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章:做空整個徐州
日落之時。
辛毗率軍退出白馬關。
顏良死了,率領了數千騎也被殲滅在城外。
他一個謀士絕對守不住白馬,而今只能撤出東郡再說。
而且,顏良作為袁氏的愛將,就這樣死在白馬,他絕對要付大半責任。
數日之後,繁陽,冀州大軍紮營之地,三軍帥帳,辛毗跪在地上,悲戚道:「主公,白馬沒了!」
「嗯」袁紹鬢角青筋直跳,怒喝道:「顏良呢,我不是讓他守住白馬即可嗎?」
辛毗抹了把眼淚,痛哭道:「顏良將軍被殺了,是被關雲長所殺!」
「什麼」袁紹轟然起身。
頓時,文丑,麹義,張郃等人看向一側的劉備。
劉備如芒在背,連忙說道:「我二弟乃忠義之士,徐州被曹賊所奪,他怎麼可能會入了曹營!」
「怎麼回事」
袁紹嘶聲裂肺的低吼道。
辛毗指著身後的小將,苦澀道:「曹純率軍引誘顏良將軍出城,在白馬十里之外設下伏兵,我派他前去接應,是他親眼所見顏良將軍慘死在關羽刀下!」
「不!」
「不!」
劉備眼中滿是驚恐,問道:「你親眼所見嗎?」
小將抬頭道:「伏兵太多了,漫山遍野都是,末將不敢上前,只見那人穿著綠袍,提著一柄大刀,單騎砍殺了顏良將軍!」
「袁公!」
劉備深吸了口氣,解釋道:「天下穿綠袍者無數,戰刀更是軍中普及的制式武裝,很有可能是曹操麾下的虎豹騎統帥許褚!」
「虎豹騎」
袁紹冷聲道:「什麼東西!」
劉備躬身道:「虎豹騎是曹操花費大代價挑取的力士,以北涼騎作為標準而建設的騎兵,其統帥是許褚,此人悍勇無比,能與我二弟殺個不相上下,小將軍絕對看錯了!」
「嗯」袁紹狠狠瞪了眼小將,冷聲道:「白馬丟了就丟了,等糧草籌措齊全,渡河殺向白馬!」
「喏!」諸將應道。
文丑出列厲聲道:「主公,顏良兄長死於曹操之手,末將請為先鋒,必殺曹賊祭天!」
「准!」袁紹大手一擺。
顏良可是他的愛將,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
「呼!」劉備吐了口濁氣。
可是,他提起的心還沒有落下。
雖然強行解釋過去了殺顏良的不是關羽,但是他有預感那人還真的有可能是他的二弟。
自從徐州一敗,他們三兄弟分崩離析,張飛失蹤了,關羽也不知下落。
現在,只有他和太史慈在袁紹麾下附著,也不知何時才能湊齊。
十餘日後,徐州,東海郡蘭陵城,一處官方驛站之中。
閻川立於窗前,俯瞰著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
王越出現在其身後,說道:「閻將,冀州大將顏良死了,被關羽一刀砍死在白馬城外的一片山丘之下,袁紹軍營沒什麼動靜,好似沒有因為關羽而擅殺劉備!」
閻川輕笑道:「只不過被糊弄過去罷了,曹操小看了袁紹的胸襟,也小看了劉備的不要麵皮!」
「咕咚!」郭嘉抿了口茶,沉聲道:「現在袁紹,曹操都在購買糧草,不過兗州大旱,撐不起曹操的行軍,所以徐州成了徵收糧草的重地,看來他們都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不然為何來徐州」閻川轉頭看著郭嘉說道:「陳宮又要面對孫策,又要面對糧草徵收,
你說他能來得及彌補其中漏洞嗎」
「額」郭嘉微微一愣。
頓時眼中滿是無奈,隨意一句話,竟然真相了。
「咯吱!」房門被推開。
賈詡帶著崔烈,糜竺二人踏入房內。
閻川看著執掌大興商會的二人,淡淡道:「重回徐州,感覺如何」
「解脫!」糜竺搖了搖頭,嘆道:「當初為了保住徐州付出太多了,最終卻找了一個守不住徐州的人,小妹說的太對了,經商就是經商,從政就是從政,畢竟不是誰都能成為范蠡,呂不韋那樣的人!」
「坐吧!」閻川擺了擺手。
「喏!」崔烈,糜竺恭敬道.。
川坐在主位,問道:「現在徐州糧價一石多少」
「不貴!」糜竺恭敬道:「陳宮通過氏在調控糧價,現在整個徐州十三稅一,百姓日子過得很艱難,而且糧價還在下跌,徐州糧草中購買需要七十錢,商戶從百姓手中拿是八十錢,不過商戶販賣出來就是一百錢!」
「咕咚!」閻川抿了口茶,蹙眉道:「這麼便宜嗎」
「嗯!」糜竺苦笑道:「糜家所有家業全部遷出徐州,州的稅收崩塌了一半,陳宮狠命的往下壓糧價,不然憑藉稅收撐不起曹操的大戰!」
閻川眸子閃爍道:「從明天開始拋售糧草,一石六十錢,繼續往下打糧價,孤要讓徐州的糧草一文不值!」
崔烈兩隻眼中滿是亮光,激動道:「從百姓手中掏糧食」
「啪!」閻川打了個響指,淡笑道:「你果然還是有經商的天賦,把百姓的糧食價格打下去,然後掏空百姓與豪強的存糧,一但徐州的糧價崩了,糧食空了,整個徐州也就失去了控制!」
「咕咚!
