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路走好

他在第一時間用神識發現了周圍的監控，並且手一揮從手指冒出一絲微弱的電芒，燒毀了所有的探頭和這個據點裡不少電子產品。

等趙習柳無聲的浮出地面，出現在關押室的時候，場面一時有點讓他窒息。

只見房間里放著一張白色的病床，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控制著一個躺在床上的女人，用力的壓制著那個她不停反抗的雙手和上半身，另一個白人大漢在趴在她身上不停的聳動著。

黑色的長發表明了她是個亞洲人，而且應該就是和他聯絡過的己方暗棋。

雖然剛剛尋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場景，但在人的認知中，知道和看到是一回事。但當自己真的親眼目睹這樣的事情，而且就發生在眼前的時候那就又是另一回事，那種衝擊、屈辱、不可思議、怒不可遏瞬間就從心底往上衝去。

趙習柳的怒氣一瞬間就衝過了天靈蓋，顧不得那麼多，連隱身決都沒撤去就一揮手將那個趴在她身上的大漢擊飛了出去。

大漢將近兩米的身高，加上壯實的身體起碼有近三百斤的體重，被趙習柳這含怒的一擊直接撞碎了房間里的那面單面玻璃鏡，直接撞到隔壁房間的牆壁上才落了下來。

而玻璃鏡後面竟然還站著兩個老外在看，要不是運氣好沒有站在中間，不然只會跟著白人大漢一起撞牆的份，只是現在也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

趙習柳緊跟著抬起雙手控制住那兩個白大褂，和玻璃鏡後面另外兩人，才發現還沒撤去隱身。

做完這些之後看見還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猶豫了一下打消了顯露自身的想法。只是走到那個女人身邊，從地上拾起一件白大褂蓋在了她的身上，沉默一會才輕聲的用華語開口道，

「還能回去嗎......」只到這幾個字從趙習柳的口中說出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乾澀。

對方是個年輕的女人，鵝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甚至連左耳都沒了一半，黑色長發凌亂的散布，衣服白皙的皮膚現在全是一副青色，布滿了還沒癒合的傷疤和被侮辱的痕迹，她的臉上這時掛滿了淚痕，眼中也儘是死意。

況且這還是他今天看到的場面，但要知道她已經被抓住好幾天了，所經歷的折磨趙習柳有些不敢想象了。

如果僅僅是毒刑和酷打，趙習柳都不會一絲一毫的意外，因為這是必然的代價，做了這一行，也早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但一個女人，處在風華正茂的時期，在一個全無戰亂的時代下，遭遇這樣的事情，他問不出口「你還好嗎」這樣的話。

趙習柳的心裡一半是不忍的酸楚，一半是可以焚滅天穹的怒火。

同時也奇怪為什麼總部會派出這樣一個女人卧底。

「你是誰......」雖然她全身上下都是傷痕遍布，早已哭到血紅的雙眼中，狂暴的怒意中卻還保留著一絲謹慎。

其實趙習柳之前與她是有過聯繫，他聲音應該她應該熟悉，只不過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沒有想起來，趙習柳沒有過多思考。

「零號」趙習柳盡量讓自己少說話，以免對方在遭遇了這非人的侮辱后還生出在同僚面前喪失尊嚴的感覺，只能盡量讓聲音表現得冷酷一些。

「......」顯然對方聽到這個答案大概是想了起來，一陣沉默中后，終於開口，

「我...不想去了......」

「身上的傷我應該都可以幫你治好」趙習柳沒等她說完就搶過來介面，是有些於心不忍。

「不用了......」女子沒有解釋，但趙習柳明白了她的意思。

對她而言身體上的傷疤是可以癒合的，但精神上的傷害和更嚴重心靈上的創傷是永遠都恢復不了的。

如果沒有強大的心態，不能讓自己接受現實的話，這種心靈上的創傷，只要她還活著一天就會折磨她一天，直到她的靈魂消亡為止，沒有人可以幫她。

「把我的骨灰帶回去......就行了。」女子的情緒現在稍稍平緩了下來，「幫我殺了他們，還有特種材料合成的配方就在這裡，你找出來帶回去就行了。」

「你自己動手吧......」趙習柳說完並沒有解釋，只是點出一指渡了一縷靈氣進入她的體內。

就見著她的身上所有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恢復，這一縷靈氣在如今這個末法時代的星球上足可以抵得上好幾個月的苦修了，但他這時候沒有任何覺得浪費的想法。

「不要帶著怨氣走，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趙習柳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個女人滿腹的怨氣不會僅僅因為可以手刃仇人就能消解的。

但還是勸誡了一句，因為有著太多怨氣的魂魄大多是入不了輪迴的，搞不好還會變成厲鬼。

儘管發生的這些所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是無論如何都用科學解釋不了的，但那個女人什麼也沒問，她沒那個心思，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沒絲毫的波動浮現。

等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可以活動了之後，她也站了起來，順手拿起那件白大褂披在身上，然後從那個剛剛折磨她的大漢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卻沒有拿槍。

然後就這樣一刀一刀的將那個大漢弄的支離破碎。她動作不快，但每一下都很用力，這代表著她所受的屈辱和折磨，在這一刀刀中，暢快淋漓的發泄著，但她的臉色卻還是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

然後是那兩個在一旁的兩個白大褂，雖然這兩人被控制住無法動彈，但耳目鼻並未被封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劈成了一塊塊，無法發出聲音，直到最後睜著眼看著自己死去。

最後是那兩個躲在玻璃鏡後面的一老一少，也是一男一女，男的趙習柳認識，是在來執行任務之前通過資料認識的，叫威夫，是懷米斯市的中情局負責人。

在殺完了房間里的人之後，她拿起了威夫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是關機狀態的，不知道有沒有損壞，一把拋向了趙習柳所站的位置。

因為趙習柳現在還是隱身狀態下，一揮手將東西收進了儲物戒指里。

「幫我一下吧，我好累......」女子說著就靠著身後的牆壁緩緩滑向了地面，毫無一絲對生的希望，眼神中還隱隱的透出一股解脫之色。

趙習柳知道這個據點，其實還有一些其他人，只是看她的狀態，他知道她很疲憊，是那種從心裡從骨子裡往外散發的

那種求死的意志，她想儘快解脫，是的，也許現在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留戀。

趙習柳最終還是揮手解除了隱身狀態，雖然只是身著一身普通的深灰色西裝，沒打領帶。但那站得筆直的身姿和一臉肅穆的神情，讓人一眼就可以知道，這是一個軍人。

趙習柳轉過筆直的身姿，正面對著那個女人，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連代號都不知道，這是規矩。

一個標準的軍禮向她致敬，趙習柳不是沒有經歷過戰友的犧牲，但讓自己親手結束一個戰友的生命，確確實實是第一次，彷彿過了許久，他也沒沒憋出一句勸慰，最後只能閉上眼睛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

「一路走好......我會帶你回家的。」

等他再一次抬起手時候，已經抓住了女人的脖子，一瞬之間就讓她結束痛苦，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想出可以給予的幫助。

用體內的真火將她的屍體火化，用手中的小瓷瓶封好，最後又放進一個漂亮的小木盒裡，趙習柳左手握著，右手再一次掐了一個法決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