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難搞的小蘿莉

「嘿嘿。」睡夢中的我還不忘傻笑，口水順著嘴角流到了枕頭上。

「砰。」一聲拍桌子聲將我震醒。

揉了揉朦朧的眼睛，我看見范建正鐵青著臉看著我，臉上的憤怒和鄙夷毫不掩飾。

「建哥回來了？」我不敢惹他，連忙熱情打招呼。

「咋地？夢到老母豬了？吭哧吭哧的叫喚了半天，跟發chūn似的。」范建毫不顧忌的罵道。

「呵呵，夢到美女了。」我訕笑，對於這個范建，我恨到極點。

「切，你這點出息，也就能在夢裡意yín一下。這寢室標準還真低啊，還貴族寢室呢，啥玩意都有，回來一趟，好心情全沒了。」范建說著，提起他的耐克書包出去了。

「呸。」我朝著范建的背影啐了一口，臉上滿是滔天的恨意。

范建，我的同班同學，范氏集團大少爺，平時的愛好就是拿我出氣。他是個花花公子，平rì間都是小頭支配大頭，不管是誰的女人，只要他看上了，就開始橫刀奪人。

不過，也不是每次都這麼囂張。上次他翹了一個女人，結果惹到了硬茬子。一直被人追殺了幾個省份，後來還是他老子花了幾百萬替他平下來的。

從那時起，他低調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他又開始猖獗起來，畢竟上次的狠茬子很難遇到的。整個秦大，能和他家一拼高下的也沒有多少。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我已經很久沒有睡到這種時候，也許是昨晚太開心了吧。學姐那漂亮的笑臉至今回蕩在我的腦海中。

每每想起，我都會情不自禁的傻笑，難道，這就是愛？

簡單洗漱一下，換了一件貼身衣褲，我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其實我的生活無比單調，除了學習幾乎沒有任何事情。社會上的職業很多已經過飽和了，我只能寄希望於學業帶給我一份不一樣的生活。

生活在這樣一所貴族學校，我已經受夠了白眼，他們那鄙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鐫刻進我的心靈。

我發誓要做出改變，我不希望我的後代和我一樣受白眼，我不希望我的父母五十幾歲還要天天累得直不起腰來。

我沒有別的出路，只能將它寄之於學習。

我又來到了那間自習室，學姐不在，空寂的教室里只有我一個人。

心裡有些失落，但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下來學習。我的心變得冷靜，不管怎樣，我都要以學習為主。

之前自己似乎有些過於興奮，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學姐有沒有男朋友。

如果學姐有男朋友了，自己這一切不是都白費了嗎？

一想到這，我的心漸漸慌亂起來。像學姐這麼優秀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呢？

短暫的上午在焦急中度過，教室里依然只有我一個人。

學姐今天會不會不來了？學姐是不是故意躲我了？

我有些神經質，我不斷地出入個個自習室，想看看學姐是不是躲到了別的地方，我甚至想到學姐的公寓前找她。

心裡不斷有另一個聲音提醒我要冷靜，我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權利，這樣做會讓學姐更反感。

我坐在座位上，心裡一團亂麻。我一向是一個比較穩重的人。這麼多年，不是沒有自己喜歡的姑娘，但是不管哪一個，都沒有讓自己如此瘋狂。

我有一種感覺，失去了學姐，我會崩潰，我會毀掉這個世界。

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故作鎮靜的坐在座位上開始學習，天sè漸暗，我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一聲鈴聲打破了我的鎮定。

會不會是學姐？

我的腦海中根本沒考慮這件事有多不合實際，興奮地拿起電話，「喂。是學姐嗎？」

「嗚嗚~大哥哥，你是不是不想來教妞妞了？」

我的腦袋嗡一聲，我居然將答應妞妞補課的事忘了。聽著小蘿莉在電話那頭啜泣，我的里有一種強烈的愧疚感，但是一想到這邊的學姐，我的心又動搖了。

「妞妞啊，今天是哥哥不好，哥哥這有事忙，能不能換一天啊？」我推脫道。

「哥哥，你是不是不想教妞妞啊？妞妞沒有錢給你，你要是不想教妞妞就算了，妞妞不怪你。嗚嗚~」

我的頭頓時就大了，這小妞怎麼想那去？

我連忙哄道：「妞妞不要哭了，哥哥一會就去還不行嗎？」

「真的？」

「真的，哥哥還能撒謊嗎？」

「那我等你。」

「好。」

掛了電話，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自己還真是能惹麻煩，那麼多事忙不過來，偏偏還要擺弄這麼一個小蘿莉。

