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途未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袁梓墨就醒了過來。感覺身體好了很多,就是腦袋還是有些疼痛。
想來是那些僕人毆打自己時,腦袋上被敲了那棍子是致命所在,身體別的地方倒是受傷不重,就是受了點皮外傷。活動了下身體,感覺只是身上稍微有些疼痛,看樣子應該沒有什麼事了,今天可以起床活動了。
他想起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前途未卜,再也睡不著,乾脆就不再睡覺,躺在床上默默的把原主的記憶大致梳理了一遍。
原來自己現在生活的這片大陸名字叫玄武大陸,共計有大小國家數十個,而目前國力最為強盛的國家有三個,分別是大周、大武、大清帝國。
大武、大清帝國都坐落在大周帝國的北方,這兩個國家都是由游牧民族建立的帝國。大武帝國和大周帝國接壤,雙方有著連綿數百公里的邊界,而大清帝國和大周帝國之間隔著有著一百萬多平方公里土地面積的大武帝國。
大武帝國和大周帝國之間有著歷史上的夙願,兩國之間戰爭不斷,大武帝國一度侵佔了大周帝國六洲之地。
而自己穿越到的國家是大周王朝,大周帝國已經建國三百多年,一度國力極為強盛,帝國版圖共計有三十六州,面積五百多萬平方公里。
大周帝國曾經稱雄一時,兵力強盛,周邊國家紛紛俯首稱臣,大周帝國鼎盛時,大武帝國、大清帝國還沒有建國,只是馬背上的游牧部落。
但是由於大周帝國的歷任皇上越來越昏庸無道,極度貪圖享受,帝國官場貪腐成風,大小官員都不顧百姓死活,民間稅收極為繁重。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最近百年,朝廷越加腐敗,而全國各地自然災害不斷,很多地方的莊稼顆粒無收。各地朝廷官員依然變本加厲的剝削百姓。民間很多百姓生活不下去了,餓死了很多人,其中一部分人聚眾舉起了造反義旗。
帝國朝廷於是出兵鎮壓,在朝廷的重兵圍剿下,造反勢力紛紛被剿滅,目前民間大的造反勢力基本上已經被撲滅了,只剩下些小股零星勢力躲在茫茫大山中。
在鎮壓農民起義的過程中,大周帝國的國力慢慢變得衰弱。
而隨著大周朝國力的衰竭,大周帝國北方的游牧民族崛起了,其中有兩個傑出的人物分別統一了各自的部落,建立了兩個王朝,大清王朝和大武王朝。
大武王朝和大周國交界,一直和大周王朝戰火不斷,依靠馬背民族騎馬善戰的特點,奪取了大周國的大量土地,但是因為受到大周王朝統治階層貪圖享樂的影響,統治者也逐漸腐敗,貪圖享受,軍士的戰鬥力日漸低下。
大清王朝國力卻逐漸強盛,大清王朝也是由游牧民族建立的,帝國版圖都是在東北苦寒之地,民眾極善於彎弓射箭、馬上戰鬥,個個驍勇善斗,但是不善於生產。
大清王朝的歷任統治者一直精心治國,勤儉克己,在他們的治理下國力蒸蒸日上。
大清王朝兩年前舉全國之力發動了對大武王朝的戰爭,大武王朝兩面開戰、背腹受敵,於是慌忙和大周帝國求和,退還了侵佔的六州之地其中的三個洲,於是大周王朝停止了和大武王朝之間的戰爭。兩國邊界恢復了和平狀態。
但是儘管如此,大武王朝依舊抵抗不住大清軍隊的入侵,目前大武王朝大半國土已經被大清軍隊所攻陷。
大武王朝多次派使者來大周王朝求援,請求大周王朝出兵援助,並答應只要大周王朝出兵援助,一起對抗大清軍隊,就把侵佔的剩餘三洲之地還給大周。
大周皇帝聽從朝廷官員的建議,坐山觀虎鬥,坐等兩敗俱傷,何況失去的那三州之地都在東北苦寒之地,貧困不堪,收不收回來對帝國的財政都沒有太多影響,於是拒絕了大武王朝出兵援助的請求。
目前的大周帝國國內大的農民起義被鎮壓,邊境上已經和大武帝國談和,失去的六洲之地其中比較富裕的三洲也已經收了回來。
在皇上和百官、權貴的眼裡,這是這些年來最好的時候,邊境和國內都沒有了戰火,天下太平。
大周帝國城市裡有錢人醉生夢死、夜夜笙歌。朝廷各級官員更是個個貪圖享受,瘋狂撈錢。腐敗之風蔓延整個官場,民間賦稅越來越重,百姓民不聊生。
袁梓墨生活的燕洲處於大周帝國的北方,和大武國交回給大周的三洲之地相鄰。在大武國沒有退回佔領的三洲之地前一度處於和大武國交戰的前線城市。
身子的原主家裡本來還有父親和兩個哥哥,四年前大武帝國入侵時,兩個哥哥被朝廷強行抓去當兵,死於守衛燕洲的戰場。
父親聽到兩個哥哥戰死的消息,悲痛交加。每天鬱鬱寡歡,兩年前病逝了。
