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世事無常

經過孫良親自檢查，王老爺子腦顱內的積血積水全部都消失了，那些血腫也消失的無影蹤，從血檢的結果來看，老爺子身體健康，雖然沒有達到年輕人那種標準，但是這對於一個上了70的老年人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孫良一時間感慨頗多，自神農嘗百草以來，華夏曆經千年風雨，中醫一直是華夏的國醫，可惜的是，幾千年後的今天中醫卻越來越衰弱，畢竟沒有人原意喝那些苦湯藥，在這個時間就是金錢的社會沒幾個人原意花大量的時間去消耗。

經過這幾年不斷的宣傳還有改革，已經起到了一些效果，但是效果並不是特別好，越來越多的人丟棄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本末倒置去信奉西醫，雖然西醫見效快，但是中醫也不見的會差，中醫講究根治，西醫則是講究效率效果，當然這也不是完全的，西醫有很多東西還是非常值得學習的。

孫良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取百家之長，去蕪存青將中醫發揚光大，近些年來雖然中醫改革起到了一點作用，但是作用是微弱的，很快就被西醫的大流給掩蓋住。

不過黎明的出現卻是讓他眼前一亮，內心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那就是拜他為師，把他的推拿手法學習到手，然後把這套手法教授給更多的人，證明中醫不比西醫差，從而吸引更多的人來學習中醫。

「師傅，您就收下我吧。」

「我說了，不收就是不收，你纏著我也沒有用。」

「師傅，您不要這麼絕情啊，您就收下我吧。」

「誒誒，你這老頭子怎麼說不聽啊？誒誒，你的鼻涕往哪裡擦啊？」

在市立醫院的走廊內你可以看到這樣一幕，一個帶著老花鏡穿著白sè醫生服的老者跟在一個年輕人後面，老人的年齡足夠當年輕人的爺爺了

「我說老人家，你怎麼就這麼麻煩呢？」黎明看了看周圍指指點點的人，把聲音壓低說道：「我說了我真的不會中醫，你就不要纏著我了。」

黎明的拒絕在孫良眼裡看來是一種考驗，古時候徒弟拜師想要拜師，師傅會百般刁難，這是一種考驗，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還妄想學醫術，這是萬萬不能的。

「師傅，我知道您這是在考驗我，您放心我一定會堅持下來的。」孫良湊上前去，臉上皺紋堆在一起，如同一朵燦爛的菊花。

黎明被這個老頭纏的煩不勝煩，怎麼有這麼奇怪的老頭？一開始的時候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現在怎麼趕都趕不走，本想發火，不過醫院裡人太多了，這樣可是非常引起眾怒的。

黎明想了想，看著孫良道：「那好，我口渴了！」

「我馬上就去倒水。」孫良迅速反應過來，去給黎明倒水。

「嘿嘿，這個老頭......」黎明看著孫良離開的背影，發出竊笑，轉身就要離開，這個時候一夥jǐng察風塵僕僕的走了過來。

為首的那個人很熟悉，走近一看，這不是S市公安局的刑jǐng方遠嗎？方遠親自把兩萬元懸賞金交給黎明，現在黎明電話簿裡面還存有他的號碼，所以他記得還是比較清楚的。

不過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方遠現在心裡只有孫良，只要孫良在楊老美言幾句，哪怕提一提，就足夠他受用了，這可是尊大神，要格外小心對待。

黎明上前走了一步，一個年輕人擋在了方遠面前，方遠先是皺了皺眉，但是看清楚年輕人的樣子之後，好像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方哥。」黎明打了個招呼

方遠停下腳步，看著黎明，這個聲音好耳熟。他的腦子浮現出一個年輕人的身影，方遠試探道：「你是黎明？」

「哈哈，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了呢。」

「還真的是？」方遠拉過黎明仔細看了起來，這才幾天沒見，變化怎麼就這麼大？記得前兩天黎明不過才和自己一般高，現在竟然比自己高處半個腦袋。

還有樣貌，竟然變得這麼帥了，方遠都以為黎明去整了容了，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對，相貌變了，但是身高怎麼能變？

雖然很好奇，但是那尊大神還在等自己，方遠拍拍黎明的肩膀：「老弟啊，我有一些事情要先走了，你別走，完事我們喝一杯去。」

「那行。」黎明笑了笑：「我先去外面等你。」他可不想在裡面，那老頭可不是一般的難纏。

「幹嘛去外面啊？來隨我一起走。」方遠拉著黎明的手就要走，嚇得黎明趕緊掙開方遠的手：「方哥你辦公我就不跟去添亂了。」

「沒事沒事，就跟我去看看就好了。」

「方哥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在躲一個人，要是被他纏住那我就走不了了。」黎明苦笑。

方遠卻是一臉恍然大悟，他身後那一干jǐng察也是一臉我懂了的樣子。

湊近道：「看來老弟被她給糾纏住了，那好我就不纏著你了。」方遠哈哈一笑。

見方遠總算放過自己了，黎明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孫良手裡端著一杯開水，上面還冒著熱氣：「師傅，您要的水來了。」

黎明聽到這個聲音身子一僵，對著方遠道：「方哥，我要跑路了，小弟先走一步了。」

「誒誒，師傅，你等等我啊，別跑啊。」孫良也是跑起來：「誒喲，我這一把老骨頭，在不跑快點就要被甩了。」

看著端著一杯水的孫良，再看看逃跑的黎明，孫良好像明白什麼了，心裡萬分震驚，好傢夥還以為他躲女人，現在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