看了看最後一排空寂的座位，我寫了一張便箋留下：學姐，我有事外出，如能晚上再遇，還待有事請教。

想起學姐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又在上面留下來自己的名字：蔡家強。

我一直挺喜歡自己的名字的，家強，聽起來就霸氣。

能做的都做了，我只好先去搞定那個小蘿莉。

教室徹底的空了下來，一陣清風吹過，一道倩影拿起了桌上的便箋，喃喃道：「蔡家強，聽起來很不錯呢。」

教室再次安靜了，隨之消失的還有一張便箋。

妞妞的家中。

「哎呀，這個不是這樣的，這道應該用方程解…」

「哎呀，這個應該用不到未知數，這個…」

「嗚嗚~」

「好了好了，我重講一遍。」

「這個問題用幾何方法會比較簡單，這不能…」

「說了不能這樣做了，這…」

「嗚嗚~」

「好了好了，我重講一遍。」

我的頭都炸了，看著對面眼睛紅腫的小蘿莉，我心亂如麻。不是妞妞笨，實在是她的基礎太差，她那不負責任的老師幾乎沒教她任何東西。

如今妞妞已經上了六年級，但是很多三年級的方法都不知道，這一講起題來全亂套了，偏偏小姑娘還特別好強，一說她就哭。

講了幾個小時，反而越來越亂了，好在這孩子夠強大，愣是自己琢磨出了一點規律。這實在讓我汗顏，我要是有妞妞這天分，估計考京大也不成問題了吧？

兩位家長仍是非常熱情的留我吃飯，對我讚不絕口。要不是他家閨女還小，我都懷疑他們會不會把女兒嫁給我。

不過這話還是很受用的，越說我優秀，我在學姐面前越多了幾分底氣。

「小菜啊，有沒有女朋友呢？」阿姨似隨口問道。

「額，還沒有呢。」其實男孩子在面臨這種問題的時候還是會害羞的。

小蘿莉的臉上明顯能看見一絲喜sè，阿姨的臉上卻浮現一縷憂sè。

「在學校連喜歡的姑娘也沒有嗎？」阿姨又問。

「有一個。」我有點害羞的答道。

阿姨的臉上露出一縷喜sè，小蘿莉的臉上卻現出不悅。

「砰。」小蘿莉將碗扔在桌子上，說道：「我不吃了。」

兩人的表情我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心裡可是一心想著我的學姐呢，見小蘿莉扔飯碗，我突然嚇了一跳，問道：「怎麼了妞妞？」

「哥哥，你晚上留下住吧？」

「不行。」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阿姨尷尬的看著我，忽又生氣的對妞妞說道：「大學生夜不歸宿是大事，你怎麼能害你大哥哥呢？」

我眉頭一跳，如果夜不歸宿真要處理的話，估計秦大就沒有幾個人了，但是我當然不會拆台，附和道：「對啊，哥哥晚上得回學校，周末哥哥還會過來的。」

小蘿莉明顯不悅，嚷道：「你剛剛不是說大學很輕鬆，寢室沒有幾個人嗎？」

「額。」我滿腦門子冷汗，我跟孩子說這幹啥？

「那是別人，哥哥是好學生，好學生就要有好學生的準則。」

「是啊，妞妞，別讓你大哥哥為難。」

「哼。」小蘿莉生氣的扭過頭去，水汪汪的眼中又泛起水汽。

「小菜吃完了吧？天sè不早了，我送送你吧。」

額，這麼快就下逐客令了？我還沒吃飽呢。

「不用了，這條路我常走，我自己走就行。」

走在清冷的街上，我的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剛才妞妞家的事都收入我的眼中，雖然我對那小屁孩沒有興趣，但是不代表我對這事沒有感觸。

人窮，做什麼都被人瞧不起。

…………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我不管，哥哥是好人，我就喜歡他。」

「好人能怎麼樣？現在大學生遍地都是，他養活自己都費勁，你跟他能有什麼出息？」

「有出息，有出息，那些豬一樣的有錢人就有出息，你不就想拿我換點錢嗎？」

「啪。」清脆的耳光聲打破了某種平靜，堅如磐石的母女親情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yīn影。

…………

「老弟，進來抽兩張？」一個光頭漢子站在街邊對我喊道。

這是近幾年興起的一種抽獎遊戲，屬於分級型的，共有五個級別。

第一級別，你花兩元抽一次，只要抽到的金額大於兩元，你就可以繼續進行第二輪，但是在第二輪之前還得交五元，若是數額大於五元，則可以進入第三輪。以此類推，第三輪十元，第四輪五十，第五輪一百。

雖然第五輪的獎金號稱最大一萬元，但是能抽到第五輪的幾率實在太小，更何況，卡牌後邊，究竟有沒有一萬元的牌子也不得而知。

這種遊戲，運氣好的話能賺個五塊八塊的，但是想賺大錢是不可能的。我平時對它是很不感興趣，但是一想到自己最近這運氣，還是決定試試。

我發誓我真的只是想試試。

「老弟來兩把？」

「試試手氣。」我笑了笑，因為很少有人抽到大獎，所以也沒聽說過有抽到不給錢的現象。

我伸手拿了一張，「呵呵，看來我運氣不錯呢，五塊。」我把獎牌遞給光頭漢子。

「哈哈，老弟來張五元的試試？」

「好，試試就試試，反正有這五塊打底，我也不虧。哎，我運氣不錯喲，十塊的。」我心情大好，將獎品遞給光頭漢子。

光頭漢子心情也不錯，調笑道：「老弟這是白玩了好幾把啊，還往下來不？」

「來，手氣這麼好，能不試試嗎？」

光頭漢子也很高興，搞這行的最喜歡就是顧客玩的興起。一旦顧客輸了，一定是著急翻本，他們也就越掙越多。

我的手剛要去揭開第二個牌子，卻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這張沒有獎，揭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