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留點回憶也很好
至正十年,元朝。皇帝目前是誰不太明了,在這個大風將起的時刻,一個立志當和尚的五孬青年,穿越一千年從後世而來,面朝黃土,屁股朝天,與大元王朝來了個情迷接觸。
與此同時,塔瑪答答耳的實時影像也出現在了監控屏幕上,儘管時空監控員小李不在崗位,而是坐在在隔壁回收物理論研究室的四人牌局圈裡,這絲毫不影響兩者之間的信號聯繫。
儘管此刻,塔瑪答答耳的基因坐標出現了些許鬆動,這絲毫不影響到他在三十秒之後徹底與休斯敦失去聯繫。
當徹夜搓麻的激情消退後,時空監控員小李抽空看了一眼屏幕,然後揉了揉眼,仔細看清右下角的時間rì期顯示為2xx3年2月13rì,他氣憤地喊了聲,rì啊,星期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三天前,接受了十一個月封閉訓練的塔瑪答答耳,終於順利地從零點時空專科學校合格畢業,正式加入時空先遣隊,括弧事業編,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先鋒戰士。三天之後,塔瑪答答耳就將踏上回歸元朝的征程。
為何是元朝,從塔瑪答答耳的名字就可得知,這小伙是個蒙古族人,而且是一個不穿越就失業的蒙古族人。為了擺脫失業的命運,他極其熱血地砸壞了自宅用的黑蜘蛛鍵盤和24寸led顯示屏和騰飛三千系列的藍sè主機箱,隨後填了一張穿越志願報名表,寄往休斯敦時空中心NCSA。經過七個工作rì的初步審查,塔瑪答答耳的申請通過了,他本人也在六小時之後抵達休斯敦,進入了這顆星球最神秘的的地區之一。
在第二次審查中,大約有二十名志願者落選,八成落選理由是非童貞,塔瑪答答耳極其幸運地由於在此項選項畫了√勾而獲得承認,即便他撒了謊。
在等待任務的三天里,休斯敦中心給這批先鋒戰士放了假,這是十一個月以來的第二次休假,兩個假期之間便是那充實而又艱苦的訓練rì,rì復一rì,塔瑪答答耳堅持了下來,他和他的同伴都是勝利者。
「雅虎,終於能休假了。嘿,童貞男,咱們有三天時間,整整三天時間,好好放鬆一下吧。」白皮毛寸的機械師萊茵斯坦咧著嘴朝塔瑪答答耳擠了擠眼,他的目光卻停留在了女藥劑師百合子的胸前。
百合子是這次訓練中留下的唯一一名女學員,也是唯一一名女亞細亞人。她惱怒的目光瞬間讓整個休息室的溫度下降了三度,她像往常一樣,輕蔑地說出一個詞:「馬鹿!」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眾男子習以為常地模仿著百合子的語言,整齊地喊著號子:「馬鹿,馬鹿,萊茵斯坦,馬鹿!」
萊茵斯坦站到眾人中間,像個演說家一樣,右手扶著胸膛,張開左臂詠嘆道:「啊,多麼美麗的百合花,你的名字不是百合也不會改變你的芳香。百合子,你願意把你的童貞交給我嗎,哦!」
「死吧,白皮!」百合子的chūn麗腿法仍然那麼jīng准,萊茵斯坦帶著臉上的鞋印飛向了門口,咕嚕嚕轉了幾圈又轉了回來,仍舊擠在了塔瑪答答耳的身邊。
「童貞男,看來百合子的童貞不會屬於我了,在我死前,你能夠答應我一件事嗎,百合子就交給你了。啊,你插進來吧,刀子,我死了。」
塔瑪答答耳赤著臉罵道:「威爾士人,莎士比亞又招惹你了,滾開,再說一遍,老子是百分百的真男人!」
黑人田徑運動員巴卡爾一把舉起鬆軟的萊茵斯坦,霸氣地吼道:「不許你褻瀆朱麗葉,有空的話,讓巴卡爾教教你,什麼樣的男人才是真漢子!」
巴卡爾一記膝撞,頂著萊茵斯坦的身體,咔嚓一聲,萊茵斯坦還好好的,大家鬧著玩,用力都還掌握著分寸。
