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訪司
余尋苦送走簡上虞回到許府,恰好今天休沐結束,他正打算跟小少爺一起去私塾念書,可回到許府發現院子里出現了兩個陌生人,兩人腰懸佩刀,身著黑色曳撒,頭戴無翅黑紗帽。乍一看還以為是他們前世的密探呢,可是現在哪裡來的密探,要組建密探,還有個六七年呢。
那麼這些人是誰?他有些疑惑,但他肯定這一定是朝廷的人。
「嗯?這是你家的小子?」一人轉身,余尋苦並沒有看見他的臉,那人臉上帶著白色面具,面具上刻著代表天上星辰的圖案,而這人臉上刻的則是代表「危宿」。
「是的大人,正是犬子。」余世承一臉恭維的說道。
「他當天沒有去過?」危宿走到余尋苦旁邊搭著他的肩膀,看著余尋苦開口道。
「是的,犬子才學甚淺,先生出遊並沒有帶他。」
「嗯……是塊練武的好材料,若是可以進司好生培養定是塊美玉,哎,可惜了。」危宿輕嘆一口氣,扭頭看向另一人,招呼一聲:「走吧,去下一家。」
兩人離開后,余尋苦感覺一家人似乎都鬆了口氣。
「爹,他們是誰啊?」還沒等余尋苦問話,小少爺就已經問出了他想問的問題。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甚至可以肯定地說,這些人他聽說過!
「這些人是朝廷暗訪司的人,最近不太平了,阿名,你去私塾的路上就當看不見他們,莫要好奇,也莫要與他們搭話,聽到沒?阿苦,你也是。」
「聽到了,爹(老爺)。」
果然,暗訪司這同樣是皇城司下設府衙,不過,輯事密探組建的時候,暗訪司已經不在了。是的,暗訪司就是輯事密探的前身,輯事密探與暗訪司所負責的事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別在於選拔更殘酷,官職也有所不同,輯事密探設有四大「凶獸」密探,「九龍」密探,「南斗六星」密探,「北斗密探」密探,除了上述天字密探擁有特定的代號外,下一級的地字密探沒有特定代號,但也不以真名示眾。至於最低級的人字密探,這就無所謂了。
而暗訪司選拔並沒有像輯事密探那樣殘忍,基本上都是選擇弱冠往上的人加入。從這一點上,就已經可以看出暗訪司要比密探更人性些。而且作為皇帝親軍皇城司下設的府衙,密探人數竟然是遠超暗訪司的。而暗訪司滿打滿算,有職位的不過兩百人。
四相二十八宿一百零八星,構成了暗訪司。
兩個小孩聽從長輩教誨,沿途看見暗訪司的人就裝作沒看見,原本以為回到私塾就沒事了,哪成想,走進私塾,發現一個暗訪司的人正端坐在本屬於張劭的書案前,不過與之前看到的星宿不同,這個人身上的曳撒有比較繁複的花紋,且身後披著披風。面具上的花紋呈現「斗」字型,這是斗宿!再看他裝扮,應該是這次來調查案子的老大了。
「都來了,張先生,您帶路吧。」斗宿起身,偏頭看了看張劭。
「是,孩子們,你們跟我來。」張劭臉上陪著笑,開始讓私塾里的孩子們往外走。
「這是去哪啊?」許揚名有些懵,剛來就走,這是幹嘛呀。
「該是去前些日子去過的樟樹林,前些日子不是有官差被殺了嗎。」余尋苦含糊其辭的說。
「你少瞎說,明明是關於邪教的,這些定是朝廷派來的,要抓那些邪教的人,你這都不知道!」
余尋苦看著少爺那副得意的神情,有些無語,
知道你還問,這顯得我很愚蠢啊。還有,這麼多人呢,直接說出來真的好嗎?
不過好在,這群孩子剛出來就開始喧鬧,也沒有人注意他們兩人說話。
眾人來到那片樟樹林,發現現場已經有許多人了,余尋苦四下看了一下,有三個星宿,還有將近十個穿著各色衣服並且帶著各種武器的武人,剩下幾人就是杭州城縣衙的衙役。
「大人!」當斗宿走出,眾人紛紛躬身行禮。
「可有別的發現?」斗宿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暫時沒有,因為餘杭縣衙擅自破壞現場,導致我們的人暫時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情報。」女宿開口道。
「那在邪教人身上可有搜到什麼?」斗宿繼續問道。
「除了在趙延吉身上發現了一塊令牌外,-並沒有特殊的發現,不過,那些邪教人死後似乎身上都被人給挨個搜過,詢問縣衙的人,都聲稱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由此推測,在這些邪教人被殺當晚應該還有一人來過。」女宿認真回答道。
「是一伙人?」斗宿面具下的臉微微皺眉。
「應該不是,前一個人,也就是殺死這群邪教人的人,經過邪教人傷口推測,那極有可能是位一流丙等的武人,與二流甲等的邪教人趙延吉交手過程中,應該負傷,原地修養。隨後不久就有另一人機緣巧合來到山洞,開始摸屍。隨後遭遇受傷的一流武人,沒有發生戰鬥,直接逃離了。」
若是沒有親身經歷當時的場景,余尋苦就信了,是的,按照正常邏輯來說,這種推測已經算是最接近正確答案的答案了,說是正確的也不為過。但是誰能想到余尋苦是二進宮呢,第一次加上第二次正好對應了女宿所說的摸屍人行跡。
斗宿點點頭,暫時沒有到山洞,而是帶著張劭以及孩子們,來到離假山不遠的一處墓地,那裡埋葬著為了防止陳檢被救走的人們,他們是暗訪司七十二地煞星的後備星們。
隨後,斗宿似乎一點不著急的樣子,帶著一群孩子到處亂跑,給余尋苦都看的有些迷茫了,這算什麼?他有點理解不了。
如此過了將近兩刻鐘,他們兜兜轉轉又轉回來時,余尋苦敏銳的聽到了假山方向有打鬥聲!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向斗宿,見他平靜的站在原地,似乎早有預料一般。
果然啊,暗訪司的怎麼會這麼閑,原來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