」糜竺咽了口唾沫。
崔烈眯著眼問道:「閻將,你這是要縱民為匪啊!」
「呵呵!」閻川饒有意思的看著崔烈。
似乎,一旦沾染上關於商業的事情,崔烈總能舉一反三。
「什麼意思」典韋一臉茫然的問道。
郭嘉面色複雜道:「糧食沒了,糧價跌低,或者豪強有存糧但是賣的很貴,百姓活不下去就會造反,典韋將軍可還記得當年黃巾之亂。」
「嘶!」典韋倒吸了口冷氣。
黃巾之亂是士族豪強壓迫百姓,加上連年天災才發生的暴亂。
現在,閻川竟然要以糧價顛覆陳宮對徐州的控制,而是消無聲息間的顛覆。
「明日開始吧!」
閻川目光毫無波動,說道:「徐州翻天計劃你們兩個都看過,應該知道怎麼操控,此事由賈詡,郭嘉總覽,大衍司從旁協助,大興商會執行!」
「喏!」賈詡,郭嘉,崔烈,糜竺,王越五人應道。
「典韋!」閻川沉聲道:「你率親衛前往豫州,從刺史府中調集張遼,還有一批糧食囤積在沛國,一但徐州崩盤,就開始對下邳出兵,拿下徐州要第一時間給百姓發放糧食,我們要的是混亂,而不是讓百姓餓死在街頭!」
「喏!」典韋應道。
翌日,由大衍司協助,糜家的商鋪重新開啟在徐州各大城鎮之中,一石僅六十十錢的糧價,讓購買者驚喜,可是卻成了販賣者的夢魘。
商業已經在這個時代形成,不是人人都有田種,購買糧食的百姓,已經不再光顧那些賣一百錢的商客門庭。
糜家,在徐州擁有龐大的名望,六十錢的價格,瞬間就讓不少人蜂擁而至,甚至有不少人,從糜家糧鋪六十錢購買糧食,然後販賣給下邳陳氏這些豪強家族的糧鋪。
可怕的是不只蘭陵,整個徐州,但凡人數超過一萬的城鎮,皆有糜家的商鋪在,僅僅三日,便讓無數百姓從一無所有,變成擁錢上千的小富翁。
下邳,陳氏府門,陳應翻看著糧鋪的收支記錄,蹙眉道:「父親,這幾日我們陳家怎麼收了這麼多糧食,三個糧倉都堆積如山,支出超過八十萬錢!」
「多少」陳珪頓時瞪眼問道。
陳應鄭重道:「八十萬錢,這幾天我們陳家收了至少一萬石糧草,這樣下去府中的現錢都要被掏空了!」
「怎麼那麼多!」
陳珪眼中滿是疑惑。
「踏!」
「踏!」
陳登匆匆入府,臉色陰沉道:「父親,二弟,公台先生定下的糧價你們為何貿然下調」
「下調糧價」
陳應搖頭道:「沒有啊,我們最近沒賣多少糧食,反而收了一萬多石糧食!」
「嗯」陳登眸子頓時一凝,道:「刺史府糧曹收了五萬石糧食,還說都是百姓送上門來販賣,我還以為你們又下調糧價,百姓開始拋售存糧了!」
「陳五!」陳應喊道。
「二公子!」
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漢子踏入大堂。
陳應眉頭緊皺道:「這幾天城中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何有這麼多百姓販賣糧食」
「這!」陳五微微一愣,解釋道:「糜家的糧鋪又開回來了,而且這次他們的糧鋪遍地都是,幾乎一座城就有一個糧鋪,百姓從日出排隊到日落購買糧食!」
「糧價多少!」
陳登面色發冷道.了。
