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見歪脖子樹
崇禎二十年。
魏王羅汝才兵臨京師。
城門外烽煙滾滾，城內哭喊聲絕，一片心惶惶。
煤山，明朝稱萬歲山，觀德殿。
里居高臨，俯視北京全城，乃明朝歷代皇帝習練射箭之所。
一名身穿黃袍的壯年男子望著城亂象，面無表情。
身後一名老者心侍奉，面白無須，看著黃袍男子的眼神流露戚色。
二都作聲，四周也沒別，寂靜處幾聲鳥啼，幾乎另一地。
「就朕的江山啊！」
許久，壯年男子感嘆一聲，終於再看。
「萬歲爺。」老者心伺候男子坐回亭子之。「好河山仍半璧玉全，您怎麼忍心就拋子爺，么了呢？」
壯年男子，也就世界的崇禎，微微一笑。
「《禮記》雲，「國君死社稷，夫死眾，士死制」。既為子，連國門都守住，縱使逃到南京，又何面目見列祖列宗？」
老者心勸說，卻也知對方心意，頹然，「萬歲對自己也苛責了些。說世，從神宗皇帝起便一壞了。」
崇禎瞟了一眼，笑罵，「老監，雖說朕當亡國之君，膽子也忒了。」
老監，也就世界的王承恩見到崇禎只調笑，並無怒意，便順著罵了起，重點照顧了崇禎一朝的文武百官。
崇禎倒也並沒阻止，只末了問「慈烺已經到了南京城？」
王承恩罵得口乾舌燥，順了一口氣，答「子順運河而，如今半月了，想必已南京登基。」
崇禎點了點頭，「一世，給存了曹變蛟，又調孫傳庭經湖廣入江淮接替防務，瞿式耜已經提拔為南京兵部尚書。三，烺兒划江而守還能做到的。」
王承恩聽到里，憋住問，「萬歲爺既然早洞見，為何能先行南，再徐徐圖之？」
崇禎笑，「南京么？也沒，只朝野暮氣難鼓，終究能光復祖宗江山。」
王承恩聽到崇禎此言，覺得十分怪異，畢竟崇禎十幾年幾乎全都撲御門聽政，連後宮都沒幾回，更能到南京，但也敢多做爭辯。
突然，遠處傳轟的一聲巨響。
只聽崇禎又，「候到了吧！看看城門破了？」
王承恩連忙起身望，答話，「萬歲爺，崇文門破了。只幾隊錦衣衛還門抵抗。」
崇禎聞言也看向崇文門方向，只能依稀看清一些紅色的點，被潮水般湧入的魏軍淹沒。
「此必李若璉。」崇禎。
王承恩面露敬服，「萬歲爺當真慧眼如炬。」
「哪裡。」崇禎失笑，「讓南護送烺兒，卻一直賴京師託病走，只派的兩義子隨行，就知已經心萌死志。」
王承恩瞭然，「萬歲對李若璉十幾年超拔厚遇，遠超常，李爺自然動了為國盡忠的心思。」
崇禎一怔，緩緩說，「卻了解了。」
「李若璉，即使一直冷遇，到了今，也會么做的。」
王承恩聞言，方知李若璉崇禎心分量么重。
一說一，王承恩十幾年隨侍，眼見著崇禎如神助，凡重用之無為能臣幹將，心也萬分敬服。
唯一一看走眼的，便羅汝才。
此的王承恩也只垂眉搭眼，再多言。
崇禎留戀的看向崇文門方向，又說了一句讓王承恩摸著頭腦的話，「罷了，反正還會再見面的。」
便叮囑「也候路了。」
抬腳便走，身後自王承恩忙迭帶白綾馬扎，亦步亦趨。
手握白綾，望向眼熟悉的歪脖子樹，崇禎些恍惚。
即使種死法，也第三次了吧。
崇禎體內的靈魂本普通青年，名叫章程，平愛讀歷史，但限於網路說知乎帖子，求甚解，總覺得網路V的暴論比史書意思。
獲得昏君模擬器后，第一次模擬，章程發現自己跪啟床，聽到那彌留的青年皇帝囁嚅，「吾弟當為堯舜。」
結果缺乏經驗的自己早暴露了想清理朝政、獨攬權的意圖，被魏閹直接毒死。
雖然很受挫敗，但章程總算認清了自己。
以自己淺薄的歷史知識三腳貓的政治能力，初次登場的表現連真的崇禎都如！
第二次重，章程心做，雖然後料理了魏忠賢，卻沒將閹黨一網打盡。
而按照世網路說套路，留了閹黨跟東林黨搞平衡，派監江南收稅，結果民怨沸騰、漕運堵塞，遼東的軍餉也發。
因為懷疑遼東軍閥建州曖昧，早調孫傳庭帶秦兵松山練兵，結果遼東將門直接磨洋工，孫傳庭困守孤城戰死。
闖王高迎祥西北無制，直接帶著闖將李自成發兵京師。
高迎祥的刀口，章程才明白，暴論用，V還接那些智商稅軟廣嗎？家就用暴論挑選受眾。
第三次。
章程終於變得謹慎，學會了先搜集真實情況，徵詢同意見，仔細斟酌后再做決定。
而被一股子情緒偏見左右做最錯誤的決策。
因此，當皇極再次竄入京畿后，章程式控制制的崇禎力排眾議，沒讓洪承疇、盧象升二回援，而堅持將李自成張獻忠剿滅乾淨。
結果，因為之抽調多關寧鐵騎導致遼東邊防空虛，皇極直接掉頭吃掉了援救京師的遼兵，隨後攻京師。
雖然結局還失敗，但一次章程感到了些許欣慰。
自己總算把流賊剿滅，也算做成了一件事。
只挽救明，做成的事還很多件。
一次次模擬，讓章程越越得心應手。
一世的自己，先絞殺張獻忠，然後用羅汝才火併了李自成，並特許其便宜行事，收編剿滅西北地區零星的農民軍，並晉陞羅為同總兵。
章程對羅如此信任，只因一次模擬，羅汝才自己身側奮戰至死的忠臣。
隨後，章程集結了洪承疇、盧象升、曹文詔等明末將星，遼東同韃子連續四次會戰。
雖然終於慘勝，但明軍也元氣傷，盧象升、曹文詔戰死，洪承疇染重病。因為丁憂回老家的孫傳庭雖然安然無恙，但的秦軍老底已經被打沒了建制。
此，守衛西北的羅汝才突然打反旗，自號魏王。
取山西，入潼關，定原，一腳踢翻了半。
自食苦果的章程才知，什麼叫做心莫測。
試玉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一世為忠臣，一定一世也為忠臣。
如果換做之的章程，早就亂了方寸，但經歷么多次模擬，早已今非昔比。
一紙密令讓孫傳庭奪情江淮布置防線，又打髮帶著關寧鐵騎僅剩火種勤王的曹變蛟送子了南京。
自己則乾脆利落地萬歲山重開，畢竟剛同女真拼完老本，已沒本錢再同現的羅汝才對抗。
回顧完一生，章程嘆了口氣。
將脖子套白綾，閉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