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艱難選擇

第915章艱難選擇

張宇都愣了，他原本還以為對方做出這副姿態是準備求什麼大事呢，結果就這個！

眼見劉念恩因為自己久久不出聲，似乎以為自己不答應，開始許出各種東西加以利誘。

隨著從他口中說的東西一件比一件價值高，張宇忍不住用手扶住額頭，為了避免他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張宇趕忙點頭，痛快地答應道：「行，有事兒我一定聯繫你。」

看到張宇點頭同意，劉念恩像是生怕他後悔一樣，飛快的從兜里掏出一個紙條遞給他。

張宇接過一看，上面赫然寫著一個電話號碼。

然後就聽劉念恩說：「小宇，要是有事兒你就打這個號碼，如果我沒在那，你就直接把事情跟接電話的大爺說就行了，他會轉告給我的。」

說完看著張宇滿是少年氣息的臉，想起他還是一個學生，趕忙從兜里掏出兩張十元的票子，在張宇愣神中，塞到了他的手裡。

「這錢你收著，就當是打電話的話費了，要是用完了你再跟我說。」

看著手裡的錢和對面那生怕自己將錢還回去的劉念恩，張宇有些哭笑不得。

迫於劉念恩的堅持，張宇只能無奈的收下那些錢：「算了，我也不跟你爭了，這錢我就先收下了。

不僅如此，他還在心裡將房老師喜歡吃核桃和松子兒這個愛好給記了下來，開始尋思什麼地方能夠買到核桃和松子兒。

可是想到老大昨天那暴躁如雷的表現，以及那句「要是東西找不回來，你們就回家吃自己的吧。」

劉念恩剛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房老師身上，對於事情只是聽了個大概，此時又聽張宇詳細地說了一遍，頓時張大了嘴巴，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問道：「你說啥？伱再說一遍！我覺得我耳朵剛才出了毛病，怎麼聽到東西被人扔進糞井裡了！」

聽的劉念恩臉都快綠了，他突然間覺得相比於去掏糞井，老大的追責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不過我不白收你的錢，我舅他們前一段時間給我郵了不少山貨，正好裡面就有房老師喜歡吃的核桃和松子兒，待會我直接把錢換成核桃和松子給房老師送去。」

他小時候沒少遭罪，特別是在親娘給那個男人生了雙胞胎兒子之後，更是遭了大罪。

看到眼前的糞井，張宇也跟著沉默了。

只要房老師喜歡，還對身體好的東西，他都恨不得全弄來堆到房老師面前，讓他當飯吃。

說房老師的事情之後，兩人又非常默契的將話題轉到D＊場上丟失的那包東西。

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就當不知道這事兒，回去認罰得了。

雖然他沒啥見識，但也知道這兩樣是好東西，對身體好。

出於對飯碗的考慮，劉念恩只能咽下一腔苦水，跟在張宇身後去到了那間公共廁所。

他昨天只是透過廁所上面的小洞往裡看的，對於糞井周圍的情況看的並不是太清楚。

於是，在他的震驚中，張宇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並且出於某種不能自己一個人遭罪的惡趣味兒，非常詳細的將賈東旭昨天藏東西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就連東西被扔下糞井時裡面泛起的「水花」都沒忘記。

劉念恩本想拒絕，但是聽到房老師喜歡吃核桃和松子，又瞬間閉了嘴。

小小的孩子，因為一件小事兒，被罰跪在地上洗尿布，他以為那已經夠髒的了，但現在看來，這些都遠不如眼前這口糞井臟。

然而，走到糞井跟前，他又忍不住開始退縮了。

既然張宇不願意收這個錢，那他就把這份兒心給記下，總有一天能幫回去的。

再加上因為有秘境空間，再不濟家裡還有廁所，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上過衚衕口的公共廁所了，根本不知道現在的廁所居然被糟蹋成了這副模樣。

