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偷水

於是乎等洗碗的時候，賈家人就發現家裡沒水了。

秦淮茹因為懷著孕，身上不太爽利，就不願意再折騰了，賈東旭吃完飯之後，又躺回了床上，棒梗還小，也不可能讓他去提水，而讓賈張氏大老遠跑去衚衕那邊的井窩裡去提水那就更不可能了。

賈張氏本來還想催促秦淮茹去，但看兒媳婦兒臉色有些蒼白，不像是裝的，確實像是不舒服，擔心她肚子里的孫子，才沒強硬著讓她去，只是嘴裡缺眠不得嘟囔了兩句：「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一天到晚就屬你嬌貴，有魚湯喝還不舒服了……」

秦淮茹扭過頭，就當沒有聽到婆婆的話。

賈張氏嘟囔了幾句，見沒有人理會她，反倒是引來了自家兒子的不滿，才心有不甘地閉了嘴。

端著一盆臟碗出了門，賈張氏一邊罵一邊打量四周，想著能不能「借」點兒水。

就在此時，她看到了公共水管下面的水桶，裡面卻是滿滿一桶水。

賈張氏眼睛一亮，隨即東瞅西瞅了一圈之後，確定院兒里沒人，這才飛速跑到洗菜池那裡。

把自家的碗洗乾淨之後，看著還剩一半兒的水，賈張氏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扭頭回屋拎出自家的水桶，將另外半桶水全部倒在自家的水桶里，樂顛顛的回了自己家。

而此時的許大茂正在屋裡和婁曉娥嘮嗑兒呢，說著說著，婁曉娥就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棒梗抓魚的事兒。

她有些感嘆的說道：「你以後可別再捉弄人家棒梗了，他還是個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麼？」

許大茂皺了皺鼻子，轉頭一臉疑惑的看向婁曉娥，不知道媳婦兒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棒梗。

「你看我做什麼？我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聽見？」婁曉娥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將手裡的帕子往許大茂身上扔了過去。

許大茂一把抓過手帕，有些敷衍的回答道：「聽到了，聽到了。」

只是許大茂卻不承認自己捉弄過棒梗，他抬頭看著媳婦兒，有些懷疑地說道：「你是不是聽誰說了啥？」

婁曉娥的臉色變了一下，片刻之後，還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試圖躲過許大茂的視線，說道：「沒……我沒聽誰說過，就是看著賈嫂子挺不容易的，咱們幫不上什麼忙，但也不能欺負人家。」

這話一出，許大茂瞬間從中抓住了重點，他用舌頭舔著牙根兒，好個賈家，這是佔便宜沒夠，又跑來忽悠他媳婦兒了。

許大茂抬頭看著媳婦兒臉上的同情，不用猜，他都知道那秦淮茹說了什麼，無外乎是賣慘博同情，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哪來的那麼多不容易。

跟那秦淮茹比起來，自家媳婦兒心眼兒肯定不夠，自己都說了不讓她跟賈家人走的太近，擔心被賈家算計了，這才幾，就被那秦淮茹給忽悠了。

許大茂沒有心思跟婁曉娥爭這個，畢竟跟她說也說不清楚，只是徒費力氣罷了，說不定他們夫妻倆吵起來，最後還會如了那秦淮茹的願。

所以，許大茂只是一臉嚴肅地看著婁曉娥，開門見山地叮囑道：「那賈家沒什麼好人，你平時離他們遠點兒就對了。」

婁曉娥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只是嗯了一聲，就低下頭支起了圍巾。

這個時候婁家還沒有出事兒，婁父再怎麼不得用，也還是廠子里的董事，能夠說得上話，所以對於婁曉娥，許大茂還是要哄著的，見她不高興了，趕忙哄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叫人哄開心了，許大茂鬆了一口氣，這婆娘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了。

為了避免在起爭執，許大茂可以避開關於賈家的話題，但誰料夫妻倆說著說著，就莫名說起了魚，然後一說魚，婁曉娥就又想起了自己今天看到的事情。

她看著許大茂，有些好奇地說道：「你說棒梗那孩子是從哪買的魚？馬上就要過年了，咱們能不能也買幾條？這魚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玩意兒，但是過年我回娘家如果能帶幾條魚，多少也算是份兒禮。」

此活一出，許大茂反倒是驚訝了：「魚？棒梗哪來的魚？你是不是看錯了？」

一聽許大茂懷疑自己看錯了，婁曉娥當時就不願意了，直接反駁道：「我這一雙眼睛是幹啥的，怎麼可能看錯？我看的明明白白的，棒梗帶孩子回家的時候懷裡就抱著條魚，那魚看著還不小呢。」

她這話一出，許大茂來了興趣：「你說你今天看到棒梗抱了條魚回來？」

「那可不。」

得了肯定的說法之後，許大茂接著問道：「他是咋帶回來的？」

「包在衣服里弄回來的，那我說棒梗這孩子腦子挺聰明的，人不大，居然還能想到用衣服把魚包著抱回來。」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在心裡認定這魚八成就是棒梗偷的，只是想到剛才和婁曉娥因為秦淮茹吵架的事兒，他還是閉了嘴，算了，自己要說那魚是棒梗偷的話，這婆娘肯定又要和自己吵了。

看著許大茂不回話了，婁曉娥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哎，你說話呀！」

「說啥？」

婁曉娥皺著眉頭：「還能說啥？我說我過幾天要帶幾條魚回娘家，你聽沒聽到？」

「聽到了，聽到了，魚這時候不一定好找，不如這樣，我想辦法弄兩隻雞，咱們再買些糕點……」

許大茂話還沒說完，被婁曉娥給打斷了：「糕點，又是糕點，我爸媽他們是缺糕點的人嗎？每次一說回娘家，就要說買糕點。」

「行，行行，那咱們不帶糕點，帶魚，帶魚，帶魚總行了吧？我明天就去想辦法。」

得了許大茂的回應之後，婁曉娥總算是消氣了，看了看時間，又繼續說道：「時間不早了，馬上就天黑了，咱們是不是該做晚飯了？」

說著又好似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對了，咱家沒水了，你今天去提水了嗎？」

許大茂：「提了，提了，我剛才提了一大桶呢。」

「哪兒呢？」婁曉娥扭頭朝門口看去，沒有看到自家的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