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宮廷政變與無助的少女？

「替你殺了扎克？我為什麼要幫你？」魯克斯冷冷的問。

「我知道這個要求十分過分也沒有道理，但是現在只有您能夠幫助我，」傑西懇切的說道。

「你知道就好，你偷了我的錢還叫我幫你殺死一個幫會老大？你是瘋了嗎？還是你覺得我是個傻瓜？」

傑西跪在魯克斯面前哀求說：「都不是，只是我的母親曾經告訴過我，魔法師都是些極好的人，他們四處流浪幫助那些可憐的窮苦人，就像我的父親曾經那樣。」

「我不知道你的母親有過什麼樣的經歷，但她對魔法師的印象顯然並不准確。至少我沒有興趣為了別人的事情去冒險。」

「可是……，」

不等傑西說完魯克斯便站起身準備離開，傑西見狀一下子撲上來抱住他的腿喊道：「我求您了，請您無論如何救救這些孩子。他們很可能會被賣到妓院里去供人玩樂，或者被賣到礦山裡充當苦力根本活不了幾年，您對這些難道就無動於衷嗎？」

魯克斯低頭看著腳邊的傑西冰冷的回答：「相信我，我見過更糟的。」

聽到魯克斯的話傑西怔住了，她從魯克斯的眼神中看出他說的是真話。她不再抱有幻想也不再堅持，默默的站起來一屁股坐到床上不再吭聲。

瑪爾斯終於按耐不住問：「魯克斯先生，您真的不打算幫助他們嗎？」

「你的騎士精神支持著你想來做好事與我無關，但我可沒有閑心管這些。如果在秋天之前籌不到錢穿越山脈，到了冬天就會被困在這裡。那時候被綁在柱子上燒死的人可是我，你能救得了我嗎？」

魯克斯的反駁讓瑪爾斯無話可說，傑西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錢。

她再次打起精神對魯克斯說：「如果您能替我殺了扎克，我會歸還您被盜的全部金額而且是加倍歸還，有了這筆錢足夠您置辦穿越山脈所需要的一切物資。」

魯克斯轉頭看向傑西問：「你？你拿什麼給我？你連欠扎克的錢都給不起。」

「現在當然沒有，但是如果您能替我殺了扎克，我就會取而代之成為幫會的老大。那時候區區1000枚銀幣根本不在話下。」

「就憑你？」魯克斯對於傑西的話當然是不相信的

「只是我當然不行，我還有別的幫手。」

「是剛才那個保鏢嗎？」

傑西一臉驚訝的看著瑪爾斯問：「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他明明用劍柄打了你一下，按說你應該受非常重的傷才對，可是我替你檢查的時候卻發現你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可見那個人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是的，他叫布魯特，是扎克的保鏢也是那些人的頭頭，我們來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魯克斯冷笑了一聲說：「所以你和你的男朋友打算髮動一場「宮廷政變」取而代之？」

傑西點了點頭。

「我拒絕。」

「為什麼？」瑪爾斯和傑西異口同聲的問。

「你們要搞政變為什麼不自己動手，那個什麼布魯特作為打手頭子應該很方便不是嗎？」魯克斯止住想要開口的傑西繼續說：「特地把這種臟活推給我們這些外人干不就是為了讓我們背黑鍋嗎？估計到時候我們就是第一個被滅口的人吧？」

聽到魯克斯這麼說傑西突然大笑了起來，剛才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露殺機表情冷酷的女人。

「你們這些讀過書的魔法師可比母親說的要難纏多了，想不到竟然被你看穿了。」

看到傑西態度上的巨大轉變瑪爾斯驚訝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魯克斯反而像是來了興緻一般笑道：「哦？本性露出來了嗎？」

傑西大咧咧坐在床上看著魯克斯說：「我可是在這座城市裡長大的，騙人也好，殺人也好只有能生存下去不論什麼樣的手段我都會用。」

「所以這些孩子就是你的偽裝了？」

聽到魯克斯這麼問傑西猶豫了一下，然後看著他回答：「這個孤兒院之前的主人就是我的母親，」傑西看向不明所以的瑪爾斯說：「我其實是個孤兒，十幾年前和他們一樣被一位美麗善良的女士所收養。」

說道這裡傑西彷彿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忽然她的臉色一沉惡狠狠的繼續說：「直到有一天扎克來了，一切都變了。」

傑西停頓了一會再次看向眾人說：「我不會再假裝是個被壞人迫害的清純少女，畢竟我就是在毒蛇窩裡長大的。但是我想要守護這裡的心情和想要殺死扎克的心情都是真的，還請你們無論如何要相信我。」

瑪爾斯看著傑西的變化已經完全無法分辨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他向魯克斯投去求助的目光。

魯克斯此時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的計劃了。」

布里森是一個沒有領主也沒有國王的自由城市，會聚集在這裡的只有3類人：銷贓的小偷強盜們，來往東西大陸之間的走私販們還有收購贓物的商人們。

事實上這裡和大陸另一邊那個完全由商人統治的城市威尼西亞十分相似。城市的繁榮完全依賴於交易市場，而對市場有害的便是犯罪。想要這個贓物市場繁榮下去就必須保護交易的正常進行，尤其是保護來這裡採購商品的商人們。