他這副模樣，簡直和張宇昨天親眼看到賈東旭將東西藏進糞井裡時一模一樣。

此時的張宇絲毫不知道，劉念恩真的是不愧他的名字，可能是幼肘獲得的善意太少，長大之後，別人的一J點兒的小恩情都會被他記在心上。

相比他半年前上廁所時看到的場景，現在的公共廁所已經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根據張宇所知，衚衕里的廁所是57年底新建的，相比於以前需要不運米田共的人每天都過來清理一次，經過重建的廁所，重新挖了一口很大的糞井，還用水泥砌了坑位，已經乾淨了許多。

之前的時候，每天一早一晚都會有人打掃廁所。

打掃完之後，用清水一衝，整個廁所就會幹凈許多。

但這才過去多久，就變成了這樣。

而且現在還不是夏天，整個廁所就已經開始散發出刺鼻的味道了。

當然，張宇也不是說以前的公共廁所沒有味道，畢竟就算是打掃的再乾淨，也是公共廁所，接收整個衚衕人的五穀輪迴之物，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N味道？

但是，有味道和有味道也是不同的。

如果說以前的公共廁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屬於那種有些刺鼻，但還可以忍受的話，那現在的公共廁所就已經不是刺鼻了，而是辣眼睛了。

張宇只進來了不到一分鐘，就覺得眼睛已經開始忍不住往外流淚了。

劉念恩一邊捂著鼻子，一邊難以置信地指著糞井：「你是說東西被藏在這裡面了？」

張宇點點頭，他也有點兒不明白賈東旭的腦迴路，但是看到裡面這副場景，卻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

就在劉念恩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他趕緊收回想要說的話，裝出一副想要上廁所的樣子。

地上太髒了，張宇實在是不想再往裡走了，就乾脆裝作已經上完廁所，準備往外走的樣子。

裝好樣子之後，一抬頭，就看到了進來的人。

「王叔。」張宇向來人打招呼。

「小宇，你也來上廁所啊？好長時間沒見你上過這邊的廁所了，你不是在家裡搗鼓著安廁所嗎？今天咋又來這邊上了，是不是家裡的廁所滿了，要是滿了你就說一聲，我找人給你清理。」

沒等張宇說話，王叔(張宇前院，修房子那章出現過。)就說了一大堆。

面對王叔的熱情，張宇時間有些難以招架，然而沒等他想清楚要說什麼，王叔就又開口了：「小宇，你還記得你當初弄廁所的時候找的誰嗎？我也想找人看看，看看能不能給家裡也整個廁所，衚衕里的公共廁所實在是太埋汰了。」

一開始張宇在家裡弄廁所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說他瞎折騰，說到時候肯定弄得家裡都是臭味兒，那到時候肯定會後悔的。

但是他看著好幾年都過去了，小宇家裡也沒啥味兒，甚至比冬天在屋裡用尿盆的味道還輕呢。

看到小宇用的好，院里不少人都心動了。

但有一點，打消了眾人的念頭。

那就是在家裡弄廁所不但需要佔據本就不寬裕的空間，而且費用不菲。

再加上衚衕里的公共廁所離他們院兒不算太遠，與其花那麼多錢在家裡弄個廁所，他寧願多跑兩趟。

只是這廁所被那賈張氏接手之後，變得愈發埋汰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對方清理廁所的時候也愈發敷衍，直到如今，廁所根本就沒有能下腳的地方了。

想到這裡，王叔就有些氣憤的對著張宇抱怨：「那賈張氏也不講究，你看把好好一個廁所給糟蹋成這個樣，這讓人以後還咋上廁所！」

說起這個，張宇一拍額頭，突然想起來，他差點兒給忘了，賈張氏去年因為跟人當街打米田共大戰的事情被街道辦的李主任罰打掃廁所，不過當時不是只罰了三個月嗎，現在應該差不多到時間了才對。

這麼想著，張宇就隨口問了一句：「我記得她當初只被罰了三個月？」

說起這個，王叔瞬間打開了話匣子，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本來確實只有三個月，但是她前段時間不是跟羅寡婦結了仇嗎，事後又打起來了兩回。

