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以一敵百
白鬼一行人跑出廢棄工廠后,發現麵包車的車胎被人戳爆了,司機也被人敲得不省人事。
「擦,怎麼回事,後院起火了,還不讓救火的回去,他們非要把我哪點家底給折騰乾淨嗎。」白鬼火氣十足的說道,看著渺無人煙的四周,再次破口大罵,「什麼鳥地方,連輛車都沒有。」
哪個叫做正義哪個戰無不勝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白鬼一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就傳來慌慌張張的聲音,「老大,快點回來啊,弟兄擋不住了。」白鬼面sè漲紅的說道:「你丫的,不會向大老大求援啊。」
「老大,我已經求過了,可是大老大說現在白虎幫的地盤遍地開花,青龍幫那群兔崽子突然發難,好幾個堂口都可頂不住。不說了,他們又來了。」
嘟嘟。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盲音,白鬼有些氣急敗壞了,狠狠的把手機摔著地上,大聲吼道:「這小子都敢掛我電話了,野鬼這附近哪裡有車?」野鬼趕緊站出來說道:「三公裡外是一條國道,那裡應該會有車子經過。」
「好,大家跑步前進,抓緊時間,回去支援,野鬼你隨時和大老大保持通訊暢通。」
於是一百多人又浩浩蕩蕩的跑了起來。一百五十一個人三千米山地跑,跟跑馬拉松似的,場面還是十分可觀的。
一千米過後,大家都累得氣喘噓噓了,平時也就砍砍人,沒事就一起打打牌,互相吹噓一下,哪有這麼大強度的鍛煉啊。白鬼的心裡也著急啊,於是就喘著大氣說道,「兄弟們,大家加把力,馬上就可以和組織會和了,這點路程算什麼,想想紅軍二萬五。跑起來,誰掉隊,我就砍誰。」
這一招果然有用,野鬼在前面帶跑,白鬼在後面砍人,誰也不敢落下,才三千米而已,兵貴神速,沖啊。
兩千米過後,大家實在是撐不住了,有人喊道:「大哥,要不叫幾個腿腳利索的去攔下幾輛車來,弟兄們在這等著。」白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於是目光就掃向眾人。
好吧,此時誰也不想跑了,也就沒有人敢接觸白鬼的視線。
白鬼也知道現在誰也不想去,唯有靠自己點將了,於是隨便點了幾個看起來氣息稍稍平緩的小弟。這幾個小弟雖然不情願,當是知道馬仔就要有馬仔的覺悟。其他人則在原地休息。
可是那幾個小弟剛跑了不到一百米就被踹趴下了。一個模糊的黑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隨著黑影的靠近,身形也就越來越清晰了。這是一個從服飾身材上看男人,帶著一張威武的面具,手中只拿了一根鐵棒。白鬼冷哼道:「裝神弄鬼,你爺爺諢號白鬼,看我今天怎麼廢了你,弟兄給我砍了這小子。」雖然白鬼喊得很大聲,底氣十足,不過這只是掩蓋內心的空洞。雖然只有一個面具男,但白鬼總感覺站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千軍萬馬。不僅他有這樣的感覺,他的小弟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大哥發話,其他人也就立馬圍上去。此時眾人還喘著大氣,畢竟剛剛跑完兩千米,身體各方面都還沒恢復。
這個面具男便是蘭陵王,趁他們還沒恢復過來,蘭陵王立馬出擊。鐵棒一揮,落在一個馬仔的腰間,這個馬仔立馬被干翻。兩把西瓜刀揮斬蘭陵王的腰間,他們體力正常時所發揮的力道與速度都不足以傷著蘭陵王,何況現在這個狀況,力道與速度都比平時慢上了兩分。蘭陵王左腳後撤,躬身下腰。兩把砍刀從蘭陵王的上方斬過,蘭陵王的鐵棒也是掃向一人。
「咔嚓」
骨裂的聲音,那名馬仔倒在地上抱著膝蓋慘叫。又是幾把西瓜刀從蘭陵王的上方砍來,蘭陵王爬到在地,立馬翻滾同時鐵棒不斷揮出,避開那幾把西瓜刀后,單手一撐整個人立馬站了起來。蘭陵王將鐵棍甩出,擊打到一人的頭部,頓時鮮血就汩汩的流了出來。兵器甩出后,蘭陵王便貼身而戰。