為此城內3個最大的幫派結成了同盟共同維持市場的秩序，這就是之前老鼠對於魯克斯的威脅並不擔心的原因，由罪犯聚集的城市卻要打擊犯罪可以說是十分諷刺了。

但現實就是如此，和那些依靠盤剝農民的領主老爺們不同，想要依賴商業生存的話公平與安全就是最基本的條件。

扎克綽號鼠王便是三巨頭之一，他是這一帶所有小偷們的頭目同時也經營著城中的妓院。這一天他像往常一樣清點完手下們上繳的收入來到自己的妓院消遣。

他不久之前才從奴隸販子那裡買來了2個南方女人，這可是稀罕物花了他一大筆錢沒有道理不讓自己先好好享受一下。

進入妓院穿過雜亂的大廳來到房間前扎克示意保鏢們可以各自活動了，不過他們的頭目布魯特卻表示：「還是應該在房門外安排幾個人。」

扎克看了看自己的這個親信，布魯特原本是一名傭兵隊的領袖跟著自己有五六年了，這些年憑藉著他的精明強幹讓自己的勢力擴充了不少，地位自然也是一路提升，如今已經是幫內實際上的二把手。

「忠心有能力是很好，可要是權力太大就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是時候找個機會把他處理了。」心裡這麼想著扎克笑著說：「這裡是我的地盤怕什麼，你要是擔心就讓比爾他們幾個過來看著，你去休息休息吧。」

比爾是扎克特地培養用來制衡布魯特的人，對自己忠心不說而且心狠手辣，必要的時候還可用比爾來替換布魯特。當然對於這一點布魯特也是心知肚明，他答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扎克挪動著他肥大的身軀進到房間里，一眼就看見被鎖在床邊的兩名少女。少女們驚恐的眼神讓他一下子興奮起來，他就是喜歡女人在自己的身下慘叫哀求的樣子。

今天一定讓她們好好領教一下我的厲害，想到這裡扎克不禁加快了腳步向兩名少女撲去。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從窗帘后閃出。

「什麼人！？」扎克緊張的問同時伸手握住腰間的短劍。

只見黑影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燈光下，原來是一名相貌極其出眾的金髮少女，精緻的面龐和苗條的身材讓那兩個自己高價買來的奴隸相形見拙。

看到少女沒有武器扎克稍微放鬆了警惕，他一臉淫笑著問：「你是誰？也想和我們一起快活嗎？」

少女並不答話一個箭步衝到扎克面前不等對方做出反應便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扎克頓時覺得眼前一黑站立不住倒在地上。他掙扎著想要抽出腰間的短劍胳膊卻被抓住，少女用力一扭便將他的胳膊扭斷，白色的骨頭和紅色的鮮血全都暴露了出來。

見到這個情景房內的兩名女人大聲的尖叫起來，守在門外的比爾急忙帶著手下衝進房間，看到如此情景立刻拔劍沖向少女。可是忽然身體被一股黑色的雲霧環繞，只覺得力氣彷彿被抽光了似的，連舉劍都變得吃力。此時一名遮住面部的劍士從比爾等人的背後襲來，只是幾個回合的功夫便將眾人砍倒。

直到這個時候剛才被扎克遣走的布魯特才帶人趕來，只看見比爾一行已經被蒙面劍士屠戮殆盡，扎克也早已變成一堆肉塊。

布魯特對手下大聲喊：「為老大報仇！一個人也不許放跑。」

聽到他這麼說眾人紛紛拔劍向兩名刺客衝去，瞬時間在屋內打成一團。蒙面的劍士轉眼的功夫便將兩名沖向自己的敵人砍倒，看他劍術如此精湛眾人紛紛停住腳步不敢上前。

無奈之下布魯特親自舉劍向蒙面劍士砍來，後者用劍身將攻擊滑開反手一劍直刺布魯特卻被他漂亮的躲過，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打了十幾個回合，漸漸的蒙面劍士開始招架不住，步伐逐漸混亂只能勉強防守，就在布魯特終於抓到空隙要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時候，那名少女突然衝上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這一劍。

眼看著少女慢慢的倒下蒙面劍士發出了一聲怒吼，拼了命的向布魯特發動攻擊，但也只是毫無章法的胡亂揮砍罷了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布魯特就像一名老練的鬥牛士，一邊躲閃著敵人的攻勢一邊消耗對手的力氣，他不斷的移動著腳步在房間內與蒙面劍士周旋。

周圍觀戰的人都被兩人精彩的表現吸引了，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這場決鬥。

突然外面有人大喊：「著火了！」

這時眾人才發現，剛才的混亂中不知道誰打翻了照明的燭台，燃燒的蠟燭又引燃了用來裝飾的布料與地毯，外邊大廳里已經燃起了大火。

此時蒙面劍士正好轉到房門口的位置，他向布魯特虛砍一劍后便轉身向門外衝去。

眾人想要去追又覺得自己不是對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們將目光投向布魯特。

看到刺客跑了布魯特懊惱的狠狠的踢了地面一腳說道：「不管他了，先想辦法把扎克大人的遺體搶救出去，這裡已經沒救了。」

就這樣，布里森三巨頭之一的扎克在自己的妓院中被來路不明的刺客襲擊身亡，一名刺客葬身於隨後的大火另一人逃脫。

而布魯特英勇護主和與刺客拼殺的事迹被成百上千的人不斷傳頌，獲得了極高人望的他作為原扎克幫會的二把手理所當然的接替了前者的位置成為了新的三巨頭之一，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發布高額賞金懸賞刺殺者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