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傳奇第一步
夜深了，人也靜了。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靜了。
蘭陵王睡得正香，突然眼睛睜開眼睛，雖夜似濃墨，伸手不見五指，但蘭陵王迅速的起身，隨便拿了一件衣服，朝門外走去。
一出門，就看到朱雀也在，朱雀看著蘭陵王冷哼一聲，就朝著不遠處的黑影追去。蘭陵王也邁著修長的長腿跑動起來。
就這樣，前面兩道黑影在跑動，後面也有兩道黑影在追趕。突然蘭陵王和朱雀看到逃跑的兩人中停下一人。蘭陵王甩下一句，「你對付他，我去追那個。」就繼續追趕。停留下的黑影當然不想蘭陵王如願，一拳砸向疾馳的蘭陵王。蘭陵王彎腰，整個人就像一條劍魚一樣從黑影的左邊閃過。黑影發出驚嘆，朱雀雖然也想繼續追逐那個還在逃竄的黑影，可是蘭陵王已經先行一步，只好無奈的將視線轉移到這個停留的黑衣人身上。一記長腿，掃向黑衣人的面門。
黑衣人不閃不避，臨時打出一招寸拳。
「砰」
拳腳相撞，朱雀是醞釀已久，黑衣人是臨時起意。但即使如此，黑衣人也只是退了兩步，大氣也不喘一下。
這個黑衣人不簡單。
朱雀想從他身上先套點話出來，「什麼年代了，還穿夜行衣。」
黑衣人說話了，「你不覺得很酷嗎？美女，要不咱們喝杯咖啡，來談談心，我們只是打工掙錢，不用這麼拚命的。」
年輕人，年齡大概二十五歲，xìng格輕浮，像是個花叢老手，但這也許是偽裝。朱雀做了一個簡單的判斷，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靠著一棟水泥牆，擺著一個帥氣的姿勢說道：「如果你能和我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我一定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怎麼樣，美女，考慮一下吧。」
「欠揍。」朱雀再次上前，雙手化抓，襲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下腰，左腿同時踢向朱雀的胯部。朱雀雙爪變化方向，十指緊扣，一個雙手合成的重鎚錘在男子的小腿。
「砰」
男子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朱雀抬起左腿鏟向男子的大腿。男子當然不從，連續翻滾總算是避開。剛想起身，屁股就被朱雀狠狠的踹上了一腳。男子借著這股衝勁，繼續奔跑，剛好一臉卡車經過，男子跳到車上。朱雀跑了兩步，就放棄了。男子在車上揮著手高喊：「你真下流，下次我也襲胸，踹你的屁股。」
車子一溜煙就不見了，留下朱雀空悲切。今晚真是失敗，竟然沒點收穫，希望那傢伙能夠抓到那個黑衣人吧。
話說蘭陵王眼看就要追上黑衣人了，可是在一個巷子的轉角口竟然消失了。
蘭陵王掃視著這條巷子，臟、亂、差。蘭陵王甚至懷疑那個黑衣人躲到垃圾桶里去。當然蘭陵王沒有動手去翻那兩個垃圾桶，因為蘭陵王覺得那個黑衣人就算想躲到垃圾桶中也沒這麼快的動作啊。
當蘭陵王的目光轉移到地上時，發現一排油膩的腳印，順著腳印走，腳印在一堵牆面前消失了。蘭陵王繼續走了兩步，發現原本以為是連同的牆體竟然出現了一條小路。回頭一看發現這牆體是成一個梯形建造的，利用人的視覺感官錯誤。蘭陵王拍了拍腦袋感覺繼續追去。
可是一出這條小路，蘭陵王就看到一片大空地，空地上站著幾十個人，每個人都拿著一根棒球棍。殺氣騰騰的望著蘭陵王。
地方社團？
蘭陵王心中冷笑，一千多年過去，善惡終將不止，這就是所謂的yīn陽調和嗎？那我今天就替天行道一回。正義感爆棚的蘭陵王，決定今天就放過那個黑衣人了，而且耽擱了這麼久想追也追不上了，不過像今天這樣的除暴安良的機會不見得還能遇上。
風呼呼的吹，蘭陵王無畏的望著這群地痞。
四十個人，四十支棍棒，八十隻眼睛，凝結的氣場竟然比不過蘭陵王一人的浩然之氣。
蘭陵王就像一個孤傲的王者，傲然於天地，俯視著蒼生。
對，是蒼生。四十個覺得自己在蘭陵王面前是如此的渺小，似乎蘭陵王動動手指就能將他們泯滅一樣。他們實在是想不清一個小白臉一樣的人物，怎麼會讓他們這群天天在刀尖上滾肉的人心顫。
他們不動手，蘭陵王也不動手。
場面太壓抑了，一片樹葉悄然而落，葉在空中飄舞，時而翻躍而下，時而乘風而起。就像一個綠sè的小jīng靈在暢快舞動。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呀」，拿著棍棒砸向蘭陵王，後面的人也跟著動了。蘭陵王輕輕的對著那片樹葉吹了口氣，樹葉向上翻滾。
蘭陵王腳尖一點，騰空而起，長腿在空中翻轉，最後重重的壓在第一個動手的人身上，這個人膝蓋一曲，跪在地上。蘭陵王後撤一步，一根棒子就從蘭陵王的眼前劃過，擊在跪地之人的頭部，此人頓時感覺腦袋一沉，撲倒在地。
蘭陵王迅速出手，扣住一人的手腕，貼身，手肘不斷擊打著敵人的胸膛。
又是五跟棒子從蘭陵王的五馬分屍的部位砸來。蘭陵王以左腳為軸心，右腳畫遠，轉身，甩出手肘擊打的敵人。這個人毫無保留的敞開大手，接下了那五根棒子。
奪下敵人的木棒，蘭陵王就似一隻飢餓許久的猛虎，進入到羔羊群中。
