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屬於2人的1天，過往的圍棋

青春期的少年懷春，有些是自知的，有些是不自知的。或許是待在一起的開心快樂，或許只是身為動物的人類的某些需求。

可能我需要想的簡單些，象牙塔里的青春萌動不過是簡單的美好。可是我們的文化受過西方的衝擊，好的不好的都有，但青春期的我們，好像並沒有辯證的看待或思考過這些。

十月二十日，早早的自然醒，沒吃早飯，開始收拾自己。洗乾淨的臉和刷乾淨的牙以及乾淨的衣服，這樣算是收拾好了。經過昨天的比賽，並沒有注意胖子、程一、程二三人的行徑，想著他們的家都離這個城市不遠，或許是回家了吧。

待到十一點鐘，我給許伊韻打電話：「早上好啊，等會兒去哪裡吃？」

許伊韻：「現在都中午了，好吧。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我：「沒有，你呢？」

許伊韻：「等下我們學校旁邊吃烤魚吧，我看你平時在食堂裡面吃的最多的就是魚了。」

我：「什麼時間？是到學校的大門口嗎？」

許伊韻：「一個小時后，學校大門口見。」

我麻溜的往學校大門口去，好在我們都趕的早，都沒有讓對方等許久。只是今天的她，要比往常漂亮些。

我：「你今天很好看哦，比之前好看多了。」

許伊韻：「好了，不要廢話了，一看就是你平常根本沒注意我，估計不是下棋就是學習了。」

我：「好吧，那快點去吧，我們去吃燒烤。」

許伊韻：「什麼燒烤？不是烤魚嗎？」

我：「不是你說我們去吃烤魚嗎？」

許伊韻：「哎～好吧，等會兒去了就知道了，包你滿意。」

其實上大學之前，我並沒有吃過那种放在盤子上的烤魚，在我們那個北方小縣城裡面我見過的烤魚也就是穿串兒的烤魚了。雖然不知道等會兒要花多少錢，但是在我上學報到的前一天，我媽就跟我說如果約女孩子是要請讓吃飯的。

如此，我悄悄的給親愛的沐清女士發了條信息：「老媽，我等會兒要請女孩子吃飯了，打點兒錢給我哈。」

剛好，到了飯館門口「叮」簡訊提示，我拿出來悄悄的看了眼「到賬1000元」。剛好又收到第二條簡訊：「兒子，加油哦，這個是給你今天約會用的。」

媽媽的反應就像是從來沒有深交朋友的兒子，突然有了一個女朋友一樣。

這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望星，現在人有點多，我們得等一下，或者換一個地方了。」

