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樓,邪祟
就這一個破房子,一個月房租3000,坑人呢不是?
可我沒辦法,門頭招牌都做了,還能怎麼樣?
隨後這老頭話鋒一轉,就問我刺魂是做什麼的?
「就是紋身。」我沒告訴他,刺魂其實是把召喚來的陰靈刺進紋身,怕嚇著他。
誰知道這老頭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大手一揮說道:「你少忽悠我,看你這招牌就不是一般的紋身,一般的紋身能叫刺魂嗎?你這做的是陰行吧?紋陰身,或者陰陽刺青?」
我點頭稱是,誰知這老頭來了興趣。
「聽說這東西很邪門啊,但效果是真的好,要不你給我紋一個,紋的好了,我給你免一個月房租。」
「我要求也不高,你給我紋一個助財運的,讓我也嘗嘗發財的滋味,嘿嘿。」
我想起張三鬼臨走時的交代,我這第一個客人必須是一個女人,年齡不超過三十,屬虎。
有些禁忌我是不敢再觸犯了,之前因為我的猶豫,導致許靜連遭橫禍,小翠也死了。
所以我拒絕了老頭。
沒想到這把他給得罪了,他罵了我一聲不識好歹,轉身就走了。
轉眼又過了幾天,依舊沒有客人上門,我有點撐不住了,想著要不要印些傳單,或者在網上朋友圈裡打打廣告?
但一想到第一個客人,必須是年齡不超過三十三屬虎的女人,這廣告是沒法打,萬一招來了別的客人,你是接還是不接?
這讓我很苦惱,要是那個女人一直不來,我就要一直耗下去嗎?
這天晚上,已經到了十點多,前面街道上已經沒人了,路燈都滅了,我趴在桌子上,心情十分沮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又想起了許靜,想起了我的大學時光,可是那些美好的東西已經離我遠去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門口有個人一晃,我以為是房東老頭,這老傢伙總是時不時在我門前晃悠,就盯著我看有沒有生意上門?要是真不行交不起房租,他隨時準備讓我捲鋪蓋滾蛋。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個人不是房東,因為他已經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我立刻站了起來,直覺告訴我這人不對勁兒。
這人戴著一個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看不清楚他的臉。
走進來之後,他沒有抬頭,而是瓮聲瓮氣的問道:「老闆,這裡真的能驅邪嗎?」
我一聽這是有客人上門了,趕緊站了起來。
「你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嗎?先坐下吧。」
誰知聽了我的聲音,他猛的抬頭看向了我。
我終於看清楚他的臉,那一刻我倆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陸明?是你?」
「李陽?怎麼是你啊?」
眼前的這個男孩竟然是陸明,我的大學同學兼室友。
之前,許靜告訴我說徐蕾自殺了,而陸明失蹤了,學校報了警也沒找到他人,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陸明,你……」我正要問些什麼,誰知話剛出口,他突然撲到了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陽哥,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這話讓我一愣,什麼叫我還活著?
「陽哥,你之前突然退學,我還以為也是因為那件事兒,你快要死了呢,現在看到你還活著,太好了。」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這沒頭沒尾的幾句話什麼意思呀?
「兄弟瞧你這話說的,我之前退學是因為家裡有事,怎麼是快死了呢?」
「倒是你,大家都說你失蹤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打量著陸明,發現他眼窩深陷,眼睛通紅,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短短的時間內,他怎麼變成了這樣,怪不得戴著個鴨舌帽,這副憔悴的模樣,冷不丁的瞧見還真有些滲人。
「陽哥,你真的不知道我出了什麼事兒?還有,你突然退學真的不是因為那件事兒?」
我覺得他情緒有些激動,就趕緊讓他坐下,並且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一口氣將水喝完,依舊局促不安。
「陸明,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慢慢說。」
「兩年前,咱們在學校鬼樓探險的事兒啊。」
我的心裡咯噔一聲,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那件事。
我們學校里的那座鬼樓……想起來我就脊背發涼。
兩年前我們還是大一新生,什麼都不懂,又對什麼都充滿好奇,當時學校的那座鬼樓鬧得沸沸揚揚,說裡面鬧鬼。
兩個比我們高一屆的學哥說晚上要去鬼樓里探險,我的室友陸明和他的女朋友小柔硬拉著我一起去。
我當時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跟著一起去了,現在想來完全是被兩個學哥忽悠,當了炮灰。
我們是在午夜12點之後拿著手電筒去了黑漆漆的鬼樓里,結果……結果就發生了極其詭異恐怖的事,給我留下了很濃重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到現在我都不願意提起那件事。
所以我使勁晃了晃腦袋,努力的拉回思緒。
「陸明,好端端的怎麼提起那件事兒了,都過去那麼久了。」
「兩年了,我也以為都過去了,可是並沒有。」陸明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陽哥,那兩個和我們一起探險的學哥死了。」
我呆住了。
都過去兩年了,那兩個學哥早就畢業參加了工作,怎麼突然死了?
「就在一個月前,他們兩個一個車禍,一個跳樓自殺,接下來就是我,你,還有小柔,我們一個都逃不掉。」
「別胡說,你自己都說了,他們一個車禍一個自殺,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他們死之前都連著做噩夢,夢見當初我們在鬼樓里探險的情景,還有,他們身上莫名的出現了一個戲子臉譜。」
「就是這個,你看。」陸明捋起了左胳膊上的衣袖,我朝著他胳膊上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他的大臂外側赫然出現了一張戲子臉譜,是一張女戲子的臉譜,就是那種用毛筆蘸著水和白粉,把整張臉塗成大白臉。
然後再用毛筆蘸著顏料,濃重的勾畫出眉眼的旦角臉譜。
「你在胳膊上畫一張戲子臉譜幹什麼?」我問道,提到戲子,我不僅又想起當初被爺爺吊在窯洞里,讓奶奶吃掉一半的那個戲子。
「這哪是我畫的?這是它自己莫名出現的。」陸明顫聲說道。
「這張臉譜有時候還會動,尤其是晚上,太嚇人了,而我現在也開始像死去的兩位學哥一樣,晚上開始做噩夢了,夢到我們當時去鬼樓里探險的情景。」
我總算明白陸明的意思了,他是說,兩位學哥胳膊上先是出現了這張戲子臉譜,接著就開始連做噩夢,以至於最後精神恍惚,一個跳樓自殺,一個出了車禍。
而現在輪到陸明了,他會步他們的後塵。
陸明死後,就是我跟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