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

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

意為一個人很美好，像夢一般又像幻想中的月亮一般捉摸不定，好像容易靠近，又好像難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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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沿著林蔭路走，遠處白牆紅磚的教學樓傳來吳老師上課的聲音——吳老師是他們班主任，有著在全校出名的大嗓門。事情起源於高一他給他們講課時，隔壁班的老師黑著臉把他叫出去，原來，他講課的聲音已經打破了教室的阻隔，把隔壁的數學課也變成了他的語文講堂。

趙凜和朝芯瑤對視一眼，一齊捧腹笑起來。

「你記不記得，我們幼稚園，小學，都在一個學校讀的？」趙凜笑著說，「幼稚園時老師天天把你抱在身邊，我們都可羨慕你了，而小學你就坐在我的右前排。」

朝芯瑤低頭微笑，做思考狀「：好像有點印象。」突然她噗地笑了起來，趙凜疑惑問她笑什麼。

她眼神閃爍著笑意，不好意思地想要轉移話題。

趙凜越發好奇，於是笑著追問。

朝芯瑤還是很猶豫地說「：那你不生氣，我就告訴你。」

趙凜正色道「：絕對不生氣。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你記得小學時候嗎？那時候我喜歡一個人坐在圖書角看書，不和其他同學一起玩。你就天天苦口婆心地想要我加入你們，就像我家裡的老媽子似的，班上男生就你天天找我說話，那時候我可討厭你了。」她伸展雙手走在木樁上，笑著繼續說，「你那時候長得比較，嗯……比較圓潤，然後我就天天在心裡罵你死胖子，死胖子…嘻嘻。」

她說著回過頭看了趙凜一眼，「你說了不會生氣的哦。」

趙凜有點哭笑不得，「當然不會生氣啦，至於笑成這樣嗎？不過你放心，你在我心中印象可一直很好，我敢發誓我小時候可從沒有在心裡罵過你。」

這時朝芯瑤回頭。

現在她身後這個少年身材修長，他的臉初看有些稚嫩清秀，帶著書卷氣，又有點如刀刻的稜角，仔細打量又看出一絲桀驁。他不笑時整個人給人以平靜、冷漠、不好接近的感覺。跟他相處時，總能感覺他隨時都在刻意保持自己舉止得體有禮，他的內心好像很敏感，她能看見他那張臉上偶爾糾結時的彆扭表情，讓她覺得他特別可愛。而他現在正在笑著，那雙讓她覺得好看的眼裡正倒映著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