方遠跑到孫良面前，孫良被擋住了去路，停了下來，一看擋路的是方遠，上氣不接下氣：「死小子你擋我路做什麼？」

「孫老，您這是再追什麼？」方遠問道。

看了看走廊黎明已經沒了蹤影，孫良一跺腳，心裡頓時焦急了起來，一個爆栗敲在方遠腦殼上：「死小子都是你不好，沒事擋什麼路？我師父都跑沒影了。」

方遠挨了一爆栗不說，現在竟然還惹這尊大神不開心了，一時間心裡七上八下起來。

「還愣著做什麼？去給我追啊。」

「可是孫老，您不是說這裡有人鬧事嗎？」方遠哭喪著臉。

「你看這樣子像是有人鬧事嗎？」孫良焦急道：「不和你小子說了，我要去追我師傅了，你小子來不來隨你。」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來嗎？」

「那還愣著做什麼？快給我追啊，你想累死老頭子啊？」孫良眼睛一瞪。

大神發話了，方遠帶著一群jǐng察開始追了出去，孫良手裡端著開水，也跟隨其後，路過的時候引得醫院眾人齊齊側目，醫院的醫生護士更是議論紛紛，醫院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以黎明現在的身體素質，不適用混沌jīng氣也不是他們能夠追上的。

所以當方遠他們追出來的時候，黎明已經沒見了蹤影，方遠又下令讓他們分散了找，一陣奔跑，孫良更是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杯子裡面的水也灑的乾淨。

「快......過來扶扶我。」

方遠趕緊把孫良扶起來，好一陣喘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孫良抽出手來。

「你說你小子這辦的是啥事啊？現在好了，沒有通過師傅的考驗，這下師傅肯定不會收我為徒了。」

孫良想了想，覺得自己今天這樣做有點太草率了，在古代拜師是非常重大的一件事情，自古有語：一rì為師終生為父。

孫良覺得是自己太過草率了，要知道這等高明的推拿手法可是用金錢無法衡量的，這對任何國醫聖手來說絕對是最為珍貴的，豈能隨隨便便就讓人給學走了？

「哎，難怪師傅跑的那麼快，原來是怪我太草率了。」孫良一臉羞愧：「不行，我一定要親自上門行三叩九拜之禮儀，讓師傅收下我。」

孫良看了看一旁呆若木雞的方遠：「小子，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找出師傅的家庭住址。」

「哎，大人物就是難伺候啊。」方遠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大神的大腿也不是那麼好抱的。

「您放心吧，孫老，我一定會儘快找出您師傅的家庭住址的。」

「哼，算你小子識相。」孫良想了想，走到方遠身前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老楊哪裡我會給你說說的。」

孫良一句話又讓方遠活了過來，渾身都充滿了力氣，連忙和孫良道謝。

「行了行了，你小子心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

「嘿嘿。」方遠撓了撓腦袋。

「行了，我走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說完孫良轉身走進醫院。

「是，孫老，保證完成任務。」

孫良離開之後，方遠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雖然不知道黎明為什麼會認識孫良，但是孫良好像一心想要拜黎明為師，貌似黎明還避之不及，這對方遠來說簡直是不能想象的。

旋即他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黎明不知道孫良的真實身份，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但是一想又覺得那裡不對勁了。

普通人敢對著歹徒的手槍徒手擊倒劫匪？普通人能夠讓一個國醫大師如此推崇？幾rì不見黎明樣貌大變，這一條條連串起來，黎明在他心裡開始變得難以猜測起來。

「看來自己以後要好好定位在他面前的位置了。」方遠嘆了一口氣，當真是世事無常變化莫測。

在看看黎明，一路奔跑到汽車站，坐在汽車上，對於孫良拜師學藝的事情，他是肯定不會同意的，他那裡會什麼推拿？說他會推拿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想著自己從醫院出來，還沒有和王大治說上一句話，就被這個老頭子給糾纏著了，從兜里掏出手機，撥通了王大治的手機。

黎明治好了自家老爺子，把老爺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讓王大治萬分感謝，想起自己兒子還有女兒的態度，王大治心裡變得不安起來。

他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帶著兩個孩子上門好好給黎明道歉，這時候電話想起來了。

「誰呀？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難道是他？」王大治掏出手機一看，還真的是黎明，急忙按下接聽按鍵：「王哥，真是不好意思了，被那個老頭纏的太煩了，我一個人先回去了啊。」

「沒事沒事。」

「對了，老爺子現在還好吧？」

「當然好，從來沒有這麼好過，都已經喝了三碗小米粥了。」王大治感激的說道：「老......老弟啊，這一次老哥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要不是你的話......」電話里，說著說著王大治竟然哭了起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黎明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知道王大治這些天太壓抑了，需要好好把這幾天的壓抑發泄掉。

過了一會兒，王大治抹掉眼淚：「老弟啊，明天我就帶著我那兩個孩子親自上門來給你道歉。」

黎明一聽，親自道歉？多大點事情啊，兩個孩子也是為了自己爺爺安全著想:「王哥，不用了不用了，孩子也是好意，真的不需要這樣做。」

黎明越是這樣王大治越是心裡難安：「老弟啊，你這樣讓哥哥心裡難安啊，不管怎麼樣，我明天都會帶著兩個孩子親自上門來給你道歉，也都是我寵成這樣的，他們該學著長大了。」

王大治的話堅定而決斷，不容黎明反駁，黎明思索一會，點點頭：「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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