班長卡恩站起來,硬生生地發出了指示。「都別鬧了,我宣布,集合!」
「全體學員都有,立正!」
儘管已經得到放假的通知,儘管剛才還那麼混亂,一聽到熟悉的口令,隊伍立刻形成。
「好了,現在是下午4點零6分25秒,後天下午的此刻,我要在這裡看到你們,現在,整隊出發,目標,中心門口。出發!」
十二人的隊伍,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出訓練大樓,然後跑步前進,迎接他們的是西天的落rì和野狼酒吧的激情夜晚。
從訓練中心出發,沿著州際公路向南行駛一小時,便進入了新奧爾良市,此時天sè已經昏黃,路燈像剛睡醒一樣,一盞一盞緩緩點亮。
三輛三菱SS158型越野車,風馳電掣,追逐著夜晚和喧囂,興奮的學員拉開車窗,齊齊朝著老天伸出中指,這些rì子真的太憋悶了,不發泄一下對不起這個zìyóu的國度。
百合子笨拙地駕駛著第一輛車,前燈后燈始終閃個不停,忍受著車內的尖叫,她使勁地點開了重金屬地獄搖滾音樂,路上的車子全都瘋了。
「**,美國人的駕照都是怎麼到手的,你們都給我閉嘴,別影響我開車的心情!」
在百合子zìyóu的行駛路線指引下,CNN六點新聞播報了這樣一則新聞:今rì的新奧爾良45號公路癱瘓長達一小時,交通事故81起,肇事車輛達到三位數以上,目前尚未抓捕到造成如此情形的嫌犯。
九點鐘,野狼酒吧迎來了十二位客人,這些人穿著紐約洋基隊的隊服,遇到了同樣一群穿著休斯敦太空人隊隊服的客人,事實上,野狼酒吧是太空人隊的主場,於是,這個夜晚熱鬧了。
隊長卡恩最後一個走進酒吧,看著一個個背靠吧台的男子那撐爆短袖衫的身材,順著他們交談時的手指的方向,同樣是一些綠sè短袖衫,背後的數字從1到43無序地散落著,沒有一個人回頭。
「夥計們,看來今晚不是個友好的夜晚。」
阿特爾斯是洋基隊的球迷,在他的努力下,訓練營被他感染成了棒球會,今晚,他更是別有用心地贈送了十一件珍藏球衣,達到了他的小小目的。
「紐約小子,你早就知道今天有比賽吧,整個休斯敦恐怕找不到第十三件洋基隊服吧?」
隊長卡恩指著胸口的NY說,他很不喜歡這兩個字母,就像面對選擇一樣,Y或N。
「隊長,這純屬巧合啦,絕對不是我的錯,我發誓。」阿特爾斯極力做出坦然的表情,不過,歷來愛耍滑頭的他並不是那麼可信。
「耶,快看,亨特打出了本壘打,他的感覺很不錯,直接上了一壘,太空人得一分。好樣的,亨特。」
「洋基隊目前已落後八分,一分未得,看來今晚的休斯敦並不那麼歡迎他的客人。」
「太空人,乾杯!」
在太空人們彼此敬酒的時候,終於有些人發現了新來的這些紐約人,太空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畢竟他們現在掌控著比賽。
一個身材高大的太空人舉著酒瓶,搖搖晃晃地來到同樣高大的巴卡爾面前,撅著嘴巴直視這黑人的雙眼,無聲地表達著挑釁和嘲諷。
巴卡爾長著一張十分標準的黑人面孔,堅挺的大鼻子下一張厚厚的黑嘴,雪白的眼珠閃爍著亮光,在黝黑的膚sè映襯下,活像一個部落首領。
現在,首領的領地遭到了入侵,這讓他的心情很是不愉快,他挺了挺胸,抬著下巴,用眼皮看著面前的白人漢子,嘴巴撅得更高。
「你想要什麼,醉佬?」
「嘿,紐約佬在這裡,太空人,你們不表示一下嗎!」
酒吧里發出一陣噓聲,還有幾聲響亮的口哨,躲在角落的男人叫囂著:「回家吧,紐約人,休斯敦今晚打烊了!」
阿特爾斯激動地來到巴卡爾面前,推搡了一下那名醉漢,隨後便是一串饒舌,那不過是一些以f為首字母以g為結尾的家鄉話,通常用來招呼外鄉人。
醉漢大概是喝醉了,又或者本身脾氣很好,他用典型的美國口吻指著阿特爾斯的鼻子說:「年輕人,你在學校只學會了這些單詞嗎,不知道你的高中校長是誰,莫非是某個非洲部落的高中校長,哈哈哈。」
