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探後山

聽到父母的話黎明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父母含辛茹苦省吃儉用供自己和妹妹讀書，就是為了他們兩個長大之後能夠找一份好工作，出人頭，娶一個好老婆，嫁一個男人。

但是黎明從未想過要去往大城市工作，所以黎明才會挑選N市的農業大學，難道在城裡面找到一份好工作就是出人頭地了？就是有出息了？在家種地就是沒出息？

在他心中現在還隱隱作痛著，楊小美在食堂二樓對自己說的話，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刻在心上，就算他是一個沒車沒房，沒權沒勢沒有城市戶口的農民，他也絕對會讓她後悔當rì說的話。

黎明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父母，他不能欺騙自己的父母，當下沉聲說道：「爸媽，我不想去城市工作，我想在家種田種地。」

「什麼。」黎大山聽到黎明的話手一抖手中的紅塔山煙頭掉落在地上，黎大山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黎明說道：「明子，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爸。」

「你不要喊我爸。」黎大山打斷黎明的話，怒道：「老子辛辛苦苦供你吃供你穿還供你讀書，你竟然說你要在家裡種田種地？你再說這樣的話老子打斷你的腿去。」

「爸......」

一旁的張翠蘭看到自己丈夫情緒激動，立馬過去扶著他的手說道：「大山啊，你不要激動，先聽孩子把話給說完了，我相信孩子會這麼說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張翠蘭看了一眼黎明，雖然不知道自己兒子怎麼想的，但是她不希望他們父子兩個爭吵，當下為黎明說起了好話。

「哼，還有什麼理由？我一輩子都待在這個窮山窩窩裡面，我不想我兒子也和我一樣，要知道你現在會這麼說，我就不該拼死拼活供你上大學。怎麼了現在翅膀硬了？連老子的話都不聽啦？」

「大山消消氣，你先別罵孩子，先聽他說下理由啊。」張翠蘭撫了撫他的胸口，生怕自己丈夫氣壞了身體。

「也罷，我就聽聽你有什麼歪理。」張大山一臉鐵青的看著黎明，對自己老婆的話他還是比較聽的。

感激的看了眼自己的母親，黎明當下深吸一口氣，說道：「爸，您在黎家村呆了一輩子，辛辛苦苦供我們吃穿，還供我們上學，這些我明白。」

「從小您就不讓我下田地，說我將來是要靠大學的，大學生是文曲星下凡，是不用種田的。」

慢慢的黎明把自己心底的一個秘密說了出來：「小時候看著你每天晚上回來躺在床上腰酸背疼的，我就感覺自己特別沒用，為什麼自己只會學習？而幫不了爸爸種田種地？所以那以後我開始向村裡的叔叔伯伯學習如何插秧，如何種田，如何鼓搗種子，每天自己回到家裡就跟個泥猴子似得，那時候還整天被你打屁股，說著你將來是要考大學的，大學生可是文曲星下凡，怎麼可以把自己弄的這麼臟。」

黎大山聽到這裡心裡一顫，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以這樣的方式來幫助自己。

想到這裡黎明笑了笑，繼續說道：「那以後我每天都會偷偷摸摸的趁著你們休息睡覺的時候偷偷跑到自己的田地裡面，清除雜草，慢慢的我對於這些東西都開始熟悉起來了，我非常開心，因為我終於能幫到爸爸，能幫爸爸撐起這個家。」

「爸，我會證明給您看，種田種地也能出息」黎明用幾近哀求的聲音說道。

黎大山看著自己最為疼愛的兒子，也是自己最驕傲的兒子，他顫聲問道：「這就是你當初為什麼執意選擇農業大學的原因嗎？」

聽到自己父親的問話，黎明閉上眼睛，點點頭。

一旁的張翠蘭看著兩父子這樣子，心裡也是非常的難過，兒子這麼做都是為了他這個父親，為了這個家，作為母親，她非常了解自己兒子的xìng格。

「大山，要不，你讓明子試試吧，實在不行再讓明子去大城市工作。」張翠蘭在一旁勸說。

「誒。」黎大山搖了搖頭，對著黎明說道：「算了算了，我算是管不了你了，既然你有那個本事你就自己去干吧，出了事別來找我。」轉身朝著房間走去。

不知怎麼的父親原本筆直的脊背，在這一刻變得好像有點佝僂。

「爸，謝謝您。」

黎大山的腳步一頓，然後打開房門進入了自己的卧室。

兩母子站在原地久久不語，最後張翠蘭開口道：「明子，你爸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他這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死要面子活受罪。」

「媽，瞧您說的，那是我爸我還能不了解啊。」黎明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了，父親雖然沒有明說同意自己，但是現在這樣已經足夠了，黎明相信只要給自己時間，自己一定能運用自己的所學到的東西去挖掘第一筆財富。

