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春易逝,歲月難留
從簽子底部一口擼下烤肉,一杯啤酒碰撞中一口見底,烤肉焦嫩多汁,混合著啤酒的麥香好不爽快。
「陽蛋蛋!」
清脆的聲音在廳內響起,廳內原本嘈雜的聲音漸漸的停歇,眾人朝著廳外看去。
廳外女子高挑的身段,一身運動裝,柳葉眉,櫻桃嘴,眉宇間透著股英氣。最吸引人的是女子扎著一頭高高的馬尾辮,散發著颯爽之氣。
李陽聽到突如其來的喊聲,思緒仿若被拉到了高中時代,想起了那個愛笑、愛鬧的同桌同學,下意識的轉頭回了一句:「欣平平!」
廳外女子聽著那久違卻熟悉的喊聲,看著廳內穿著一身藍色工裝,短髮,稜角分明的臉龐,陽光中多了點剛毅。嘴角微揚,眼裡散發著溫暖和一點心疼。
「誰這麼沒眼力見兒,就我姐現在這身材,前凸后翹,哪裡平了?」
劉欣欣轉身右手抬起,擰著身後說話人的耳朵:「劉尿尿,這麼些年沒修理你,皮癢了,是不是?」
劉一鳴側頭用雙手去護擰著的耳朵,喊道:「哎吆!疼……疼!姐,你輕點,給我留點面子……」
劉一鳴是劉欣欣的親弟弟,姐弟倆相差十歲,從小到大生活在劉欣欣的魔爪之下,因為小時候尿床,從此劉欣欣便一直叫他劉尿尿。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都這麼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這麼些年沒回家,趕緊進屋,你爸這些年老念叨你。」
萬如意看著眼前兩個孩子,想起這麼些年,女兒獨自一人在國外,去了那個地方,還不知受了多少苦。眼裡就泛起了點點淚光。
「媽……你看看姐,我都這麼大了,一回來就打我,小時候我就那一次尿過床,就給我起這麼個外號……」
劉一鳴有些委屈的告狀,可看著劉欣欣眯起的眼睛,聲音逐漸變小……
劉欣欣瞪了他一眼:「哼!誰讓你那次偏偏在我床上畫畫的!」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走!咱們進屋。」
劉欣欣挽著萬如意的胳膊向屋內走,徑直向後房而去,再沒有看李陽一眼。劉一鳴跟在後面,聲音壓低的喊了聲陽哥,並偷偷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張虎,拿著酒杯碰了下桌子,一口喝掉杯中啤酒。
「陽哥,劉欣欣是不是大變樣,女大十八變啊……現在,你有沒有動心的感覺?」
李陽也一口喝掉杯中啤酒,搖了搖頭,有些感慨:「變化挺大的,記得以前,她總是一頭短髮,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的。」
想著先前廳外的女孩,那一身運動裝,還有那高高豎起的馬尾辮……應該是故意如此打扮。那眉宇間散發的英氣,及眼裡深處的精光,應該是長期位處人上,才鍛煉而出的。看來這些年,她獨自一人在國外應該經歷了很多事情啊!
李陽放下手裡的酒杯,看著張虎隨意問道:「虎子,你怎麼知道欣欣今天回來的?」
「額……這個……上次打牌閑聊,是劉一鳴那小子告訴我的……」張虎果斷把劉一鳴推了出來。
「高中畢業后,欣欣就去了國外,我跟她便斷了聯繫。後來,幾次來小牧場問過劉叔跟劉嬸,只是跟我說她去國外進修了,他們也聯繫不到欣欣。再見面已是十三年了,時間如水啊……」
「虎子,我準備去魔都了,這兩年時間謝謝你陪著我。」
李陽打開桌上的五糧液,給張虎跟自己各倒了一杯,一杯入喉,熱流下肚:「今晚,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張虎聽著李陽說出的話,想著,他應該猜出一些事情了,微笑道:「陽哥,不醉不歸!」
男人之間交流從來不會把話說透,一切都在酒里……
烤串入嘴,烈酒入喉,酒過三巡,聊起往事,彷彿又回到了高中時的青蔥歲月。不知何時,劉欣欣跟劉一鳴也加入了戰場,兩瓶五糧液早已喝空,劉一鳴又搬了三打啤酒過來。
不知不覺已是月上星空,廳內酒桌已漸漸散去……
劉欣欣提議:「十多年過去了,不知道學校如今什麼樣子,我們去學校看看吧。」
張虎打著酒嗝說道:「前幾年城市建設,一中跟二中合併了,一中擴建了,如今的校門口都比以前大了很多。」
「走,去學校看看。」
說完,各自拿著一瓶啤酒,起身向外走去……
萬如意,看著閨女剛來家就喝這麼多酒,大晚上的還被拉著出去,就要上前阻攔。劉海生拉住萬如意,搖搖頭:「他們也很多年未見了,女兒大了,隨他們去吧。」
現在已是晚上11點,小縣城街道上車輛行人稀少,街上的攤販也已早早收了攤,結束了一天的忙碌。
八月的北方,晚間秋風有些清涼,張虎摟著劉一鳴的脖子走在前面,兩人搖搖晃晃不知在說些什麼。劉欣欣跟李陽並排在後面,李陽身高一米八,劉欣欣一米七五,腳上穿一雙高底休閑鞋,兩人站在一起,看著差不多高。突然,劉欣欣一把摟住李陽的脖子,許是用力有些大,李陽的臉直接貼在了某個地方。
「陽蛋蛋,看到了吧!姐現在可不平了,不許你再那樣叫我。」
「咳……咳……」
「欣……欣欣」
「快鬆開手,大街上,讓人看到不好。」
李陽聞著少女身上散發的清香,酒瞬間醒了一半。使勁掙脫了一下,竟然沒有擺脫那隻纖細柔軟的胳膊。他的身體雖說算不上魁梧,可也是健碩,他可是常年鍛煉身體的,即使現在回到小縣城,每天晨跑10公里是雷打不動的習慣。這讓李陽自尊心有些受打擊,本來憋紅的臉更紅了些。
劉欣欣微低頭看著李陽近在咫尺的臉龐,眼裡閃過調皮的笑意,看著他臉上的窘迫,手上力道放開了一些,可最終還是沒有放下那隻摟著李陽脖子的胳膊。李陽,掙了幾下沒有掙脫,便也任由她摟著。
就這樣,四人搖晃著朝高中校園而去。期間,張虎跟劉一鳴不時回頭偷瞄幾眼,兩人便又嘿嘿嘿的嘀咕幾句。引來後方女子示威嬌呵,李陽索性視而不見,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