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監控攝像機拍到的是……（五）

站著。站著睡覺的話……

我看到了很厲害的，應該說是很靈巧吧。王波垂直地站在收銀台前睡覺。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定感好也有個限度吧。

還是先把他叫醒比較好吧。

「喂……」

輕輕搖了搖肩膀。

哦，醒不起來。這不是裝睡，真的是站著睡著嗎?算了，算了，太有意思了，就這樣吧。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我凝視著王波，決定先抽根煙。

如果有客人來，應該會起來吧。抽根煙回來叫醒他就行了。我躡手躡腳地走進更衣室，一邊看著王波的樣子，一邊在更衣室有點髒的圓凳上坐下，從行李中抓起一盒《SevenStars》，抽出一支煙叼了起來。

點上火慢慢吸。啊，冷靜下來。雖然不打算盡情地享受，但抽一根也要心滿意足。從敞開的門伸長脖子看向吧台。王波依然穩如泰山地站著睡覺。

要是在一般情況下，肯定會向前倒，臉撞到收銀台吧。看著讓人有些發冷，王波即使躺著也保持著端正的面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不說話，站著就睡著了。

我把煙放在播放監控錄像的電視機前的煙灰缸里吐了起來。

吸了一口之後，焦躁的情緒稍微淡薄了一些。

突然——視野的一角有什麼東西在閃爍。我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電視。

咦?怎麼回事……。

我瞪大眼睛，身體向前傾。好像是的。電視屏幕的斜上方模糊地映出一個人影。就在正中間的陳列架那裡。

啊，客人?真奇怪，一進來，整個店裡都響起了門鈴，卻完全聽不到。我再次伸長脖子看向收銀台。不出所料，王波一直站著睡覺。明明有客人，這可不行。我慌忙把抽了一半的煙按在煙灰缸里，走到櫃檯前。

可是，可是。

一看到店裡，我就啞然了。或者說，全身都僵住了。

環視店內，一個人也沒有。

就連剛才播放的擺在正中間的貨架附近，也沒有一個客人。這裡只有正在睡覺的王波和剛剛從更衣室跑出來的我兩個人。

我看著空蕩蕩的店內，問自己。

看到了吧。剛才的應該沒有看錯吧。確實是映出的那個人。如果拍到的話，那為什麼?

不能理解或者不能接受的時候摸後腦勺是我的習慣。奇怪，奇怪，我一邊在腦子裡重複著，一邊回到更衣室，又看了一遍電視。

我半是想反正有什麼影子看起來像人，但看了看監視器后才知道並非如此。這次從斜上方移到正中間，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與架子面對面地站著。

門鈴沒有響。自動門也沒開。這是怎麼回事？

我咽了咽口水，從更衣室探出半個身子環視店內。

沒有客人。

這時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還有這種事嗎?很奇怪吧，應該有卻沒有，是攝像機變傻了，還是我變傻了?

雖然不知道，但我已經不想再看電視了。怎麼辦呢，先抽根煙，把王波叫起來吧。

正這麼想著，近處傳來了墜落的聲音。

它並不大，但足以刺激我緊張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