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延禧攻略
自從那日容音與弘曆開誠布公后,兩之間因永璉產生的誤會也解開了,弘曆半月進後宮十餘次,倒七八次都長春宮。
弘曆並寵幸,容音宮裡坐坐便走,容音蓋著棉被,純聊。
儘管明玉勸邀寵,早日再生一位嫡子,容音卻全然放心。覺得現與弘曆的關係就挺好,像夫妻,反倒更像一對知己。
夜,清風習習。
容音備了香茶果品等弘曆,半也見影。后打聽消息才知,皇翻綠頭牌聽聞純妃又病了,便了鍾粹宮。
容音心頭湧現失落,但旋即就把情緒壓了。
明玉還學打聽消息的監:「娘娘,您知,舒貴御花園裡唱曲勾引皇,結果被皇罰了。舒貴唱『宮牆柳",皇說此地無柳,只滿目風竹,又問蠢還瞎,舒貴無言以對,皇就罰那裡唱曲兒到亮。」
容音被明玉惟妙惟肖的表演逗得開顏一笑,笑后又故作嚴肅地警告,「明玉,些話本宮面說說也就罷了,以後萬非議後宮嬪妃。」
明玉福身,表示自己謹記。知娘娘告誡為了自己好,些話學給主子聽也就罷了,若被別的主聽了,少得治一敬之罪。
容音與明玉說了話就準備安寢,還未起身就聽得外頭李玉一聲唱呵,隨後便滿宮的奴才跪迎接聖駕,高呼「恭請皇聖安。」
容音輕輕一揚眉,似驚喜,又似嗔怪。怔了片刻,才忙殿把弘曆迎了進。兩相對而坐,瑤兒奉了茶,明玉侍立身側。
弘曆端著茶撥弄茶葉,卻沒心思喝。容音手裡拿著柄花鳥圖的緙絲扇輕輕搖著,心知從純妃那兒的,仍溫婉問:「皇,您打哪兒啊?」
「剛從鍾粹宮。」
弘曆也沒心思喝茶,索性把茶放了。
容音心一驚,腦根弦忽然接了。純妃常常身體適,侍寢也現各種意外,皇鍾粹宮也呆了多長間,從只以為純妃恃才傲物,現今細細想,純妃一切都為了傅恆。
之後費盡心思邀寵,生六阿哥后又害死永琮,只因為的私心。還因傅恆傾心於瓔珞,遷怒於自己。
「皇后,想什麼?」見容音又跑神,弘曆輕輕喚了一聲。
容音溫婉一笑,把茶盞又遞到弘曆手裡,轉移了的注意力,「世才情的女子,多些傲氣,純妃也如此,皇偶爾就讓著些吧。」
弘曆接茶盞,頗些無奈,「朕只覺得,純妃常心扉緊閉,秘密重重,叫朕看透。朕鍾粹宮,見桌寫了一字,問,也敷衍之詞。」
,春。
春,傅恆的字,親自取的。
容音的心縮成一團,遍體生寒。
弘曆撫容音的手,也顧得顯得驚恐的神色,只關切:「皇后,手樣涼,別受了風寒,還召醫請脈。」
弘曆灼熱的溫度由手傳到了心間,容音的耳朵已經燒紅卻強作鎮定,「皇必擔憂,臣妾無事,夜寒露重,必勞煩醫了。」
容音好容易才把玉手從弘曆的手抽,鎮定了心神:「皇,臣妾思想,句話必須說。康熙爺,宮的地毯用三四十年,如今宮奢靡成風,尤其儲秀宮裡的地毯,一年一換,還用象牙席,宮外更高燃紅燭,徹夜休,後宮如此,朝亦然,長久以,風氣必定敗壞。」
「皇后的意思……」
「臣妾身為皇后,必以身作則,首先捨棄珠翠,以通草絨花為飾。其次,臣妾決定減少長春宮的用度,以做六宮表率。節流之外還須開源,內務府庫存積塵,臣妾以為如變賣為現銀,捐往善堂救濟百姓。」容音說話心翼翼,仔細端詳著弘曆的神色。
弘曆點頭表示贊同,又叮囑了些話,讓自己做主后就結束了話題,催促早些安置。
明玉扶著容音沐浴,又叮囑想法再添一位嫡子。
兩安置后,容音合了眼眸。良久,聽到弘曆綿長規律的呼吸聲,慢慢睜開了眼,側身看向弘曆。
看著令又愛又恨的男,容音心頭百味交雜。的手握成拳頭,想狠狠地打一,最後還輕輕落到了的身。
四郎……
