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陳宮論勢,賈詡勸告
原來這才是徐州之主真正的樣子!
陳宮仔細端詳了張斷一番,緩緩拜下,「陳宮,拜見主公。」
「且進裡面說話吧。」
三人走進徐州城,一旁的軍士早已經看呆了。
徐州府中,三人各自落座,陳宮感慨道:「昔日只知主公名諱和名事,今日看到真人,果然不同凡響。」
賈詡微微一笑,說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山川河流,皆在心中,農耕織田,改善已久,商賈貿易,來往皆密,兵強馬壯,雄師萬里。就算這樣說,概括主公的才能也有所不及。」
陳宮一驚,這誇張的說辭讓他驚異,莫非真的有這樣的人嗎?
「文和謬讚了。」張斷輕聲說道:「張斷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百姓,為百姓生,為百姓死,願望僅有這些。」
陳宮頓時感覺到心中的學識要跳出來,這不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才嗎!
於是陳宮起身一拜,「主公才華橫溢,陳宮求教。」
「不用叫我主公,叫我公子即可。」
張斷緩緩站起,一隻手放在背後,走到陳宮的面前。
「聽聞公台向來才智過人,軍法上有著稱,且看這如今天下大勢,說上一二。」
陳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張斷這是想先考考他的眼光,他略一思索,張口便來。
「如今天下紛亂,北有袁紹,西有曹操,南有劉表,孫權,還有劉璋,張魯馬騰等人尚未接觸,但幾人聲名赫赫早已非同一般。」
陳宮刻意地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而這其中又分南北,曹操與袁紹,乃是公子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鐵閘,袁紹四世三公,曹操漢室後裔,曾經刺殺董卓,更是一名梟雄,兩人聲名都是不淺,實乃公子最大的阻礙。」
賈詡聽聞一笑,說道:「公台,你講的這些眾人皆知,若是在一般人面前當可為座上賓,但是在我與潤之的面前,恐怕是班門弄斧啊?」
陳宮笑道:「文和莫急,且聽我一一道來。」
「公子高瞻遠矚,於亂世之中渾水摸魚將天子收歸自有,抓準時機,以雷霆之速攻佔壽春,曹操,袁紹皆以公子為心腹大患,然而公子的應對方法是,派遣大將一二,佔據緊要關隘,讓這兩隻大貓動彈不得,尤其是袁紹內患不斷,曹操身體有隱疾,公子只可坐山觀虎鬥便可放心地看著他們自我消耗。不戰而勝者為上上計,此時,公子是做到了的。」
「而公子佔據五州之地,此時已經成為了最大的諸侯,我卻感覺徐州現在依然在危機之中,有壓制,便有聯合。南方的劉表與孫權,恐怕已經暗中聯盟,要聯合對抗公子,而曹操與袁紹雖然不和,但是誰也不願意被消滅,因此恐怕也是聯合起來對抗公子,公子承受兩面戰線,壓力必然緊繃,此時必然不能有半點失誤,否則便是一朝滅地結局。」仟韆仦哾
「主公派遣太史慈前往壽春駐守,在我看來並不妥。太史慈歸順不久,必然不如原本的老將戰功多,而公子此舉,會讓內部的將軍心中揣測,此舉恐怕會給軍中留下隱患。此為其一不妥。其二,公子似乎有些小看了袁紹與曹操,只派一支軍隊與其對抗,頗為膽大,但是此舉也讓他們處在了生死關頭。」
陳宮微微一笑,彷彿勝券在握,「公子,據我所知,袁紹那一方,恐怕已經很久沒有將軍聯繫公子了吧。」
張斷與賈詡對視一眼,賈詡笑著說道:「怎麼樣,潤之,這陳公台,還入得了你的眼睛嗎?」
張斷微微點頭,「不錯,是個人才。」
陳宮微微一怔,在他心中的反應難道不是應該是張斷被說中了心思,如今眼神凝重嗎?
賈詡上前兩步說道:「公台,你說的確實不錯,從外表來看確實如此,我們確實已經有許久沒有收到張犼的情報了。」
「那......這,......」
「這些你以後會知道的,」張斷髮話道,「公台遠道而來,應當早日休息,住處已經安排好了,會有專人帶公台前往住處。」
「啊......是......」
於是陳宮有些懵的被請了下去,當他到達自己的府邸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被請回來了。
陳宮看著一排排的府邸微皺眉頭。
「我們住的就是這種地方嗎?」
「先生可是感覺簡陋?」車夫笑道:「徐州崇尚節儉,因此每人的房屋都採用這種新的樣式,能夠不佔地方又寬闊舒適,此處乃是住宅區,附近都是同僚,先生記得往四周送一份薄禮。」
陳宮本想說自己不是因為環境簡陋而皺眉,而是因為覺得一個人住一個院落有些豪奢,但是此時已經不想爭辯了,又問道:「那此處便是我日後的住處了,你且回去吧。」
「是,先生。」
陳宮走入自己的居室,中間的大樹已經枯黃落葉,讓人心情難得的沉浸下來,陳宮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觀看,對這裡簡直是再滿意不過了。
忽然,門外有聲音傳來,陳宮轉身,看見了一個梳著短短髮髻的可愛女童藏在門后偷看著他。
「來,過來吧,不必躲著我。」
誰知那女童看到他就跑走,只留下陳宮一個人在原地愕然。
徐州府。
「這個陳宮能看到外面的一點,已經說明智謀不在普通人之下了。」
賈詡說完又笑道:「潤之,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比之前好很多了。」
「是......嗎?」張斷微微一怔,自己也在不知不覺的改變了嗎?
「聽聞甄小姐與潤之如今關係親密,不知是真是假?」
看著賈詡有些促狹的眼神,張斷淡然面對,「謠言罷了。」
賈詡放聲大笑,拍了拍張斷的肩膀,「潤之,大丈夫何苦一人為難,甄小姐容貌傾國傾城,又傾心與你,為何不接受她呢?」
張斷微微皺了下眉頭,賈詡的臉色慢慢化解,兩股實質性的目光正照在他的臉上。
賈詡不禁訕訕道:「潤之莫怪,我也只是,略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