我：「那就等吧。」

大致是等了一個小時吧，終於有位置了。她點的單，待到菜上齊，我才終於明白究竟什麼是烤魚了。下面的爐子，頂著一個鐵盤子，裡面一條大魚，加上配菜，這就是烤魚。

最終這頓烤魚，不算等待的時間，花了兩個小時吃完，最終結賬120元。雖然我準備自己付的，但是她跟我說，我們可以一人一半，加之我也不是那種跟你客氣的。

吃完飯，我和她一起來到遊樂場。說實話，看著那些蜿蜒曲折的軌道，還有那擺動的海盜船，我是不敢坐的。

雖然我有和她一起坐的決心，但是為了避免自己在上面出現生理恐懼，還是算了。結果就成了，我拿著她的包和外套，看著她獨自飛翔。

恐高這個癥狀，至少我暫時是克服不了的。

可她在海盜船上盪著的時候還大聲的朝我喊：「望星啊，

你怎麼下棋這麼厲害啊。」

雖然我回答了是因為從小就學，還考過職業考試之類的。可不知是風還是其他人太吵的原因，她好像並沒有聽到。

因為我是在玩不了遊樂場的項目，也就隨著她一起去漢口了。因為她告訴我，她要買衣服，那裡便宜些。

臨近四點我們到達漢正街，也不愧是國慶的第二天，人頭流動，稍不留神，可能就見不到旁邊的她了。

只聽見一聲：「跟緊我，不然找不到人幫我拿東西了。」

我：「哦～」

可是我跟著她逛了許久她終究還是沒買到什麼，如果有人問我累不累，那必然是累的，但是也是開心的，畢竟算是第一次約會了？

大約到了八點吧，雖然現在的人依舊很多，我還是跟她來到了江邊。

大橋下的江水波濤，岸上小路上的人不算少，但或許是因為時間的關係，並沒有隨著江水那樣。

有些緊張，兩個人挨的很近。我們找了一個可以看到江邊夜景的欄杆雙雙搭在上面。她問我：「好看嗎？武漢。」

我說：「好看，江水倒映著大城市的萬家燈火和橋上的汽車尾燈。」

伊韻：「你這個人吶······」

緊接著她問我：「望星，你的圍棋為什麼這麼厲害？」

這時候我有些猶豫。她說：「不想說嗎？」

我：「我不知道怎麼說。」

她：「你不想說可以不說，走吧，送我回家。」

我：「你是武漢人？」

她：「你個板板，怎麼的？我平時不像武漢姑娘？」

我：「不是，你現在不說，我也聽不出口音不是么，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武漢姑娘是啥樣不是？」

伊韻：「算了，走吧。」

偌大的城市，滾滾的長江，兩個人，就像兩顆流動的芝麻，慢慢的朝著她的方向走著。她在前面，我慢慢的落到了身後。

到了她家小區門口，她說：「謝謝，我到家了。」

看著她向前走著，正當她快消失在黑夜的時候，我喊著：「伊韻、伊韻，我想跟你說個故事。」

我們在小區旁邊的公園長椅上，我說：「其實我從幼兒園開始就學圍棋了，啟蒙之後是跟著一個職業棋手再學，九歲的時候參加過省里的一個比賽，拿過第一。」

她沒有說話，就那麼歪頭看著我。我繼續說：「至那后，從第二年開始，就不停的參加職業定段比賽，一直持續到我高中前。」

我低著頭回顧，她一隻手搭在我背上：「是因為沒有定上職業，才到後面一直沒下棋嗎？」

我：「是啊，一直沒定上，從第一次參加開始，我每年都是只能贏前三局，後面的全輸。其實前兩次還好些，贏的少輸的多很正常，但是後面的幾次都是半目左右輸的棋。」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而且那時候我的骨齡要比正常小孩大一些，好在初中成績沒怎麼落下，還能上個好一點高中。我如果必須要考上職業呢，那我前兩年就不能學習了。你說，前面吃過那麼多敗仗的我，哪裡還敢賭。」

她一直在拍著我的背：「其實你很厲害了，沒有什麼人能夠一邊下棋，還一邊上重點高中的。」

我：「剛上高中我就和葉老師說了，我怕再上不了職業，然後大學也上不了。其實伊韻你不知道，如果我學習和棋都不行的話，那我們家會被笑話的。」

伊韻：「怕啥笑話，他們家孩子可沒有像你這樣吧，除了學習還不錯，還能有個厲害的本事。」

我：「我也不知道，但希望你不要和棋社裡面的人說。我不想再多提以前的事情了，還有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圍棋，我可以在空餘的時間教你，等明天你去陪我買個棋盤。」

伊韻：「國慶之前我都沒時間哦，我得陪爸媽。不過你也不用刻意去外面買，你可以在網上找找，還便宜呢。我的棋就是在網上買的。」

她繼續拍著說：「其實呢，我是因為高三的時候學習壓力大，才接觸圍棋的，所以你的教學可能會很艱難。」

我抬起頭，四目相對：「不怕，我要比他們都強，你得相信我。他們是半路出家，我是從小就開始了。」說完我又低下了頭。

「可是，就是不能考上職業。」

伊韻：「其實，你不覺的現在也不錯嗎？你放棄了職業，但你現在可以在全湖北最好的大學學習，之後想考研還是直接工作都是可以的。甚者，你還可以想辦法讀博。」

我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訴說著過去的圍棋經歷，她告訴我將來。再次將她送回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說：「再見，有點晚了，我得上去了。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放棄圍棋了，不必成為職業，我們還可以向前看。」

是啊，我們還可以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