容音喟嘆一聲,輕輕抱住了弘曆,把自己的頭依偎的胸膛,如星的眼眸里停地流淚,把弘曆的寢衣浸得濕透。
「四郎,王爺,皇……」
愛,愛得好累。
終究,還承受起沉重的愛情。
容音低聲呼喚著,心裡低語一聲,終於沉沉睡了。
知,弘曆的耳朵動了動,待身邊逐漸安靜,熟睡,悄悄轉了身,撫摸著懷的女子,眼帶憐惜,用力抱住了。
帝王眼暮靄沉沉,如殿外的深沉夜色,知想什麼。
次日一早醒,容音通體舒暢,再摸身側,弘曆早已。容音喚了明玉進殿,只見笑嘻嘻:「娘娘,皇早朝了,臨走怕娘娘累著,特的囑咐吵醒您呢。」
容音回憶起昨夜,由揉了揉眉頭,思及弘曆沉睡未曾聽到,才寬心。暗暗告誡自己再一意后,容音明玉瑤兒的服侍裝飾得體,往正殿接受眾妃請安。
容音方到,高貴妃便耐煩離。
漫經心地瞥了眾妃一眼,容音斂容端坐,示意請安的妃嬪起身落座,清了嗓子:「平日本宮病著,許多事情心無力,如今身體已全然好,那些事情也就該管一管。」
容音轉著手的水晶念珠,越高氏看向了愉貴。
「愉貴。」
容音喚一聲,愉貴頷首稱,才慢悠悠:「身懷龍胎,但向體弱,身邊需得力之照顧,除醫每日請平安脈之外,內務府也會派幾聰明伶俐的照看。」
「當然,」說到此處,容音意所指,眼神飄向了高貴妃,「若誰再長眼,衝撞了,儘管長春宮,本宮自會替做主。」
高氏一臉屑,容音含笑轉向怡嬪:「怡嬪,永宮主位,又與愉貴交好,好好看顧。」
怡嬪還未謝恩,高貴妃便砰的放茶盞,一臉贊同:「皇後娘娘,怡嬪整日里疑神疑鬼,些日還冤枉本宮毒害愉貴,樣的,怎麼能看顧龍嗣!」
「本宮說了,枇杷膏一事純屬誤會,此事已永宮解釋,貴妃重翻舊事,對本宮的判決滿了。想當年進府對本宮端茶倒水,甚殷勤,如今封了貴妃,反而越越明事理,懂尊卑了。」容音淡淡微笑,目光里含著位者的威嚴。
話既警告高貴妃,也重新樹立作為皇后的威嚴。
容音以只想立威,只想做皇心溫柔如水,謙恭度的賢后。
如今,看透了,也厭倦了。
何況,賢后只對該對的溫柔如水,謙恭度,沒得高貴妃打了的左臉,還把右臉伸給打。君子之愛也以德,細之愛也以姑息。高氏稱君子,但勉強算,對於,自然於寬縱,姑息養奸。
「以發生的事情,本宮以既往咎,但若誰再敢興風作浪,本宮定會輕饒。」
容音一句話結束了今日的請安,最後一句話,既對眾位嬪妃說的,但主的警告對象還高貴妃。
請安后,妃嬪各回各宮,唯純妃留了。容音知該以何種態度對待蘇氏,些日都避免單獨見面,現今對,態度也鹹淡的。
對於皇后冷淡的態度,純妃甚感疑惑,加之幾次拜訪,見爾晴貼身伺候,又聽了一番哭訴,才決定皇后里探探底。
純妃一番明裡暗裡的試探,皆被容音輕輕擋了回,至於爾晴,只說生了該的心思,身邊能再留此,久便放宮。
純妃興沖沖而,甘心沒一絲收穫地回,最後只能叫容音親自了逐客令。純妃一臉的難以置信,皇后一直對都信任的,無緣無故的冷淡真叫心冷。
純妃離殿之後,容音忽然想起為爾晴說情的話,輕輕招手,對瑤兒耳語幾句后揉了揉眉頭。了一會兒,瑤兒回話,說純妃離殿後,爾晴請安。兩說了什麼話沒聽清,反正見純妃遠遠支開了奴才,爾晴走後,純妃的臉色極為難看。
最後,瑤兒心直口快:「純妃娘娘很傷心,那樣子,像被情郎背叛了。」
容音心一驚,先斥責瑤兒口無遮攔,又叮囑准將此事泄露。容音百思得其解,爾晴如何得知純妃之事,又如何……
一轉頭,容音忽然撇到了籮筐,腦靈光一現,心一涼,沉默良久,吩咐暗盯著爾晴,長春宮宮何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