好好的一家六口人就留下了原主和母親、小妹靠著祖傳下來幾畝地相依為命,日子過得極為艱難。
袁梓墨想到這裡,不由的嘆了口氣,目前這大周國的局勢,就和沒有穿越前南宋的歷史何其相似。
南宋時期蒙古國崛起,發動了滅金朝等國的軍事行動。南宋朝廷拒絕了金朝等國的求援,袖手旁觀,坐山觀虎鬥。後來蒙古滅了金朝等國后,直接又發動了對南宋的戰爭。最後南宋滅亡。
他心裡盤算著
「大清國滅掉了大武國后,很快就會揮師南下,發動對大周國的戰爭。」
「大周國朝廷腐敗,軍隊沒有戰鬥力,根本就不會是大清國驕兵悍將的對手。」
「並且現在的朝廷官員貪圖享受,皇上昏暈無能。根本就沒有做好和大清國開戰的準備工作。」
「戰爭一打響,大武國交還的三洲之地很快就會淪陷。」
「儘管目前這裡雖然遠離戰火,但是只要戰爭打響,這裡很快又會變成前線。」
「如果繼續生活在這裡,戰爭一爆發,無數的流民、敗兵會逃亡內地。那時候,一路上會由於糧食、流行疾病等會死無數人。並且,由於流民太多,各地州府肯定會採取措施,不會讓那麼多的流民進城。」
「而且自己的母親年紀大,身體差,小妹年紀又小,這一路到內地上千公里路程,一路顛簸流離,很容易死在路上」
「如今之計只有先賺到錢帶著家人提前逃亡內地。這樣才有一條活路。」
袁梓墨躺在床上,一陣胡思亂想。不知不覺之間,太陽已經高掛空中。
房間外突然響起一個粗獷的聲音:
「大娘,墨哥兒怎麼樣了?我昨天聽說他被張家那個龜孫打了。我今天大早就從城裡趕了回來。」
屋子外楊氏回答道:
「彪兒辛苦你了,這麼早就從城裡趕過來了。」
「謝天謝地,墨兒昨天下午醒過來了。現在還在房間里休息呢。」
很快房門就被推開。一個魁梧身材的男子快步走了進來,來到了袁梓墨的床前。
袁梓墨只見來人二十來歲,面色黝黑,身材粗壯,身高一米八多,眼睛大如銅鈴,一臉絡腮鬍子。活生生就是前世看過的三國演義小說里描寫的張飛的模樣。
搜尋原主記憶,頓時想起來,這人是原主最好的朋友何彪,也是原主唯一的一個朋友。
兩人生活在同一個村莊里,從小一起玩耍長大,感情極為深厚。
何彪性格粗魯,暴躁,做事情大大咧咧,力氣很大,為人很講義氣。家中母親早已經去世,父親去年也病故了,剩下他一人獨自為生。
家中祖傳的幾畝地被他賣了給他父親辦葬事,他不願意租地主的地交租種地為生,於是去了燕洲城,靠著力氣在城裡賣苦力為生。
何彪一見袁梓墨,立刻大聲叫道:「墨哥兒,你醒了,身體要緊嗎?狗日的張家龜孫子,趁我不在家,就欺侮你,我現在就去把他的腦袋打開花。」
袁梓墨一見到他,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親熱感,坐起身來,笑著說道:
「彪子,我沒事。身上沒有受什麼傷,昨天只是腦袋被敲了一棍子敲暈過去了。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事了,你就不要過去找事了。」
「張家財多,勢眾。你過去會吃虧的。聽我的,你不要去。」
何彪順手拉過一條凳子,坐到了他的床邊上。臉上悶悶不樂:
「墨哥兒,難道你被他打了就白打了,這個虧我們就這麼白白吃了?」
「我們難道就這樣忍氣吞聲,就這麼算了?」
袁梓墨解釋道:
「如果我們去找張家報仇,就算是殺了他們父子倆,又有什麼用?我們一起逃亡嗎?去當土匪嗎?家裡剩下我母親和小妹怎麼辦?」
「她們一個老一個小,沒有我在家,她們很快就會生活不下去,何況還要面對張家的打擊報復」
何彪聽了頓時眼睛暗淡了下來,無精打采,渾身沒勁。
袁梓墨笑了笑,伸出手來,指了指自己的頭繼續說道:
「以後,我們就靠腦袋吃飯。不要衝動做事,碰到什麼事情,都要好好想想,要怎麼做才能對自己和家人最好。」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當務之急,我們要想辦法賺到錢。」
「我想過了,我準備把家裡的那幾畝地賣了,帶著家人和你一起去城裡討生活。」
何彪一聽,滿臉驚詫的望著他,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時,楊氏正好和小妹走進門來,聽到他的話,嚇了一大跳,手上一抖,手裡端著的洗臉盆差點掉落到了地上。
「什麼?墨兒,你準備把家裡祖傳的那兩畝地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