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綏山柳河

第14章 綏山柳河

荒漠與山河相交,從山林河澗來的清風吹不散大漠的灼熱,沙漠窺視著山河的生機,無理般的相遇,宿命般的糾纏。

綏山柳河本是浮山的邊境,越過了綏山柳河就是無垠的荒漠,寸草不生,毫無利益可圖,浮山舊主於是就棄了。待到砂夷人的出現,資源尤其是水對砂夷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唾手可得的資源就在眼前怎能不爭?兩國之間大大小小的戰爭不計其數。起初,浮山對砂夷並不重視,隨意派遣了一些蝦兵蟹將前去迎戰,場場大敗,綏山柳河也被侵佔,浮山王這才重視砂夷,派出軍中精銳,加上從各處召集而來的天賦異稟的異能者,才重新奪回綏山柳河。

砂夷並不放棄,想與浮山商議換取部分資源。可惜浮山眾將士籌碼在手,見砂夷人長相怪異,活脫脫像個怪物,便肆意侮辱貶低砂夷人,砂夷人受不了如此羞辱,心生怨恨,便毫無顧忌,抓住任何機會肆意殘殺浮山人,還將屍體殘肢高掛示眾。砂夷不顧代價的發起戰爭,每一個被俘的浮山將領都會受盡極刑死去,浮山人以相同的方式報復被俘的砂夷人,兩國終成世仇。

尤奈騰雲俯瞰著大漠山河的交界之處,柳河從山勢高處奔騰流下,橫衝直撞,碰到山石撞擊成十尺高的碎浪,河水的流速過快翻湧成白沫,水聲轟轟,震耳欲聾。尤奈下雲,命弟子們呆在原地,不要輕易行動。尤奈落在一處山石上,望著這急流險灘想到:怪不得,霖雨師尊要神遊,霖雨師尊一派不修鍊肉身,這柳河水勢漲的已不在肉身在不使用靈力的情況下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了。尤奈盤坐于山石之上,閉眼展開神識,開啟自己的領域,以尤奈的修為,在她方圓百里內的靈物她都可以感知到方位。這一試,尤奈察覺綏山柳河的靈氣又厚重了不少,綏山深處和柳河河底靈氣尤盛,實在是修行的好去處。可惜啊——靈力充沛之地,草木花果,飛禽走獸又豈是好惹的?

忽地砰的一聲,尤奈身後的山石崩開,碎石四濺。尤奈睜眼,蹬步騰空,閃開碎石。轉身一看,只見一獸,身壯如牛,頭生兩角,尾鞭長而粗,正四爪抓地,怒目圓睜的盯住尤奈。尤奈凌空,制止想要下來幫忙的弟子。尤奈雙手背後,此獸軀幹后傾,蓄力朝尤奈撲來,尤奈歪身閃開,它便落在對面的山壁上,四爪有力抓住山壁,遊刃有餘的行走,觀察著尤奈伺機發動攻擊。此時尤奈見此獸的尾端竟與山壁摩擦產生了火花,定睛一看,此獸尾端竟有一根尖而細的骨刺。天地神妙,天地生靈的構造必與其生存環境相適應,這尾刺引起了尤奈的興趣。

雲空之上,弟子三個觀察著山澗的情況。青鳥的千里之眼將山澗的情況看的明了,認真向小茲和鱗灰轉述了此獸的特徵后,小茲在腦海中搜尋了半天也找不出有關此獸的記錄,他搜索無果后說道:「此獸應該是從未被記載的,要說它是靈獸還是魔獸?從它的攻擊性來看應該是魔獸。」

鱗灰搖頭反駁道:「魔獸所生之地,氣候極端,不是苦寒就是炎暑,此地清新開闊,放眼望去皆是勃勃生機,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氣韻平舒,此地——絕無出魔獸的可能。」

青鳥補充道:「這隻獸周圍並無混沌之氣。」小茲一聽大為困惑說道:「既然如此,這隻獸為什麼要主動攻擊師父?靈獸一般都不會這麼做,除非——」,「除非它先前已經遭受過攻擊。」鱗灰接著小茲的話說道。小茲手扶著下巴仰頭思索,又言:「一般能人修者見靈獸或許想收服為己用,可這也得看是否與靈獸心意相通,不能收服就殺——怕是要用這靈獸做見不得光的事情。」鱗灰幽幽的看著小茲,盯得小茲汗毛豎立。

「看我幹嘛?師兄。」小茲怯怯問道。

鱗灰回道:「你說的不完全,可能一開始就想殺,沒想著收服。只是——低估了這綏山柳河的靈氣,修為或異能不足,沒能成功。」

青鳥聽完鱗灰這番言論,說道:「若真是這種情況,肯定不會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殺生修道是要遭天譴,輕則半生修為,重則天雷滾滾——灰飛煙滅。」

鱗灰垂眉,嘆息一聲,開口:「也不一定,如若不修天道——怎會遭受天譴?」青鳥、小茲一聽,驚慌失色,小茲急忙說道:「師兄,此話不能亂講。」鱗灰淡淡的看了小茲一眼,轉而低頭說道:「繼續看著師父的情況吧。」

尤奈與這獸過了幾招,不由感慨天地造化,心想:此獸若能馴服,這苦修的生活便增趣不少啊!讓它去糟蹋糟蹋玄蘇的菜園子,衝撞衝撞師父的竹林,他們估計也奈何不了此獸。這隻靈獸一看尤奈並無傷它之意,它也並不能將尤奈如何,便注視著尤奈往後退,退到安全範圍轉身向山林跑去,尤奈見狀,連忙跟上。

尤奈一路跟著靈獸來到了它的洞穴,靈獸也不閃避。尤奈進洞,跟至某一洞頂滲水之處,見水滴成坑的一個小水潭旁躺著一隻它的同類,驚訝的發現它似乎受了重傷,奄奄一息。

靈獸舔舐著同伴的傷口,望著尤奈。尤奈明白,仔細查看了它的傷勢,傷口周圍燒焦的痕迹十分明顯,一看便知是火行異能者的招式。尤奈觀察周圍並無危險,便千里傳音讓弟子們下來。弟子們收到消息后隨著師父給的方位來到了山洞,靈獸見狀十分警惕,做出攻擊的姿態要他們出去。尤奈連忙讓他們呆在洞口不要進來,自己安撫好靈獸后,去找小茲拿了些治傷的靈藥,回來給受傷的靈獸服下,受傷的靈獸身體自頭向尾產生一道靈光掃過全身,尤奈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受傷的靈獸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起來緩解了不少。一旁的靈獸看到它睜開了眼睛,大喜過望,一個勁的舔舐它的額頭和脖頸。尤奈起身,想留些時間給它們。

尤奈來到洞口,弟子們便圍了上來,小茲趕緊問道:「師父可知這獸是什麼嘛?」尤奈搖搖頭。鱗灰開口:「師父,那我們下一步怎麼做?」尤奈撓撓頭,苦惱的說道:「那隻靈獸好像是被火能傷的,我們去看看這山上是否有火能的靈獸,如若沒有,可能......」,「師父,那隻靈獸一見你就攻擊你,這樣看來,它的同伴不像會是被其他靈獸所傷。」鱗灰接著說。尤奈看向鱗灰沉默片刻說道:」此事若真如你所言,便不是小事,還是謹慎一點較好,此獸既未入籍,便不是可以根據我們之前的經驗下定論的。「尤奈停頓,望向周圍的山林,眯眼繼續道:」這個地方多的是我們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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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何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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