木棒不斷揮舞，蘭陵王此時不似在廝殺，更像是在舞蹈。
抬肘，擊肩，一字馬，貴妃醉酒。
一招一式看得是賞心悅目。
八分鐘過後，只有蘭陵王一人站在這塊空地上，地上還有十幾節斷裂的木棒。
蘭陵王大腳一踏，踏在一正在咯血男子的胸口，因為剛剛蘭陵王看到他是這夥人的頭，於是問道：「說，你們為什麼在這？」
這名男子還是十分硬氣的說道：「咳，你有種殺了我，不殺，我是你爺爺。」蘭陵王皺了皺眉頭，戰場之上，不是隊友就是敵人，蘭陵王不是個能對敵人仁慈的人。一腳踩在男子的手骨，然後一寸一寸的往上挪，腳步在蠕動，可是腳下的力道卻不輕。
男子不斷慘叫，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正在一寸一寸的斷裂，「啊，我——說。」蘭陵王沒有停止動作，繼續實施著這與蘭陵王俊美外貌不合的酷刑。
男子說道：「是我們幫主的兒子叫我幫一個黑衣人來攔著你的，啊——」蘭陵王停下了酷刑，繼續問道：「你們幫主的兒子是誰？為什麼要幫那個黑衣人？」
男子不敢撒謊，立馬開口說道：「我們幫主的兒子是黃齊聲，那個黑衣人是我們幫主的朋友，少爺只是傳達幫主的指令。我們的幫派叫做白虎幫。就這些了。」
蘭陵王淡淡的說道：「哦，你跟我說了這些，算不算出賣了你們的幫主？」光頭男子手心冒著冷汗，就哭喊道：「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的。」
蘭陵王笑了，笑得有幾分邪氣，「你現在已經廢掉了，你以為你還回的了你們的幫派嗎？我要你又有何用？呵呵」
光頭男子癱倒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夜空，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口中不斷的重複著，「我該怎麼辦。」
然後又發瘋似的抱住蘭陵王的大腿說道：「你這麼說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救救我，我什麼事都可以做的。」
蘭陵王說道：「將命運交於他人抉擇，那你只能活在膽顫中。你應該牢牢的將命運握在自己手中。」
光頭男子能作為這群人的頭，還是有幾分智慧的，於是說道：「你是要我反水，可是——」光頭男子的顧慮有很多，畢竟做奴才做慣了，一下子就要翻身做主子，觀念總是難以轉變。而且自己的幫主又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實在不敢反抗。還有白虎幫還有好幾百人，自己怎麼斗的過他呢。
蘭陵王看到光頭男子有些意動，趕緊趁熱打鐵的說道：「生命只有一次，勝了，什麼都有了，敗了，只是把透支的生命給還回去而已。」
光頭男子咬了咬牙，「幹了，不就是一百八十斤的肉，十八年後，還會再長會來。」目光掃視著周圍倒在地上呻吟的人，光頭男問道：「那他們？」
「這就要看你們的兄弟情誼，和你的手段了。」
光頭男就大聲喊道：「兄弟們，今天來時黃齊聲那小子跟我說了，要是留不下這位大帥哥，我們每人都要留下兩根手指，這個月的錢也別想拿了。我想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知道，平時那小子總會找各種理由來拿走我們的錢，他可以喝最後的酒，泡最美的女人，而我們呢？兄弟們原因跟我乾的，我保證一起喝酒一起吃肉。」
沉默，還是沉默。
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這樣的懲罰，畢竟剛剛蘭陵王蠱惑光頭佬反水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不過光頭佬說的情況確實是有。
光頭佬繼續說道：「六兒，你忘記你的妹妹是被誰給糟蹋的嗎？阿毛，你的手指又是被誰給剁掉的？你們都忘記了嗎？」
「媽的。老子幹了，妹妹被別人糟蹋，聲都不敢吱一個，還算什麼男人。」
「幹了。」
、、、
越來越多的人都表示願意跟著光頭佬干，但還有一些僥倖的分子在搖擺不定。
蘭陵王在光頭佬耳邊，附耳一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於是光頭佬就喊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越來越多人喊這句話，連那些報僥倖心理的人也迫使群眾的壓力喊著這句話，心中卻想著這是個立功的機會。
蘭陵王說道：「你們從現在起待在一起，不要分開，明晚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光頭佬點了點。
蘭陵王轉身離開，雖然今晚沒有抓到那個黑衣人，但至少可以為社會除掉一個毒瘤，不過似乎自己又培養了一個毒瘤，哎，任重而道遠啊。走過小巷，輕輕的放下那片飄零的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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