有時拿著武器反而會讓人不好發揮。比如說現在。如果是在馬背上的,蘭陵王到是可以拿著武器,不斷的揮來戰去,因為人家更本無法近身。而在地上就不同了,一人單挑百人,拿著匕首會比拿著砍刀強。當然這也要看什麼人了,貼身而戰無疑是需要極高的要求的,搞不好你沒近身,就被別人擺平了。
蘭陵王貼著一人,肘,肩,膝,這種部位被發揮的淋漓盡致,同時寸拳也不斷揮出。而白鬼這一方的人則是有些畏手畏腳的,想砍吧,卻怕傷著自己人,不砍卻又不行。
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小弟倒下,白鬼吼道:「你們幹什麼吃的,一百多人都打不過一個面具男,以後別說你們是混的,砍,給我砍。砍了自己也不怕,醫藥費我出。」
聽到大哥的聲音,大家再度提前幹勁,不再畏手畏腳。
「嚯誒——」
七八刀同時揮出。
「啤」
刀片劃開衣襟,幾條鮮紅的血印出現在眾人面前。刀入三分,那細皮嫩肉上爆開的血痕顯得有些猙獰。
「啊——」
「為什麼是我?」
蘭陵王甩開在自己後背的小馬仔,看著那個被誤傷的馬仔,蘭陵王笑道:「你們隊自己人下手都這麼狠啊。」話音未落,蘭陵王再度出擊,又是近身一人,拳頭像雨點般揮出。
感受到幾道滲人的寒意,蘭陵王扣住眼前這個馬仔的脖子,然後閃身至馬仔的後方,輕輕一推,馬仔腹部被自己人砍了幾道傷痕。
白鬼這邊的人不敢再輕易動手了,哪有這麼玩人的,好不容易通過一起抽煙打屁積累而來的兄弟情義,就這樣被毀了。
最後當然是蘭陵王的個人秀了,在白鬼一行人認識到自己與蘭陵王的差距后,也只是隨意的抵抗了一下,別被擊倒在地了。
差距只有一點點時,大家會競爭,差距再大一點時,別人會羨慕,但絕對自己努力一點也是可以獲得的,差距再大一點時,別人就會嫉妒,努力很難獲取,那就使絆子,自己無法得到的,別人也不能得到,差距大的讓人無法企及時,別人就只有仰望的份了,不會羨慕不會嫉妒,只有崇敬感和無力感。
顯然此時這群只知道欺軟怕硬,恃強凌弱的小混混,充分體會到了這種無力感。
最後只有蘭陵王和白鬼還站著。白鬼此時已經怯弱了,但這麼多小弟在一旁,自己最為大哥總要有個大哥的樣子。鼓足勇氣,白鬼雙手緊握著砍刀沖向蘭陵王。
「呀。」
這聲喊叫不能給白鬼帶來任何氣勢上的提升,但是喊出了總是能減少幾分怯弱敢。
蘭陵王微微一側,避開白鬼的第一刀,然後右手的肘尖回彎,一百八十度的蓄力,一拳擊打在白鬼的腦門上。一拳過後,白鬼倒下了,是昏倒下去的,倒得太快了,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被蘭陵王打了兩三拳卻還沒有昏倒的馬仔不禁挺了挺胸,原來自己也不算太弱嘛,至少比大哥強。
野鬼為自己的大哥不甘,怎麼說白鬼也是大哥,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崇拜的對象,想當初自己跟在白鬼身後時,親眼看到白鬼大哥一人連挑十個,依然尚有餘力。可是今天,神話不復存在了,誰能想到白鬼連蘭陵王的一拳都扛不住。野鬼再次站起來,拿起白鬼的砍刀看向蘭陵王,蘭陵王嘆了一口氣,一腳將野鬼踹到在地。
意識還清醒,自己還可以再戰,這是野鬼心中的想法。可是當野鬼想撐起自己的軀體時,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力了。
「撲哧」
一口鮮血噴出,野鬼放棄了,就那麼躺著,兩眼無神。
蘭陵王拍了拍手,一輛摩托出現,蘭陵王坐上摩托,然後揚長而去。剩下還能站起來的人,趕緊強撐著身體攙扶受傷嚴重的傷員,當然這些傷員大多是被他們自己人給砍傷的,這應該是他們打的最憋屈的一場架了。
狂風還在呼嘯,可是卻沒有電閃雷鳴,不知是在醞釀暴風之雨,還是只想戲謔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