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破譯記賬本
沉沉若有所思地翻起面前發黃的記賬本來。
「這真的有特殊的含義嗎?」王鑫問。
他將椅子微微挨近沉沉,視線也一起看向本子。
離燕脂復甦還有一個多小時,王鑫坐在玩偶鋪里總有些局促,他這種性格,總是不想場面冷下來。
既然老巫婆冷若冰霜,自己這張臉再熱一點也無妨。
沉沉沒有回答,只是也沒有阻攔王鑫的靠近。
沉沉的預期不太好,憑她的直覺,這次就算派出了修葉,也未必能把大黃的主人找到。
究竟那些奇怪的字元代表著什麼意思?沉沉此刻還是沒有想通。
「不會是惡作劇吧?」
王鑫實在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jaintaiancbonggduizcixdiazchaoddaobcenzaihcenkaaixain
王鑫只覺得腦子都被繞暈了。
只有沉沉知道,這裡面一定表達了某些含義。
沉沉皺著眉頭往下看,到了「臵扉踴軤璧氯」,沉沉心中起疑,為什麼後來又要換成中文,這一定也是出於某種目的。
在什麼情況下,一個人要表達某種意思,要用任何人乍看之下都看不懂的文字?
一定是文字的主人不想別人看懂,可是又想某個人最終能看懂。
矛盾……
沉沉決定分開兩部分看。她仔細地把帶符號的每一段都過了一遍。
xciangmdeimceikaulaedcahcaotdong
lbaiddiddilae
hbeddiddigauanlaehcaojciumaenwbanybouxdi
ddidditbiaopbihbuilbaihcaolceng
這幾段和後面多種多樣的圓珠筆字跡不同,都是用鉛筆寫的,鉛筆……為什麼是鉛筆?
什麼人會用鉛筆?
「這筆跡跟我幼兒園時有得一拼。」
王鑫看沉沉來來回回盯著那串字元看,癟癟嘴小聲嘟囔了句。
等等!沉沉靈光一閃,孩子!孩子會用鉛筆!
寫鉛筆的孩子最會一種語言。
那就是拼音!
沉沉不由地多看了王鑫一眼。
王鑫卻像是沒發現沉沉的目光一樣,依舊盯著記賬本認真地看著。
沉沉收回視線。
如果是拼音的話,卻還是讀不通。沉沉思索著,慢慢地她發現,如果把每個符號的第二個字母抽出來,就能構成可以拼讀的拼音。
而且第二個字母都是a、b、c、d,這肯定不是巧合。
現在這堆所謂的拼音還缺什麼呢?沉沉思考著。
對了!還缺聲調,如果第二個字母代表的是聲調,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沉沉試著驗證自己的這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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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自己的想法,就應該變成jīntiāncóngguìzǐxiàzhǎodàoběnzihěnkāixīn
沉沉試著翻譯,「今天從柜子下找到本子,很開心。
」
能讀通!果然如此!
沉沉按捺住激動的心,對拼出的語句加入適當的揣測,把下面的幾行字全都翻譯出來。
xciangmdeimceikaulaedcahcaotdong
「想妹妹哭了,打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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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弟弟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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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弟弟狗關了好久,我們玩遊戲。」
ddidditbiaopbihbuilbaihcaolceng
「弟弟調皮,回來好冷。」
到這裡基本算是翻譯地差不多了,現在剩下的便是更難的中文部分。
幫著沉沉抄寫的王鑫看了看破譯出的文字,也很興奮。
