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9月和10月是2隻眼睛

九月和十月，是兩隻眼睛，裝滿了大海。

———————《過程》林白

白色小花的花瓣微微顫慄，她驚喜又害羞地問「：你知道我是一朵白色小花？」

「我流浪時看見過許許多多的白色花朵，你是最美麗的一朵。」

月亮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他知道自己說了假話，這朵白色小花就要枯萎了，實在是談不上美麗的。

她害羞又有點驕傲地低下了頭，她曾經在冰湖上看見過自己的芳影，她真的是一朵很美麗的白色小花呢！

流浪的月亮與白色的小花聊著天。

他雙手托著下巴望著天空，不無傷感地說：

「不久烏雲就會來了，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我不得不一直一直流浪，唉，真希望快點離開這片冰天雪地，去一個鶯飛草長的地方，天知道我有多久沒見過美麗的花園了。」

他又扭頭對她笑笑，「不過看到了你總算給了我點安慰。看到你就跟看到一座花園一樣的開心！」

「真的嗎？」白色小花把自己已經枯黃的花瓣挺直，她希望自己能多給他帶來一點安慰。她是看不見自己的花瓣的。

「千真萬確！」月亮笑著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比珍珠還真。」

白色小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太冷了她總是特別容易犯困，當然也許是因為她要枯萎了的原因。

她醒來時感到特別懊悔，因為她發現流浪的月亮不見了。她甚至都沒有跟他好好告別，反而睡著了。

她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去別的地方流浪了，是否走過了這片荒蕪的冰天雪地、是否見到了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又是否見到了他一直想要見到的花園。

她只是在冰天雪地里頑強地開著，無論多困也不再打瞌睡，因為她害怕萬一他又回來了，她又因為睡覺而錯過了他。

她就這樣每天每天望著遠方的風雪，期待著、想象著。在這漫天風雪中，只有她這一朵白色小花，她居然就這樣倔強而頑強地一直開著，一直沒有枯萎。她儼然變成了漫天冰雪中的一座花園，一座只為他而開花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