是愛好小眾的後果吧，不管用盡什麼手段去安利，最後都還是失敗……

就和那群剛畢業的魔法師推銷自己的畢業設計的煉金產品一樣，吹上天了都不會有人買的……

那邊的表演的樂隊，估計是中場休息，坐在裝樂器的匣子上，喝著酒，開心著聊著天。

怡然自得。

「嘿，你們好啊！你們的表演真的好聽！」愛麗絲主動和休息的樂隊成員打招呼。

愛麗絲的傑哥PTSD好了很多。當然主要是這個小鎮的氣氛很熱情，成功地打消了愛麗絲在這裡的戒心。

估計換別的小鎮，愛麗絲都不會這麼主動打招呼，而是躲在陳辰的身後唯唯諾諾著。

這裡大概是不會有傑哥那種人吧？愛麗絲就是這麼想著。

陳辰站在遠處，看著愛麗絲和樂隊打招呼。

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但看著小愛麗絲聊的很開心，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陳辰不是那種很會融得入大家的人，他平常大部分的時間都喜歡一個人自娛自樂。

很奇怪，愛麗絲天生就有著一股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氣場——也不能說是互相排斥著，更多像是與世隔絕的那種氣氛——但不知為何，愛麗絲總能和很多人合得來。

陳辰有些羨慕愛麗絲，但更多的還是欣慰吧。

就算真的救不了愛麗絲，也要讓她見識一下這個世界其實很美好。

得讓愛麗絲知道，活著，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雖然陳辰是下定決心不會讓愛麗絲再現艾米麗那樣的結局。

可陳辰對自己幾斤幾兩也很明白，估計之後還得求爺爺告奶奶拉一堆幫手，就目前這個情況，銀手的守墓人只找到一個，天知道還有多少人。

多拉幾個幫手總是有好處的。

嗯，還有需要找……

「陳辰先生！陳辰先生！」愛麗絲的臉近在眼前，「剛剛叫你那麼多次了，你都不應。」

「啊，抱歉抱歉大小姐。我在想東西。」陳辰從思緒中被愛麗絲的聲音呼喊拉回了現實。

「陳辰先生，我給你介紹幾個人！」

愛麗絲興奮著拉著陳辰的胳膊，拖著陳辰一路過來。

平時看著愛麗絲細胳膊細腿的，沒想到愛麗絲力氣原來這麼大的？

「陳辰先生，這三位哥哥姐姐都是好厲害的人！」

愛麗絲向陳辰介紹這三位。

貝斯手是一個外表有點商務的油背頭，穿著Polo衫和短褲，雕塑一樣立體而堅毅的臉。

小提琴手編著法式低髮髻，個子嬌小可愛。

吉他手是一個是魔法合眾國70年代大熱髮型的女孩子，那頭髮就很蓬鬆的那種感覺——陳辰也不知道該叫什麼髮型——大概是羊毛卷？總之，那髮型給人一股去世的明星瑪麗蓮夢露的感覺。

根據愛麗絲的介紹，他們都是才畢業的魔法學院的學生，剛畢業也不是很急著去工作，就乘著飛機來神羅轉轉。

魔法合眾國也不是沒有科技工業，但大多數過度依賴煉金材料——反正也可以叫做煉金工業，但一般也就是少數法師能享受，大部分只會基礎魔法的百姓還是用不了。

也就是二十年前的戰爭，迫使他們不得不加速底層也能用的煉金軍工業發展。估計絕大數人還是享受不了那些原本很昂貴的煉金產品——比如用鍊金術製造的飛機。

一些民用的魔法鍊金術工業也發展開來，大部分都是因為龐大的市場吸引了那些壟斷高級鍊金術的老不死。如果不是有利可圖，否則不太可能會讓很多的煉金產品流傳開來。

「陳辰先生，你能來一段吉他嗎？」愛麗絲搖了搖陳辰的手，剛和陳辰見面的時候，就看到陳辰在彈吉他。

雖然之前就從師傅那邊聽說過陳辰，也許師傅和陳辰很熟。但那次是記憶中愛麗絲和陳辰第一次見面。

「大小姐，我們的雇傭條約里沒有這一樣啊，得加錢。」

「那就我付錢雇你！」愛麗絲掏出了金幣。

陳辰愣住了，明明我就只是想要婉拒，你來真的啊？

啊不是，大小姐，你真就這麼想要我來彈吉他嗎？

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錢給夠。

正要開口，就有人打斷了陳辰。

「不彈就不彈唄！」那個負責彈吉他的羊毛卷？算了就叫大捲髮吧，一把抱走愛麗絲。

「姐姐跟你說啊，這種人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十足的渣男。」大捲髮一臉敵意滿滿地看著陳辰，「這傢伙肯定是看上了你的錢和你的顏！」

「？」

「別看他平時口口聲聲說對你好，絕對不會拋棄你，但等你的錢被騙完后鐵定被拋棄！」

「？」

「所以說，別和這種渣男呆一塊了，跟著姐姐走吧，放心姐姐絕對不會讓你遭渣男毒手的！」

「？」

陳辰全程懵逼，我咋就渣男了？

愣了半天，仔細一想，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大捲毛！我看你帶著愛麗絲逃離渣男是假，貪圖愛麗絲財產是真！

不能讓你帶走富……愛麗絲！

陳辰和大捲毛一人抓住著愛麗絲一隻手，試圖爭奪愛麗絲的歸屬權。

「放開你個死渣男！」

「放開你個大捲毛！」

愛麗絲拔河比賽，正式開始！

「誒別別被別拔了！」

被來回拉扯的愛麗絲，不得已暴力地掙扎出了兩個人的爭奪。

失去重心的兩個人，狠狠地摔了一跤，額頭砸著額頭。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位是情侶，正在打情罵俏。

似乎忘了，愛麗絲之前可是體術超強的，多虧於她那個不怎麼靠譜的師傅。

「陳辰先生！莫妮卡姐姐！你們能不能聽人家說話！」

火冒三丈的愛麗絲，站在裝樂器的匣子上，氣鼓鼓的看著這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