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起死回生

逆流一聽，不禁一陣驚愕。只知道師父臨終前，將無名祖師的金身遺像轉交給自己。交代自己一定要保護好祖師的金身遺像！以後找到合適的傳人，再傳承守護下去。只是，這事只能是每一代的傳人才能知道，絕不可以外傳。竟不想這代代相傳的竟然是一個活人。看來這世間真有長生不死之術！怪不得師父讓我不要外傳呢！辛苦求仙，不想仙就在身邊！

「明機道流第三百一十八代弟子逆流，參見無名祖師！」

逆流整衣跪地行了個大禮。

「起來，起來。記住！這事不能外傳!以後你不必叫我祖師，稱我先生即可。」

無名不忘囑咐道，心想要是自己的事兒被外界知道了，那可是無盡的麻煩。

「是是是，祖師，哦，不!先生!弟子知道了。」

逆流趕緊應聲，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上仙救命啊!上仙救命啊!」

殿前做法事的眾人，此時也追到了鐘樓之下。看見仙人降臨，彷彿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停的跪地祈求。

「逆流,怎麼回事兒啊？」

無名看向一旁的逆流。

「稟先生，今天傍晚，兩個小孩在河裡游泳被淹死了！時間過得太久，弟子用盡手段，也毫無辦法。現在正準備在殿前做法事，超度超度。他們就是孩子的家裡人。求師祖救命！」

逆流也跟著跪地磕頭。

無名一聽，眼睛一亮！

自己元石消耗殆盡，才醒過來一高興，飛身一躍用掉了最後一點元石存量。這會兒就有生意找上門，但是看穿著也不像很有錢的樣子，看來收穫不大。不過聊勝於無，去看看再說。

在逆流的引導下，無名來到殿前。只見兩個方形燭框內，分別躺著兩個小男孩，大概十來歲的樣子。

「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撤掉。」

一邊說，一邊給兩個小孩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轉而又接著說

「準備一兩金元石，把小孩的鞋子衣服全部脫掉。」

眾人一陣忙碌，兩下就把做法事的東西給撤了下去。

村長湊在逆流耳邊嘀咕了幾句。

接著，逆流就一臉為難的走到無名身邊說到

「先生，我們這窮鄉僻壤，沒有金元石啊！整個村子加觀里，也就能將將湊出十兩白元石。」

「那怎麼行！我元石耗盡，要想救他們最少要一兩金元石!」

無名早就看出來他們窮，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窮。

這時，逆流一拍腦袋，進屋裡翻箱倒櫃了一陣，抱著一個盒子跑了出來。

「先生，你看這個行不行？」

無名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一個銀色的頭箍上鑲著一顆金元石，雖然金色有些淡，但確是金元石無疑。

「將就著用吧。」

他一把摘下頭箍上的金元石，馬上就蓋上盒子遞給逆流。

「收好！」

接著，無名走到兩個小男孩身前。雙指夾著元石，從眉心間滑向額頂。只見他眉心間金光一閃，淡淡的煙塵飄起，那顆金元石便憑空消失了。

「雜質也太多了！」

眾人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等神技，不禁嘖嘖稱奇。小孩的父母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逆流更是驚喜不已，沒想到師父給自己留下了一個這麼大的活寶貝！以後跟著先生，那還不混的風生水起。

無名一手一個，捏住小孩的雙腳。眉心間似有金光，隨著呼吸一起閃耀。兩個小孩的腳底，開始冒起淡淡的白煙。而後逐漸向頭頂及四肢擴散開來。

片刻過後，一股黃水從小孩的口中溢出，接著小孩抖動了一下，傳來了咳嗽聲。

孩子父母見狀，趕快衝過去！扶著孩子坐立起來，輕輕的拍著背。緊繃的神經一下放開，不禁喜極而泣。

「謝謝上仙!謝謝上仙!」

「小事，小事，什麼上仙，大家以後叫我先生就可以了。」

無名一邊說，一邊拍拍手，拿著他們準備的白元石就往後堂居舍而去。

「先生!先生!」

逆流還沉浸在無名的神技之中，手中不停的照樣比劃著。回過神來，見無名去了後堂，他也跟著跑了過去。

無名拿著剛才得到的元石，一顆顆的瞧著成色。

「求先生教我仙術!」

逆流追上來，撲通一聲，跪倒在無名身前。

「起來，起來，哪有什麼仙術。」

無名手一揮，那十顆元石又在眉心間消失了。

「求先生教我!」

逆流不但沒起來，還不停的磕著頭。

「起來吧，起來說，你知道仙凡有何區別嗎？」

無名知道這下又惹上了一個狗皮膏藥，念他們守護自己的身軀，這麼多年也是不易。還是指點一下吧。

「弟子不知。」

逆流從地上起身回答道。

無名看了逆流一眼，這小子還算誠實。頓時心中多了一絲好感，接著講解著

「一竅之別!凡人生而有七竅，但仙人卻比凡人多了一竅，此竅位於眉心，稱之為靈眼。也有人把它叫做仙竅，或者靈根。這就如同鳥兒天生有翅膀，所以會飛翔。走獸無翼，何以翱翔？」