「好了兒子，媽已經把你的房間給收拾好了，先把這些東西都放回你的房間吧。」張翠蘭說完走進卧室。

第一步已經走了出去，黎明拎起地上的行李箱還有背包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房門，房間雖然不大，但是裡面的擺設卻是非常的整齊。

黎明把行李箱往地上一丟，背包放在床頭，整個人如若無骨的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動彈，說起來從昨晚開始自己就沒有合過眼。

一時間黎明上下眼皮好像在打架，最終疲勞戰勝了黎明的意志力，黎明沉沉睡去。

昏睡中，黎明又夢到了那個白鬍子老翁，夢境中兩個人說著和前一個相同的話，兩語氣，動作都沒有絲毫的不一樣。

最後那白鬍子老翁說完話之後，一揮袖，腳下七彩的光芒便如同玻璃一樣轟然破碎，黎明整個人掉進了無底的深淵。

「啊......」

黎明猛的睜眼睛，背上的汗水浸濕了衣服，連床上的涼席都是濕漉漉的。

怎麼又做這個夢？夢裡連說話了什麼話，做了什麼動作，都和第一次一模一樣沒有一點差別，黎明心裡直突突，難道後山真的有一個山洞？

「明子，吃飯了。」就在黎明胡思亂想的時候母親張翠蘭在喚他去吃飯。

黎明起身，外面的天sè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擦拭了額頭的汗水，回了句：「來啦。」把問題放在心裡，最後到水龍頭上用冷水抹了把臉才好了許多。

餐桌上，黎明黎大山張翠蘭三個人坐在桌子上，氣氛非常的怪異，為了打破這種氣氛，黎明問道：「媽，小雨呢？」

「小雨啊，她高考完就去同學家玩去了，昨天剛走的，要過幾天才回來。」張翠蘭回答說道。

「哦。」黎明點點頭。

再看黎大山，面無表情，草草的扒拉幾口飯，就放下碗筷說道：「我吃飽了。」然後便出了院門，去村頭涼亭納涼去了。

農村人的夜晚很枯燥，除了一夥老頭子老太太坐在一起拉拉家常，最多的話題就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怎麼了。

相反黎明很享受農村的夜晚。

夜晚星空璀璨，黎明吃完飯，走在村裡的青石板路上，在這裡沒有熱鬧的夜生活，也沒有燈紅酒綠，有的只有那一份寧靜。

一陣微風迎面拂來，夾雜著稻秧的青草香味，蟲鳴聲此起彼伏形成了交響樂，這是一種享受。

在一方面黎明覺得農村很好，至少沒有那麼多誘惑，也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雖然偶爾占點小便宜，鬥鬥嘴，但是過上幾天又是好鄉親好鄰居，不像他們那樣為了金錢利益能夠出賣自己的肉身乃至靈魂。

走著走著黎明就走到了幸福村後山，幸福村的後山乃是後來人這麼喊的，在村裡老一輩都稱後山為葫蘆山，至於為什麼黎明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祖祖輩輩都是這麼叫的。

一口大大的池塘在後山腳下，現在正是荷花綻放的時候，清風帶著荷花，荷葉的清香鑽進黎明的鼻子，只覺得神清氣爽。

忽然，黎明想起這兩天做的那個相同的夢，那個重複做了兩次的夢，那個夢記得清清楚楚，夢裡老翁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清晰的印在黎明的腦子裡面。

這在以往是絕對沒有的事情，黎明心裡也是非常奇怪，夢裡說，晚上子時後山上面會有一個洞，洞裡面有一個戒指還有一個神種，聽起來好像非常的讓人不可置信，但是黎明心裡一動，他竟然有一種感覺，好像這個夢中那白鬍子老翁說的話是真的一樣。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說這樣的事情絕對是非常荒唐的，但是黎明心裡有一種非常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晚上子時，大概是深夜二十三點至凌晨一點左右，也就是說黎明必須在半夜偷偷跑到後山來才行。

黎明也不是那膽小的人，不就是半夜十一點鐘嘛，十一點就十一點，當下趕緊回到家裡，找出一把手電筒，然後把手電筒插在插座上充電，，剩下要做的就是等待十一點的到來。

當時針指在11點的時候，黎明帶上手電筒輕輕的打開房門，躡手躡腳的穿過大廳，生怕驚擾了父母，黎明打開大門上的篠條，然後輕輕的關上大門，為了防止危險，黎明把家裡砍柴用的柴刀也帶上來，這才出了院門，把院門虛掩上。

今晚的月光被烏雲給遮擋了，外麵灰蒙蒙一片，看的黎明有些突突，打開手電筒，光線被周圍的黑暗吸附，壓抑的慌。

黎明輕車熟路的穿過村子里的小路，有幾戶人家養了狗，見黎明半夜出來，還以為是小偷，對著黎明狂吠不止，一時間村裡的狗遙相呼應。

好在黎明帶了柴刀，也不怕這些狗，大不了一刀劈了，走了大概十幾分鐘，黎明來到了後山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