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二十四孝之獻血救母（下）
說是獻血，但到底怎麼獻，太醫也沒思路，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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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因此事，太過匪夷所思，就是再有本事的醫者，之前也沒有輸血的概念。既無前例，太醫著實手足無措，他能想的唯11個辦法，就是將血用碗盛了，倒入丁氏的口中。
曹昂當然清楚，血進入肚子，跟水沒什麼區別，直接消化了，沒任何意義。
雖然他只是想用獻血之事求名求利，此策能否救命，他並不太在意。但若是能救活丁氏，那對於曹昂，更加有利。
於是曹昂便說道：「血流入腹中，也不知何時可進入血管。人之血管，有粗有細，不若以鵝毛細管，引吾之粗血管之血，入母親之細血管，直接將血輸入母親身體之中，當可救得母親性命。」
這老太醫聽了，恍然大悟。此時他已經不把曹昂當作小孩子，立刻讓人弄來幾根鵝毛，削的尖細。
老太醫或許開拓性的能力不足，但技術卻不差。
他用繩子勒住曹昂胳膊1端，並用銀針刺破曹昂肘部的粗血管，然後將清理的光滑的鵝毛管插入血管之中。
這鵝毛管插入之時，疼得曹昂錐心刺骨1般，冷汗都出來了。不過他強忍著疼痛，咬著牙齒，不發1言。
而丁氏那邊，老太醫用同樣的方法，將鵝毛管插入她的血管之中。
很快眾人便看到纖細的鵝毛管便成了紅色，血液順著鵝毛管流入丁氏身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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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已經有人驚呼了起來。
曹昂鬆了1口氣。
歷史上英國醫生勞維爾將1條瀕於死亡的狗靜脈，與另1條健康狗的動脈用鵝毛管連接起來，受血狗竟奇迹般的起死回生，這算是最早的輸血實驗。人的血管比狗的要粗，理論上更容易成功，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
幸好中國的大夫們，動手能力超乎想象，在毫無理論基礎上，讓這個實驗能夠成功實現。
這時曹操聽到堂中聲音，也顧不得什麼「男子不進產房」的規矩，闖了進來。
他進入堂中，眼中除了已經快昏厥的妻子，便是滿臉大汗的兒子。
雖然之前已經經歷了曹昂決心救母的場面，也想象到兒子或許慘死的情景，可是無論如何，都不如眼看著血液從兒子身上1點點流出帶來的衝擊大。
尤其是鵝毛管導血，因其封閉不嚴，必然會出現泄露，所以血流的到處都是。曹昂整條胳膊，被血覆蓋，人都快成了1個血人。
曹操的眼睛立刻紅了。
p>可他卻不敢說話，唯恐打擾到曹昂。
這是老太醫開口了。
「小郎君，疼就說1聲，喊1下也可以！」
曹昂咬著牙說道：「不疼！1點也不疼！」
曹昂的臉色已經扭曲的有些猙獰，其強忍著的樣子讓在場的所有人看得都揪心。
已經有1些婢女看得受不住，默默地抽泣起來。
有人甚至說道：「小郎君，你就喊1聲吧！」讓人聽了，忍不住落淚。
曹昂有大人的意志力，可身體畢竟是個孩子。
很快，曹昂身子已經開始發抖，牙齒也磨的發響，整個人異常難受，只能用意志儘力地在控制身體。
曹昂雖然6歲，但因為從小勤於鍛煉，差不多有2十5公斤重。按後世人的血液占人體重百分之7到8的比例換算，自己差不多有兩千毫升血，就是拼了命，也就只能失血45百毫升，再多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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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計量統計，但曹昂估算著也差不多了。
曹昂要救母的名聲，但可不想死，否則他做這1切都是為了什麼。
當然他也不能主動喊停，哪怕血流光了。
於是曹昂故意裝作疼痛的原因使得手1抖，那鵝毛管立刻從他胳膊中滑出。因為連接的是肘部較粗的血管，沒了導血之物，血液立刻噴出，曹昂低著頭，噴了1臉。
曹昂立刻順手捂住出血處，不讓血液外流。
這時眼看出現意外，眾人皆是吃驚。
曹操看著滿臉是血的兒子，立刻上前，抱住曹昂。曹昂身旁的老太醫也急忙上前用布帛裹住曹昂的胳膊。
但就短短1瞬，血液已經4溢，曹操也弄了1身。
曹昂此時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快要休克了，他疼得都想要大叫。不過為了將這場戲演下去，他盡量忍住昏迷的感覺，同時又要表現的搖搖欲墜。
當然他確實也要昏厥了。
曹昂邊用小手拉著曹操的衣服，邊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阿父，管出來了，快讓老丈連管！」
曹操看著兒子，眼淚「刷」的流了出來。這是自己的長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挂念著丁氏。
「不獻了，不獻了！」
「母親！」
這時曹操抱起曹昂，對著1旁的丁氏說道：「阿衡，你聽到了嗎？快醒醒，昂兒用自己的命來救你的命，你忍心看著他就這麼血流而盡嗎？」
曹昂忽然也哭了起來，喊著「母親！母親！」
或許是曹昂的輸血起了作用，也或許是丁氏聽到丈夫和曹昂的聲音，有了求生意志。
丁氏慢慢醒轉，身下的血似乎也停止外流。
很快，便聽見屋內1聲嬰兒的啼哭，那個難產的孩子終於出來了。
「曹縣尉，喜得千金。」
兩個穩婆抱著孩子，來到曹操面前討喜。
曹操看著幾乎要了丁氏和曹昂2人命的女兒，也是悲喜交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聽到生了1個女兒，曹昂鬆了1口氣，雖然以後丁氏還能生。但經過今日的事情，再加上是1個女兒，至少自己以後在曹家的境遇，不必太擔憂了。
「少君暈過去了！」
丁氏生完孩子后，或許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很快便陷入昏厥。
堂上又是1陣驚亂。
老太醫連忙上前，把住丁氏的胳膊，過了1會才放心地說道：「曹縣尉勿憂，女君只是脫力，休養1番，也便好了。」
聽到這話，曹昂知道自己今天該做的都做了，再待在這裡，也沒作用，現在最好的選擇便是也跟著暈過去。
剩下的事都由曹操處置吧。
於是曹昂假裝很高興的樣子，然後便在曹操懷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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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用鵝毛管導血，乃是歷史真事。
（開新書了，以後每天至少兩章，不定期爆更，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