「啊——！那我等凡人，不是永遠沒有成仙的可能?」

逆流一聽這話心都涼了半截。

「凡人求道，是為心！仙人修仙，是為欲！仙凡有別！凡人追求的修仙，只不過是仙人統治階級給畫出的餅而已。況且，仙人追求的永生成神，現今也是寥寥無幾。眾所周知的，可能也就君天成了神。成神之後，能否永生？誰知道呢？生死對大家都是公平的，一切不過過眼雲煙而已……」

無名拍了拍喪氣的逆流，這種心情他是理解的。不過，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可不可能，測測便知。」

無名眉心一閃，手放在逆流額頭上一掃。

「嗯，確實不可能。」

這一陣的心裡過山車，坐的逆流上氣不接下氣，失望的癱坐在地上，內心是萬般不甘！

「先生，凡人真的不可以嗎？我也沒看見先生的靈眼啊？」

無名看到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當年，他也是這般的問師父。為什麼師兄們天生有靈眼？仙場越練越大，而自己開一個靈眼都那麼難！就算自己開了靈眼，練了許多年，仙場不但沒有擴大，反而還漸漸縮小閉了起來。自己也是不認命，不停努力，靈眼還是開開合合。

沒辦法，轉而學醫。開始研究人體與靈眼的奧秘，沒想到，卻成就了這不死之體。

想到這些，無名拍了拍逆流的頭說到

「我不同，以後告訴你。但你也不要灰心，還有一種人造靈眼，只要不怕苦，經過不停的練習也可以操縱元石能量。」

「真的嗎？哪裡有人造靈眼?」

逆流一聽，突然滿血復活，眼中閃著希望的金光。

「剛才你給我的盒子里的頭箍就是。」

還沒等無名說完，逆流就跑回去，翻出了裝有頭箍的盒子。打開盒子戴上頭箍試了試。

「沒有效果啊?」

一臉疑惑又回來找無名。

還沒等他開口，無名就說到

「你跑那麼快乾什麼？你手裡的這個，不是完整的人造靈眼。這可能是當年我給明機的，就是你太太太太師父。反正就是你們這一脈我的第一個徒弟，時間太久，可能損壞了，只剩下了這一半。」

說到明機，無名心中一陣茫茫，他這是帶著自己的身軀吃了多少苦啊！沒想到，他的弟子都傳了三百多代了，就為保護自己！

「那先生能把它修好嗎？」

逆流的話打斷了無名的回憶，無名收神看了看逆流，真年輕啊！行事和明機當年一模一樣，你會是下一個明機嗎？

「先生？能嗎？」

無名眼神有些渙散，逆流以為他沒聽見，又追問起來。

「那是當然。這人造靈眼就是我發明的。」

從逆流手中接過這半個人造靈眼，無名一邊回憶，一邊說

「這些老古董，好久不見了。」

「那先生快把它修好吧，我都等不及了。」

「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要造一個這個東西，起你要有金元石才行，你有金元石嗎？」

「沒有。」

「那你先去賺金元石回來。」

「我聽師父說雙江城裡就有金仙，金仙一定有金元石，要不我們去雙江城吧，憑先生的本事，一顆金元石還不是手到擒來。」

「是你需要，不是我需要。想要，自己賺去。」

「那是，那是！」

「不要輕易把人造靈眼拿出來，這是仙禁之物，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知道了，先生！」

……

逆流度過了漫長的一夜，身未動心已遠。

此時，他的魂早已飛到雙江城裡，去尋找金元石了。

一大早，他就將觀里的事物務交給了師弟，準備領著無名朝雙江城而去。

無名也是沒有拒絕，他沉睡的太久，也想到這世間轉一轉。

他和逆流其實有著同樣的目標，那就是搞錢！這個世界元石就是錢！

無名跟逆流兩人順著河，走出了半山村。

從未出過村子的逆流，看著村外的世界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他將一顆白色的玉牙吊在胸前，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完全忘了自己現在已經是一觀之主，也忘了自己身上的行李有多重，無名兩手空空，跟在後面走的怡然自得。

「先生，那裡有一間茶鋪，我們過去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逆流說著，就快步走向茶鋪。

一座石古樸的石拱橋橫跨在河面上，橋旁巨大的榕樹下，搭著一個草棚，棚檐下懸著一個茶字，棚內擺著七八桌，四桌客人正在飲茶。

「老闆，來兩碗清茶。」

逆流行禮往地上一扔，癱坐桌前。

「好勒!」

老闆見有來客，擦桌擺凳，不一會兒，兩碗清茶就端了上來。

逆流吹了吹茶葉淺嘗了一口，有點燙嘴，只得等它涼一點再喝。閑著也是閑著，就向老闆問起路來

「老闆，去雙江城怎麼走啊？」

聽說有人要去雙江城，旁邊的幾桌客人，好奇的朝這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