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天眼的協議
一座密諜司的浮空船已停在邊上。
白墨剛到,就看見郭維甲厚重的身軀從浮空船中邁出來,白墨上前和自己的領導打了聲招呼。
「昨天的事幹得不錯,很漲我人間處的臉,」郭維甲渾厚的聲音道,「白潔前兩天還特別誇了你,難得見這女人夸人。」
白墨想起仙界處那個身材豐腴的統領白潔,於是問道:「白統領代表密諜司參加了眾議會吧,東瀛盛州的事情怎麼樣了?」
郭維甲面無表情:「不太好,回去告訴你。」
白墨跟在郭維甲高大的身軀後面,來到楊家的大門口。
早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等候在大門口,這個少年長得圓滾滾的,圓乎乎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厚厚的三眼眼鏡。
「兩位大人來了。」
少年湊近了,眯起三隻眼,仔細瞅了兩人一眼,當看到白墨如此年輕,吃了一驚。
白墨被他奇怪的眼鏡吸引,沖他笑了笑,這傢伙是個六眼田雞。
少年憨厚的笑了笑,伸出肉乎乎的手:「你好,灌江口六眼田雞楊金。」
白墨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金陵癩蛤蟆白墨。」
楊金一愣,接著便笑了起來,笑得多了,就一陣漏了風似的咳嗽。
白墨看他面色慘白,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楊金把兩人帶進別院后,在傭人的攙扶下離開了。
楊晉靜靜坐在茶座上泡茶,看起來高大神俊,神情平淡安靜。
他端茶壺的手很穩。
就是茶杯里的茶水,在不斷溢出著。
而他恍然不覺。
楊晉的目光,透過郭維甲厚重的背影,落在白墨身上。
他緩緩站起身,招呼兩人坐下品茶。
開門見山就對白墨說道:「能把天眼給我看看么?」
白墨從百寶袋裡掏出半隻天眼,遞給楊晉。
楊晉小心接過,第三眼一縷金光射在天眼上。
天眼中的瞳孔像是活過來一般,轉動著,似乎有著強烈的怒意,隨時向外迸射恐怖的金色射線。
直到半隻天眼看到楊晉,劇烈的波動才慢慢平息下來,通體散發琉璃般的金色。
白墨注視天眼,天眼殺意波動平息,那顆瞳仁卻不斷變幻著,彷彿裡面有無窮盡的世界,慢慢把他吞沒進去。
直到郭維甲用大手擋住他的視線,白墨才從那種不受控制的迷幻中清醒過來。
「祖宗!」
楊晉刀鋒般冷峻的臉龐動容。
許久,他終於抑制住激動的情緒,對白墨說道:「沒想到那天在暗市看到的人,居然是你,郭維甲有眼光。」
「雖然說這是一筆交易,但我仍然要謝謝你,不是你,我楊晉也找不回天眼,所以除了之前答應你的條件,我楊晉欠你一個人情,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會幫你一個忙。」
白墨點頭:「謝謝。」
他表面平靜,內心卻樂開了花,灌江口楊晉,論實力絕對能排得上三界前十,這個人情好大。
「至於之前談的十二萬金,還有對應數量的一萬餘靈石,都沒問題,只是金額過於龐大,即使我灌江口,也沒辦法一下子拿出,所以我分三年支付,利息另計,你看如何?」楊晉問道。
白墨點點頭,表示接受。
十二萬金加一萬餘靈石,即使對於元始道教這樣排名前二的道門,都相當於一年多的門派經費,灌江口底蘊再深厚,一次性拿出這麼多,資金鏈也要抽空了。
人家支付利息呢,不吃虧。
楊晉繼續在條約上寫道:「我灌江口也有著許多其他門派沒有的修道資源,只要你需要,隨時可以用相應的金銀和靈石抵扣,我只收你底價。」
白墨繼續點頭,這個條例也很划算,畢竟將來隨著級別提升,肯定需要更多的資源,金銀不一定有這些物資來得實用。
楊晉把道法契約展在白墨面前:「有郭統領在,論玩心眼,沒人是他對手,沒有問題,我們就簽訂契約吧。」
郭維甲說道:「嗯,這個沒問題,不過接下來,該談談我密諜司和你的協議了。」
楊晉表情開始嚴肅:「郭統領,你該知道,我給的價格,已經超預期了。」
郭維甲點頭:「嗯,密諜司不要財物。」
「那你們想要什麼?」
「我要天眼的部分使用權。」
「不可能!」楊晉站起來,沉聲說道,「郭統領,你該知道,這天眼對我楊家來說,絕不只是極品仙器這麼簡單,更是我楊家的祖先遺骸!」
「我知道,所以我只要一個月一次的使用權。」郭維甲不動如山。
「這不可能。」
「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
「你秘諜司在三界是夠強勢,但這套對我灌江口沒用。」
「如果,我幫你找回另半隻天眼呢?」
楊晉忽然頓住,許久才眯起眼問道:「怎麼取回?」
「我有我的辦法,你只須做決定。」
楊晉很快說道:「成交!」
郭維甲嗯一聲:「行,交易生效,後面密諜司需要,我會讓白墨找你。」
「密諜司天眼使用權也給白墨?」
楊晉有點驚訝:「郭維甲你不是出格的人,你讓白墨做第五司司長,已經讓我驚訝,天眼這麼大權柄,你也交給他?」
「他是我的人,有何不可?」
郭維甲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是不行,只是沒想到。」楊晉說道。
「我一直都這樣,夠實力就全力栽培,只是其他人,我看不上而已。」郭維甲說道。
這句話,讓楊晉定定的看著郭維甲好一會兒,忽然笑了:「很好,你有眼光,這倒讓我對你能奪回天眼,多了幾分信心,天眼歸期多久?」
「兩年。」郭維甲想也不想說道。
「很好,」楊晉在契約上列好條款,隨著靈魂鋼印正式落下,三人間的契約正式生效。
「到使用天眼的時候,聯繫我兒子楊金,他在第一修道院上學,你們也算是同學,方便。」楊晉說道。
「行。」
白墨答應道,記下六眼田雞的電話。
說著兩人站起身,準備離開。
「聽說你準備對付石井空?」
走之前,楊晉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