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八 牽連
畢竟這封信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降的驚喜啊!
他們知道那人之所以把信給他們,是想要借他們的手報復人,拿他們當刀子使。
但是只要一想他們能從這裡面得到的的利益,他們就一點兒都不害怕送信的人把他們當刀子使了。
只是在心裡暗暗震驚,他們那麼多年一直都小心翼翼,從來沒有在外面表露出來想要把會計拉下來的想法。
送信的這個人居然能夠精準的找到他們,這背後的能量不容小覷,這麼一想,他們也打消了想要查出是誰送信的想法。
惹不起呀,惹不起!
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想辦法把會計拉下來吧。
不過根據根據他們那麼多年盯著會計的經驗來說,這人之所以出手,不像是因為會計的原因。
想來想去,恐怕是賈家那邊得罪了人,有人想借他們的手給賈家一個教訓。
想到此,他們也放鬆了不少,畢竟那人想要教訓賈家,他們想把會計拉下來,雙方的目的不衝突,算得上是各取所需了。
實際上,當時收到信的時候,他們還不太相信,認為他們盯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可以把他拉下來的錯誤的會計不會幹出這種,只要有人注意,一查就能查出來的錯誤。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人的貪心還真是厲害呀!
一向謹慎的會計面對賈家人的賄賂居然也把持不住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會計也不同意幫助賈家人隱瞞這件事兒。
但是擋不住豬隊友拖後腿呀!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家裡人偷偷的收了賈家的東西,被人給抓了把柄。
沒辦法,為了保住家人,他也只能幫著一起隱瞞了。
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那麼大膽,經常會擔心被人發現,每次到大隊查賬的時候,都會提心弔膽好幾天。
後來發現一直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情況,漸漸的他的膽子也就更大了。
也越來越貪心。
所以說,歸根結底,還是他的貪心害了他。
好不容易利用自己的威信,並且承諾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兒,讓隊員們先回去等消息,才把憤怒的隊員們給暫時安撫下來的大隊長,回到家以後,那叫一個坐立不安。
他不停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時的還嘆口氣。
聽的坐在床上給他縫衣的媳婦兒都快乾不下去了。
她抬頭看向自家男人,疑惑的問道:「這事兒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你還在愁什麼?」
在她看來,只要把這些隊員們給安撫下去,這件事情就算解決了。
她了解那些人,只要當時熄了火,過後再想聚集起來,就沒那麼多人了。
聽了媳婦兒的話,大隊長更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哎!你不明白,隊里早就有人看不慣我們,想要把我們拉下去,自己上馬?
這次的事兒,估計就是他們起的頭,這事還沒完。」
「什麼?有人想要把你拉下去。」聽了大隊長的話,他媳婦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話中的不可置信簡直要溢出來了。
她嫁過來以前,公公是村長,嫁過來沒幾年,自家男人就被公公推到了全場的位置上。
後來幾個村合併變成大隊,這家男人又當上了大隊長。
在她的思想里,既然自家男人當了大隊長,就會當一輩子。
就算是不當了,以後大隊長的位置也會由自家兒子接替。
她怎麼有沒有想到,在她看來,僅僅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還不是自家男人做的,就會導致自家男人的位置不穩。
「那些人是在忘恩負義,他們也不想想,你這麼多年為了大隊付出了多少心血,為大隊弄來了多少好處,他們居然想著把你拉下去……
都有誰,我要去找他們,我倒要問問他們的良心去哪裡了?」
被自家媳婦兒尖銳的聲音刺的有些頭疼的大隊長,揉了揉額頭,低聲呵斥道:「夠了!不要說了!還嫌事情不夠亂是不是?」
這話在家說說還好,但是萬一讓外人聽到了,再給他傳揚出去,他大隊長的職務可就真的沒有了。
更別提現在那些人好像找到了突破點一樣,都在直勾勾的盯著他呢,就在等著他犯錯,好把他拉下來。
大隊長呵斥過後,看著低著頭一聲不響的自家婆娘,到底是心疼了?
算了,婆娘不懂,他慢慢教就是了。
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她解釋了一遍。
聽的大隊長的媳婦兒也害怕起來,她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這事兒,這事兒真的有那麼嚴重?親家那邊真的就沒救了嗎?」
「唉!這次真的夠嗆了,別說是他,攤上這事兒,我都討不了好,好的話,公社那邊認為我只是識人不清,就害怕,那邊認為這裡面有我的一份兒。
那樣才是真的完了呢,不光大隊長沒了,以後的日子不一定會好過。」
大隊長說完之後,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種事情哪怕是放在往年被發現了,也不會讓隊員們那麼憤怒。
會計認個錯,說上句畢竟賈張氏的戶口還在村子里,不分給她不合規矩,再保證以後不再分她了,這件事兒也就算是了結了。
但壞就壞在,這件事情發生在這個年月,隊員們家家戶戶都吃不飽的時候。
特別是前段時間,一直有隊員來大隊這邊借糧,他挑選那種真的沒有糧食的人家借了一點,其他的也無能為力,只能拒絕了。
此時發生了這種事情,在這些隊員的眼裡,就是他們辛辛苦苦,頂著大太陽,一滴的血,一滴的汗種出來的糧食他們自己都吃不飽。
卻還要分給賈家這個沒有出過一點兒力氣,在城市裡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享福的人。
這麼一想,可不就不平衡了嗎?
這一不平衡,可不就容易出事兒。
其實想到這裡,他也有些憤怒,更別提那些隊員們了。
會計這一次可以說是引發眾怒了,估計夠嗆能夠脫身的。
但是他此時想的不是這個,他想的是要怎麼樣做才能夠把自己從裡面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