陳五恭敬道:「我們的糧價未變,不過糜家一石六十錢,曹將軍現在征戰冀州,耗費糧草極大,所以不單單是百姓在買糜家的糧,連我們陳家,糧曹的人也在排隊購買!」
「蠢貨!」陳登掀翻一張桌案,冷聲道:「糜家下調糧價,為什麼不早些稟報,現在不單單我們被架高了,徐州百姓的存糧怎麼賣」
「額!」陳五忐忑的立足大堂,不敢搭話。
陳應不在意道:「大哥,買就買吧,整個徐州都在買糜家的糧食,大不了我們暫時不買了,等糜家的賣完我們在賣,他們的糧價比農戶的還便宜!」
「啪!」陳登一巴掌甩在陳應臉上,冷叱道:「蠢貨,怪不得這些年陳家的商業不如糜家,你可知這幾天有多少百姓從陳氏,徐州刺史府賺走了多少錢財,你可知糜家現在背靠大興商會,有北涼,三輔,并州三地支撐,十個徐州都買不空糜家的糧食!」
「那能我怎麼辦!」
陳應捂著臉,委屈道:「現在糧食已經買回來了,只能停止收糧了!」
「哼!」陳登眼中滿是冷意道:「糜家的糧食運輸需要橫跨豫州,我們陳家的根就在徐州,你們把陳家糧價下調到與他們同一個界限,就算賠了,也要即時止損!」
「嗯!」陳應滿是不願道。
陳珪嘆了口氣,說道:「元龍,你還是找公台先生商量一下,能不能將糜家驅逐出徐州!」
陳登臉色難看道:「曹公在沛國的食邑被斷了,他打冀州,糧草都是從徐州攢集,現在糜家糧價這麼低,公台先生求之不得,而且他還要忙著應對孫策,商業那就在商業上說話,看看誰先耗死誰!」
「嗯!」陳珪心中不安的點了點頭.陳家糧價一動。
整個徐州的豪強聞風而動,全部都在調控糧價。
幾天時間,他們的府中錢財被掏出去不少,若非沒有陳宮的命令,早就下調糧價了。
隨著徐州糧價下調,百姓發現賺取不到差價,也不在擁簇在糜家的糧鋪。
驛館中,糜竺抿了口茶,幽幽道:「都沒查清楚問題就下調糧價,如此果決的手段,恐怕是陳元龍所為!」
「無妨!」賈詡翻看著徐州顛覆計劃,淡笑道:「閻將在計劃中草擬了數次糧價,此次波動也在計劃之中,從明日開始你們將糧價下調至五十!」
「嗯」糜竺蹙眉道:「只調十錢」
郭嘉搖了搖頭,沉聲道:「跌太狠,會引起陳宮的注意,我們要一點一點的下調,而且從明天開始糜家糧鋪每人限購兩石,讓徐州的大族都以為糜家存糧不多了!」
「喏!」糜竺應道。
賈詡看向崔烈道:「大興商會明日開始七十錢收糧,來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買空整個徐州,有價無市,五銖錢不過是一堆廢銅罷了!」
「喏!」崔烈應道.賈詡看向王越道:「王司主,大衍司為化為的平民開始鼓動百姓販賣家中存糧,切記要傳出糜家不缺糧食,哪怕他們賣了存糧,第二天也能從糜家用低價格買回來!」
「嗯!」王越點了點頭。
賈詡揚了揚計劃書,淡笑道:「閻將寫了很多,數次糧價的起伏都在其中!」
「可怕!」糜竺眼中滿是忌憚.他看過計劃書,裡面涵蓋了很多突髮狀況。
賈詡與郭嘉操控大局,就是為了挑取出最好的價格,最大限度的掏空徐州的錢糧,徐州的動亂才剛剛開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