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蔡琰，大漠孤城圖

朝會之後。

文武百官退朝。

周才第一時間攔住蔡邕，王允二人。

蔡邕黑著臉說道：「將軍，當朝攔路，是不是有失北涼禮儀！」

「哼！」

王允一臉不悅。

周才淡笑道：「兩位不要動怒，閻將可不單單給天子送了東西，兩位的東西就在宮門之外，我們急著回北涼復命，所以勞煩兩位自己帶回去！」

「我們也有？」

蔡邕捋了捋鬍子問道。

周才頷首道：「我家閻將也是從伍之人，北涼疾苦，所以送了兩車玉米和番薯，也算是我們北涼唯一能拿得出的東西！」

「好吧！」

蔡邕臉色鬆緩幾分。

王允轉頭看了眼遠處駐足的袁隗，袁逢等人，道：「東西我收下了，帶句話給閻川，貂蟬只是我的義女，出嫁之後便與我沒有任何牽連！」

「明白！」

周才眼中滿是鄙夷。

「刷！」

王允甩袖離開。

見此，周才也不怒，從袖中抽出一份絹布捲軸，笑道：「此乃北涼風景，勞煩蔡大家交付給蔡家小姐，也不負閻將一番苦心！」

「好！」

蔡邕接過捲軸點了點頭。

不論如何，事已至此沒得選擇了。

既然是天子賜婚，他和王允為臣子者，必須接受。

夜幕降臨。

蔡府燭火明亮。

書房中。

蔡邕攤開捲軸。

捲軸中，一副黃沙莽莽的風景。

在黃沙之上橫亘一座古城，城池古樸悲壯，一桿北涼旗插在城樓。

整幅畫卷沒有一個生靈，只有一片黃沙，一座城，顯得荒蕪被空寂，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

蔡邕舉著燭火，看向畫卷的右上角，喃喃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閻沖之到底想要幹什麼？」

「哐！」

突然，書房打開。

蔡琰一襲黑紅相間的留仙裙。

皮膚雪白，似乎有月光在肌膚上躍動。

眉宇細長，雙眸清澈明亮，映照世間諸般純凈。

其五指如蔥白，腳步輕盈，托著一盤玉米番薯進入書房內閣。

「昭姬？」

蔡邕微微一愣。

蔡琰溫婉一笑，道：「父親大人，夜深了，當早些歇息！」

「嗯！」

蔡邕將畫卷調轉，沉聲道：「天子將你許給了北涼侯，婚期定在的明年三月十八，今日北涼侯送來玉米番薯之外，還有這幅書畫，為父沒能悟透是什麼意思！」

「大漠，城關，一首詩！」

蔡琰目光掃過畫卷，喃喃道：「北涼侯才情匪淺，此畫必是有他的深意，一座空落落的城池，描繪著一桿北涼戰旗，看來昭姬的婚期怕是要延後了！」

「什麼意思？」

蔡邕眉頭一挑道。

蔡琰指著空城，說道：「空城無人，代表他沒有做好大婚的準備，一桿北涼旗便是表示，將有戰事延後我們的婚期，這首詩或許是他的嘆息，也或許是此戰之後美酒滿城，琵琶奏曲！」

蔡邕眉頭緊蹙，不滿道：「婚期已定，他要伐西域？」

蔡琰雙眸似有星辰映照，綻放出璀璨亮光，道：「北涼戰旗不對大漠，想必是大漢內部將有戰事發生！」

「這麼玄乎？」

蔡邕面色古怪道。

蔡琰巧笑倩兮，

說道：「北涼侯不是俗人，他不會粗心到送昭姬一副大漠孤城圖！」

「嗯！」

蔡邕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看著玉米和番薯，苦笑道：「閻沖之這廝，好端端的送什麼吃食，沒想到這玉米和番薯味道如此誘人！」

「昭姬先回房了！」

蔡琰不留痕迹的收起畫卷，轉身離開書房。

「哎！」

蔡邕啃著玉米。

心中嘆息，女大不中留，偷偷摸摸的就把書畫順走了。

十二月中旬。

北涼迎來最寒冷的日子。

四郡之地，家家戶戶緊閉門窗，生上火爐。

北涼府。

大堂之中。

閻川穿著單衣，翻看著戶曹統計的四郡人口，感嘆道：「白皮書果然是奇效，短短一兩個月，我北涼竟然多了兩萬餘百姓，看來董胖子確實壓迫嚴重！」

荀彧烤著玉米，笑道：「董卓此人能耐非凡，麾下有奇人，穩住了流失的百姓！」

閻川拉出火爐下方的灰兜，夾出幾個烤番薯，淡淡道：「李文優，這個人我們需要小心謹慎，至少在我自己心中，此人可能不比文和弱！」

「不弱於文和先生？」

荀彧，荀攸，杜襲，呂布，馬騰，郭覆，朱武等人一驚。

閻川點了點頭，沉聲道：「鐵血軍補齊一萬，全力操練備戰吧！」

朱武啃著烤番薯，疑惑道：「閻將，老周說天子定下的婚期就在三月十八，擅開戰事有沖大喜啊！」

「大亂將至！」

荀攸捧著烤玉米，眼中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