「一個人為什麼要如此費勁心思寫這麼一本日記。」王鑫很難想象。
從這簡短翻譯出來的幾段話便知曉,這就是狗主人的日記本。
沉沉搖搖頭,「大黃沒法告訴我太多。」
就在沉沉和王鑫說話的時候,燕脂的蘊養時間到了。
沉沉走到石池旁,手心朝下,燕脂玩偶在白絨色的光結束搖動后,被握在沉沉手裡。
王鑫趕緊跟了過來。
此時的燕脂玩偶肉眼可見地比蘊養前白了一個膚色,肌膚的觸感也更為細膩緊實,那雙不會動的眼眸雖然沒有聚焦,卻褪去了疲態。
「回去吧。」沉沉不願多說什麼。
王鑫雖然好奇那記賬本剩下的謎底,但現在沒有任何事比燕脂和賺錢更重要。
「好嘞好嘞。」王鑫小心翼翼地接過燕脂玩偶,將她護在心口的位置。
「別作死。」
在王鑫踏出那道木門時,沉沉的聲音從後傳來。
這句話,她是對燕脂說的。
王鑫帶著燕脂一路徑直回了他們的小店,他把燕脂輕柔地放在她最喜歡的沙發上,又給她準備好了雙蛋腸速食麵、大豬蹄、青葡萄、草莓奶昔、麻辣兔頭……
他把這些都擺上了桌,才背靠著沙發在地上坐下,陪燕脂靜靜等待著月光。
王鑫盯著橙紅的夕陽如潮水緩緩地在玻璃門前撤退,炎熱退潮后獨屬於夜晚的幽深如藤蔓慢慢攀爬上了王鑫微麻的雙腿。
一個人盯著門外來來往往熱鬧的街市,獨處於蕭索靜謐的空間,王鑫一個人想了很多。
從他的出生到他的苦難,但想的更多的,還是這幾天離奇的經歷。
「胭脂,你說我會不會就是個植物人,這幾天的經歷不過是一場夢?」王鑫直直地盯著門外,和身後一直還未有動靜的燕脂聊了挺長時間。
「三天前,我連下一頓飯都吃不上了,怎麼三天後,我就有了百萬身家。」
「嗯?不想賺錢啦?」
燕脂略帶疑惑的聲音從王鑫背後響起。
「胭脂!」王鑫一喜,瞬間轉頭看去,只見濃白色的月光下燕脂笑眼如星,那顆濃郁的淚痣在光潔的臉上微微點出一抹紅潤。
燕脂,還是那麼魅惑心神的好看。
王鑫看痴了。
「不想賺錢啦?」燕脂又問了一句。
「傻子才不想掙錢。」
王鑫搖搖頭,獻寶一樣把桌子往前挪了挪。
「草莓奶昔都變味了。」燕脂喝了一口,五官都皺在一起。
「那咱就不喝這個哈。」王鑫賠罪似地拿開奶昔。
只是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三輛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停在店門口,前後的六名安保未等車完全停下,便身手敏捷地從車上下來,整齊排成縱列后才給中間那輛停好的勞斯萊斯開門。
六名安保全身黑色西服,臉上都戴著同樣的黑色面具,六人的身高體型憑肉眼完全看不出差別。
車門打開之前,為首的那名安保便撐開了一把全黑陽傘,和尋常陽傘不同的是,這把黑色陽傘傘沿處垂下一圈直達地面的不透明黑布,-沒有任何人能透過層層包圍看清車內人的體征。
「這麼大陣仗……」王鑫懵了。
就在王鑫咋舌時,車內的人下車了,黑傘在六名安保的護送下移動到店門口。
只是傘內的人輕輕說了什麼,撐傘的安保舉起左手,示意所有人停下動作。
其餘五名安保支起掛上準備好的六米黑布,快速將店門完全覆蓋遮擋。
王鑫只覺得雙眼霎時間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開門聲傳來,傘內的人獨自走了進來,門玻璃上貼著的A4紙隨著門的開合搖曳。
紙張搖曳間,六名安保也動作完畢,同步上車,隨即三輛惹眼的勞斯萊斯駛離街區。
而店內經歷了短暫黑暗的燕脂和王鑫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開門人。
「那個……歡迎貴客歡迎貴客,要不我去把燈打開吧?」王鑫有些緊張,說話都結巴。
黑暗裡那人似乎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王鑫看不清她的動作。
「好。」
那是一聲年輕克制的女聲,聲音不大,但剛好能讓王鑫聽清。
「好的好的。」王鑫邊說便摸著方向打開了開關。
「嗒——」
隨著白熾燈亮起,只看清的一剎那間,王鑫的心就被猛地提起。
那是一個被白紗布層層包裹的女人,除了勉強露出的眼睛和口鼻,從頭頂到四肢,女人身上沒有一處不被厚厚的白紗布纏繞,就像一個行走的木乃伊。
冷不丁地太嚇人了……王鑫暗暗吐槽,但卻不敢拍拍自己受傷的小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