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身後的陰影
因為已經靠近沙漠的邊緣,這裡不僅溫度晝夜相差很大,天氣也開始多變。
聽著窗外嗚嗚作響的風聲,幾個人愜意地坐在沙發里喝著茶。
這裡面帶土的感觸最深,現在這種衣食無憂、吃穿不愁的生活,與過去顛沛流離的生活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種旅途,簡直就像是在夢裡一樣啊。」一杯熱茶下肚,帶土不由地發出了感慨。
旁邊的綱手點了點頭,說道:「我自詡閱歷十分豐富,上過戰場,斗過半藏,殺過叛忍,錘過流氓(自來也:阿嚏,誰在說我),這輩子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但這種隨身帶著別墅趕路的,哪怕已經不是第一次體驗,依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帶土默然,這種住著豪宅、吃著大餐、出行還能騎著鷹趕路的日子,確實給人一種不真實感,如果不是萬花筒寫輪眼具有強大的幻術抗性,說這一切只是幻術他都信。
就在帶土發獃的時候,綱手突然說道:「有香克斯和鞍馬八雲在,我打賭,我們這次沙漠之行一定十分順利,看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太舒服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香克斯和帶土猛地抬起頭來,然後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們都見識過了綱手那逆天的「賭運」,她既然打賭這次沙漠之行很順利,那就很可能要出大問題了。
香克斯下意識地站起身來,朝著屋外走去。「我出去轉轉。」
綱手聽著屋外的風聲,不解地問道:「外面這種鬼天氣,有什麼好看的?」
卻發現帶土也朝外走去,邊走邊說著:「正好,我也想要出去看看,陪你一起好了。」
綱手小聲嘀咕著:「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想出去吹風,簡直莫名其妙。」
隨著屋門關上,香克斯和帶土立馬進入了警戒狀態。
站在屋外的冷風裡,香克斯的頭腦空前清醒。
他仔細地回憶了一遍一路走來發生的事情,努力查找著可能存在危險的地方,卻始終不得要領。
路上的一切似乎都很順利,除了中途迷過一次路,但之前的迷路顯然不會影響到後面的行程。
在香克斯思考的同時,帶土已經抓緊時間在附近轉了一圈,卻同樣沒有任何發現。
這附近別說敵人,就連普通的野獸都沒有,可以說是安全到家了。
但正是這種看不到的危險卻最讓人頭疼。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我們理解錯了?」帶土嘗試著換了一個角度去思考,「雖然綱手剛才說到了打賭,但那只是她單方面的感慨,我們都沒有接話,所以那個打賭其實是不成立的?」
香克斯卻十分肯定地說道:「不會的,既然綱手打賭這次出行順利,那就一定會存在風險,但是風險到底在哪裡呢……」
「難道是在前面沙漠中?」帶土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沙漠,隨著日落月升,無邊沙海籠罩在一層陰影當中,誰都不知道裡面到底隱藏著多大的危險。
面對帶土的提問,香克斯也不知道答案。
要說沙漠中隱藏著危險,似乎也十分正常,可眾人壓根就不在地面上趕路,按理來說空中趕路是不怎麼受地形影響的,別說沙漠了,就算是冰川和岩漿,也根本阻攔不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如果說是白天的高溫,似乎也說不過去,不管是暴晒還是高溫帶來的傷害,在陰愈傷彈面前都不是事,只要每隔一會動手拍幾下,就可以讓大家始終保持在最佳的狀態。
排除了地形和天氣的影響,最大的風險便只剩下了攔路的敵人和龍脈本身。
眾人行進的路線根本就沒有規律,香克斯自己都不知道會走到哪條路,被人中途攔截的可能性便排除了,剩下的可能便只有一個——穿越龍脈這件事本身隱藏著很大的危險。
就在香克斯以為自己找到了問題所在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似乎哪裡有點不對勁。
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一閃而過,但仔細感受的時候卻又一無所獲,彷彿只是自己的錯覺。
「你剛才有沒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人在從很遠的地方探查這裡。」香克斯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了帶土,希望從他身上得到答案。
帶土別的不說,「假死」那麼久,一直都在搞事情,卻自始至終都沒有被人發現,可見他的隱匿行蹤和潛行是一把好手,這種善於潛行的人往往也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
聽了香克斯的問話,帶土仔細感受了一下,卻同樣沒有收穫。
看著帶土的表情,香克斯便知道這條路走不通了,不過還是不死心地問道:「沒有發現被人跟蹤是吧?」
「也不能說是沒有」,帶土說道,「也有可能是追蹤和隱藏的能力比我強太多。」
就在香克斯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綱手推開門走了出來,「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啊,這種鬼天氣怎麼可能有人跟蹤我們?」
香克斯靈光一閃,問道:「你敢打賭嗎?」
綱手總感覺哪裡不太對,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卻先一步給出了回答:「當然敢打賭,我就賭現在絕對沒有人跟蹤我們,你們說賭什麼?」
香克斯和帶土的目光無聲中交流了一下,不約而同的得出了答案。
絕對沒跑了,自己一行人被人跟蹤了。
「我們什麼也不賭,老師可是說過,好孩子是不能學著賭的呢。」
香克斯一邊敷衍著回了綱手一句,一邊拽著帶土轉身走向陰影當中。
綱手愣了一下,剛反應過來香克斯還是一個學生,確實不太好。
都怪他平時什麼都會,儼然一個小大人,讓人忽視了他的年齡。
等一下,綱手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既然香克斯掌握著讓人變年輕的方法,那他自己有沒有可能不是一個小孩子呢?
綱手看著遠去的身影,皺起了眉頭。
想到那個小小的身軀中可能擁有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心裡不由得慌亂了起來。
自己跟他相處的時候,沒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