巴卡爾揪著醉漢的領口說:「嘿,你的話語里似乎隱含著某種歧視,雖然我聽不懂,但我的拳頭會讓你清醒一點。」
在巴卡爾的右勾拳下,醉漢的鼻子開始流血,隨後就來了個典型的美式倒地,先是撞翻了吧台的酒杯,隨後趴在吧台上往下滑,順便把獨腿座椅撞翻了三個,然後伸了伸腿,昏了過去。
周圍的太空人抱著胳膊看了幾秒,隨後醉漢的夥伴把他拉了起來,找了一袋冰塊給他冷敷,隨後就被人群掩蓋,這隻不過是一個小小衝突,球賽還在進行,生活還得繼續。
「棒球是什麼,塔瑪,是棒和球,只有男人才有這兩樣東西,棒球是男人的運動!」萊茵斯坦又在胡吹,百合子在的時候他總會說些此類玩笑話。
果不其然,百合子一記膝撞,差點頂爆他的球和棒,這樣一來,他就能夠老實幾個小時。沒有了萊茵斯坦的猥瑣,百合子安靜地坐在塔瑪答答耳旁邊,彷彿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塔瑪君,你喜歡,棒球嗎?」天知道她為何要停頓幾下,攪得塔瑪答答耳都不敢心跳了。
「這個,說不好,沒玩過,所以,不過,我看過那部動畫,rì本棒球有一個甲子園吧。」
「嗨,你知道Touch,那部動畫我也很喜歡。」
「不過,結局似乎很悲傷。」
「嗯,我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小南那樣的女孩,很可笑吧,明明是動畫而已。」
「不,這一點也不可笑,雖然我不知道所有的劇情,但那是部很好的動畫,你的夢想也是很好的。」
「謝謝。」
「沒什麼。」
百合子吸了一口冰果酒,然後咳了起來,她很有禮貌地捂住嘴,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一隻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有發現某種掛鉤,隨後這種意外的興奮感便消失了,原來是運動內衣。塔瑪答答耳想起百合子的一貫風格,她是個rì本女人,溫柔的時候可以溫柔,嚴肅的時候很執拗,努力的時候絕不偷懶,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的儀範,那種數十年如一rì養成的儀範已經成了她獨特的魅力。不管何時何地,她都表達著她是一個rì本人,訓練營里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還有巴卡爾,因為他是黑人。
「怎麼樣了,嗆到了,小心一點啊,百合子。」
「謝謝,咳咳,對不起,咳咳。」
「別太勉強自己啊,這種時候不重禮數也是可以的,恐怕你是做不到不重禮數的,因為你是,百合子。」
聽到這種評價,百合子好像獲得了上級肯定一樣,高興,說不上來,她覺得百合子一直就是這樣的,和rì本大多數高中女生沒什麼差別,如果不是一時的衝動,她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遇到這些好人。
「百合子覺得自己很幸運,一年前,百合子還是一個不合群的人,來到這裡以後,雖然整天訓練,整天努力地想要融入大家,現在,百合子終於做到了,謝謝你,塔瑪君,謝謝大家。」
塔瑪答答耳在一旁看著自顧自抒發感想的百合子,心裡想著,是不是rì本人都這麼喜歡煽情,常常把夢想,努力掛在嘴邊,我的夢想是啥呢?
「對不起,我隨便說了那些話,塔瑪君,喂,居然沒聽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