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張婕妤和趙美人

如儀扶著進了後堂。後堂以花梨木雕萬福萬壽邊框鑲琉璃隔斷，分成正次兩間，布置得十分雅緻。

言悅色地問如儀：「安順哪裡？宮當差多久了？」

面色惶恐，立即跪說：「奴婢敢。主直呼奴婢賤名就。」

伸手扶起，笑說：「何必如此惶恐。一向沒拘束慣了的，咱名分雖主僕，比年長，經得事又多，心裡很敬的。且起說話。」

才起身，滿臉感激之情，恭聲答：「主樣說真折殺奴婢了。奴婢蒙古，自進宮當差，先服侍孝義皇貴妃的的。因做事還算笨手笨腳，才被指了，原本宮女，奴婢次借主的福氣，算升了一內宮的官。」

的笑意越發濃，語氣溫：「服侍皇貴妃的，必然穩妥懂事的。伺候自然放一百二十心。以後宮雜事就勞蘇公公料理了。」

面色微微發紅，懇切地說：「能侍奉主奴婢的福氣。奴婢定當盡心竭力。」

轉頭喚阿朱，說：「拿一對金鐲子賞安順。」又囑阿朱拿了錠金元寶額外賞給蘇肖進。

蘇肖進受寵若驚地進如儀恭恭敬敬地謝了，服侍歇息，又照料宮瑣事。

才睡午覺，猶自帶著慵懶之意。如儀帶著宮女香兒、晴兒燕子、菊花服侍穿衣起床。四的年紀都，香兒晴兒十四五的樣子，燕子菊花些，十八了，跟著如儀學規矩學伺候主子，也很機靈的樣子。

才穿戴完畢，內監豆子門外報張婕妤趙美看。

婕妤為七品，美為八品。

張婕妤身材修長，長的豐滿妖嬈，很幾分姿色，尤其鼻子，長得很美麗。只眉宇間神色些寂寥，想宮的日子也並好，對卻甚客氣，甚至，還點討好的意味。趙美年紀尚，才十三歲，子嬌，真爛漫，臉還帶著稚氣。家十分客氣地見了禮，坐飲茶。

張婕妤雖然位份雖然比低，但終究比年長，又早進宮，對很禮讓，口口聲聲喚「張姐姐」，又讓拿了點心一起坐著吃。趙美年紀，又剛進宮，還怯生生的，便讓換了鮮牛奶茶給，又多拿糖包、糖餅、炸饊子、酥兒印、芙蓉餅等樣子好看的甜食給。果然十分歡喜，得片刻，已經十分親熱地喊「傾城姐姐」了。

真心喜歡，想起家的傾玫傾瑰，備覺親切。起身辭的候，還特特讓香兒拿了一包糕點帶給。

看各自回了寢宮，淡淡的對如儀說：「張婕妤的確美麗。」

微微一愣馬反應。極快地向四周掃了一眼，眼見無，方走近身畔說，說了一句：「麗妃娘娘才貌雙全，寵冠後宮。」心暗贊謹言慎行，一句雖貌似牛頭對馬嘴，但心已瞭然張婕妤的確已受寵愛。

難怪剛才看的神色頗為古怪，嫉妒夾雜著企盼，語氣很謙卑。多半盼望獲寵后借著與同住一宮的方便能分得些許君恩。微微搖頭，只覺得憐，願再想。

獨自進晚膳，看見如儀領著秋水阿朱垂手侍立一旁，門外雖站了一干宮女內監，卻鴉雀之聲聞，連重些的呼吸聲也聽見，暗宮規矩嚴謹，非尋常比。

用完了膳，宮女用烏漆茶盤捧茶。羅湘姑姑曾說宮用膳完畢奉的第一盅茶漱口用的，以解飯食后口油膩。果然又捧漱盂讓漱了口，才奉喝的茶水。抿了一口，笑著說：「飯菜先別撤。也別干站著了，就著些菜吃了。別為了伺候把自己兒給餓壞了。」

幾忙著謝了恩端了吃。

自顧自走進暖閣歪著歇息，望著對面椅的石青撒花椅搭，心緒茫然如潮，紛紛擾擾彷彿椅搭綉著的散碎盡的花紋。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