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不可名說，不可名狀
神明，一種超脫世俗，遊離在時間與空間之外，掌控著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是凡物需要仰視的至高存在，並被世俗認為是無所不能的。
這種現象就算是在現代社會，也依舊存在，並以此誕生了諸多宗教信仰。
星龍國也同樣有，但基本都比較低調，很少活躍在大眾的視野當中，也就海夏，瑞嵐，紅楓那些地方的宗教會比較活躍一些。
當然，除了正經教派之外也有對應的邪教組織存在，不過陳南沒怎麼聽說過，對於宗教也不是很了解。
聽到蘇瑩的話，眾人面色各異，楊玲玲有些好奇的問道：「蘇瑩，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就，正常回答啊。」蘇瑩想了想說道：「我們家都沒有信教的習慣，所以我說不信，後面又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反正挺奇怪的，之後就被請出來了。」
「反正應該是沒有固定答案的，能不能通過大概還是得看運氣吧，你們加油，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蘇瑩便是擠開眾人迅速朝電梯走去。
走時耳根子微紅，顯然是不適應被這麼多人圍著的感覺。
見電梯門緩緩關閉，眾人重新坐回座椅上，眉頭都是微微皺著，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陳南躺平在座椅上，順手摸出一根煙來點著，慢慢吞雲吐霧起來。
還在地球上時他就是個老煙民了，來到這個世界后雖然沒了煙癮，但有時候總是會下意識摸出一根來，也不常抽，就是煩悶的時候會點上一根。
周圍其他人也沒在意，大概都是心裡沒底，沒有說話的想法。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后，范俊彥也從會議室中推門走了出來，臉上表情複雜，憋屈，氣憤，惱怒，反正不是什麼好心情就是了。
比起之前的蘇瑩，此刻范俊彥更是連多說一句的興趣都沒有，冷哼一聲便急匆匆離開了這裡。
「何路武。」會議室的門微微開合，申紀探出身子微笑著喊道。
聞言，何路武連忙便是走進了會議室當中。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考官對他們這些面試的人已經有些失望了，被拒的速度就像是逐漸加快的齒輪，成績在班上好歹也是名列前茅的何路武五分鐘都沒堅持到就被請了出來。
走出會議室時，他臉上很是難得的露出了些許憤怒，「哼！耍人很好玩嗎？！」
瞪了一眼身後跟出來的申紀，何路武轉身大步離開。
後面陸陸續續又進去了幾個人，但結果都差不多，沒一會兒就被請了出來，八成是沒通過。
不一會兒，會議室外邊就沒剩幾個人了，楊玲玲也被喊了進去，但結果相差不大，三分鐘沒有就被請了出來，走出會議室時目光茫然，還有些懵逼的樣子。
「怎麼樣？」陳南順口問了一句。
楊玲玲回過神白了他一眼說道：「還用問嘛，我進去凳子都沒坐熱就出來了。」
兩人正說話間，申紀考官的聲音就在會議室門口響起。
「陳南到了嗎？」
轉頭看去，就看到申紀探出半個身子正在瞅著餘下幾個人。
陳南朝楊玲玲微微頷首示意后，當即便是回應道，「在這。」
推開會議室的磨砂玻璃門，陳南走入其中，裡面空蕩蕩的，擺著一個可以坐十幾人的大型會議桌，在會議桌靠窗的那一排位置上，幾名考官正坐在那打量著他，有男有女。
「陳南同學你好，我是帕爾德曼教授，
也是你父親陳雲鋒曾經的導師。」豎著大背頭，眼睛炯炯有神的帕爾德曼教授起身笑著向陳南伸出手來。
聞言，陳南也是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很有禮節的同樣伸出手和帕爾德曼教授握了握，「您好帕爾德曼教授，沒想到我父親經常提及的導師原來就是您啊，真是失敬。」
「是嘛！說起來他從蘇美爾學院畢業也快十多年了，當初在學院里也是個榜上有名的厲害傢伙啊！」帕爾德曼教授厚實的聲線笑起來就像一頭雄獅在咆哮一樣，聲音響亮。
不過只是片刻，他又收斂起笑意嚴肅說道：「好了，閑談到此結束，雖然你是陳雲鋒的兒子，但我們也不會因此放低考核難度的。」
帕爾德曼教授神情嚴肅的問道：「那麼，你相信神明嗎？」
就像蘇瑩所說的一樣，開頭的問題沒有變化，但這個該怎麼回答呢？
陳南皺眉想了想，說道：「神明嘛，在我的認知中祂們也僅僅只是比我們更強大的存在而已，不存在信不信的概念。」
「所謂信仰，也只不過是人們面對那些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時，希望有奇迹發生，而延伸出來的某種概念。」
「當然，如果帕爾德曼教授您只是問我信不信的話，我是不相信的。」
「為什麼呢？」帕爾德曼教授饒有興緻的繼續問道。
陳南沉默了稍許，這才淡淡說道：「我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身上，與其等待奇迹降臨，不如自己去創造奇迹；」
「如果無法做到，我也能坦然面對死亡，僅此而已。」作為一個早就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陳南說這話時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聽完他的解釋，幾位考官對視了一眼，半晌后帕爾德曼教授這才繼續問道：「那你相信神明的存在嗎？」
帕爾德曼教授的問題剛說出口，陳南下意識就想到了昨天在召喚安茲時，碰到的那個神秘意識。
拉斯瑪·奈非天，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記憶中那位，但那種古老神秘的氣息，說不定就是一位神明。
但這話他沒法說出口啊，難道直接說昨晚我就跟一個疑似神明的傢伙進行過深度交流？這誰能信？嗯，精神上的交流也算是深度交流吧。
陳南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有神明存在。」
「嗯...為什麼？」
「這個...」陳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想后才有些無奈的說道：「這玩意吧大概就像是那些超階位魔獸一樣吧，誰都沒見過，但沒人敢說它們就不存在。」
「嗯，有道理。」點了點頭，帕爾德曼教授對陳南這個回答表示了認可，隨後拋出了第三個問題。
「那你覺得，神明應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陳南想了想，說出了八個字：「不可名說，不可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