有一次兩個人為了搶一坨毛線，甚至在百貨商場打了起來，人家售貨員上前勸架，還被兩個人撓了。

你當時不在，沒有看到，上來勸架的售貨員被撓的老慘了。

人家一個小姑娘，還沒結婚呢，臉就被撓出了七八道血淋淋的印子，還不知道會不會結疤呢。」

王叔說著，就露出了一臉同情。

張宇聽八卦聽的，險些忘記了自己身處廁所。

不過在旁邊的劉念恩確實忍不住了，提上褲子，跺了跺自己有些蹲麻的腳，企圖提醒張宇。

劉念恩跺腳的聲音不但驚醒了張宇，還提醒了王叔，他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些懊惱地說道：「小宇，這味兒不好聞，你快出去吧，都怪我，說句話就沒完了，你快出去吧！」

廁所里的味兒確實不好聞，沉迷於八卦的時候，張宇還可以強忍著，但此時被提醒之後，他就再也忍不了了。

「那行，王叔我先出去了。」

王叔：「行，我這馬上也出去，你出去等我一下。」

王叔滿肚子八卦顯然是不吐不快，好不容易找著一個聽眾，哪有就這麼放手的理由。

這邊張宇和劉念恩出了廁所，劉念恩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眼中滿是畏懼地看了一眼廁所，隨口留下一句：「小宇，我先回去了，東西明天我再來弄。」

之後，便倉皇離開。

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張宇對其報以深切的同情。

不過現在張宇的注意力已經被王叔口中的八卦所吸引了。

他在距離廁所不遠處的地方停住，等待王叔從裡面出來。

王叔出來以後，看著等在外面的張宇面色一喜，沒有絲毫藏著掖著的意思，直接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那天假裝是和那羅寡婦不知怎麼著，就同時進了百貨大樓，然後又正巧碰上百貨大樓上新毛線，兩人都瞧上了其中一個綠色的毛線，賈張氏想用那毛線給寶貝大孫子棒梗織身毛衣，而羅寡婦也是同樣的想法，只不過她是打算給兒子織。

當時售貨員剛將毛線拿上來，兩個人的手就同時抓住了那捆毛線，然後就爭了起來。

爭執中，賈張氏就說了一些扎心的話，嘲諷羅寡婦兒子年紀一大把了，還沒娶上媳婦兒，家裡以後連個摔盆的都沒有，跟她搶毛線有什麼用。

而羅寡婦被她這話扎了心，自然也不甘示弱，於是就逮著賈張氏進過監獄的事情大作文章，最後更是諷刺對方兒子的心早就被兒媳婦兒給勾走了，根本不在她那兒……

兩人越說越惱，最後直接打了起來。

打的過程中，兩人還逼著售貨員給兩人評理，讓她說著毛線應該給誰？

兩人那副兇殘的樣子，把剛來不久的售貨員小姑娘都給嚇哭了。

但是眼看兩人越打越上頭，擔心出大事兒的售貨員就出去勸架，然後被兩人抓花了臉。

小姑娘今年才高中畢業，還沒結婚呢，就被抓花了臉，臉上又疼，又擔心會落疤，當下就崩潰了。

百貨大樓的經理跟那小姑娘有些親戚關係，對方之所以能當上售貨員也是走的他的關係。

眼下人在他面前被欺負成這樣，怎麼可能會就這麼算了。

別的暫且不說，要是讓老娘知道在他這裡受了這麼大委屈，他居然連個屁都沒放，回去非拿棒槌伺候他不可。

再一個，百貨大樓怎麼說也是他的地盤，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這麼鬧，他要是啥反應都沒有，以後還怎麼當經理。

這事兒要是輕易放過去了，以後我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該跑來百貨商場這裡鬧騰了。

眼看兩個老太太越打越厲害，甚至推翻了他們一個櫃檯，經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人跑去報警。

警察到了之後，直接將鬧事兒的兩個人給抓了起來。

因為這事兒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所造成的影響特別惡劣。

而且兩個人被抓的時候也異常囂張，甚至賈張氏還準備往警察臉上抓。

所以，在易中海得知此事之後，過去保釋的時候，派出所那邊根本就不賣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