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緊緊摟著他的腰
簡秋話音落,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又道:「我的意思是說,只是夢境罷了,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能相信這些東西呢?」
明溪不以為然。
「這世上有太多事情無法用科學解釋,而且我不止一次夢見我爸媽,所以對昨晚的夢寧可信其有。」
見明溪堅持己見,簡秋再次說道:「你媽媽生前是個比較念舊的人,她在這裡住的時間久了,肯定不會希望換地方。」
明溪像是看不出簡秋的異樣般,繼續編故事:「可是夢裡面媽媽說,爸爸想去哪她就跟著去哪,有爸爸的地方就是她的家,爸爸想換個嶄新的環境,媽媽沒有任何意見。」
「……」
明溪看得出簡秋心底憋著一口氣,可她又在極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須臾。
簡秋說道:「溪溪,你是公眾人物,你的言行舉止代表著楠竹工作室的品牌形象,更也代表著整個明月集團,要是別人知道,你只是因為一場夢就要遷墓的話,外界會怎麼議論?媒體又會怎麼大肆宣揚?你不怕名聲掃地嗎?」
簡秋一連發出好幾個靈魂拷問。
看似苦口婆心的勸說,但實際上她的目的全都寫在了臉上,就是不想讓明溪動遷墓的念頭。
明溪絲毫不慌,見招拆招。
「表阿姨,您真是多慮了,說不定還會有人覺得我因為一場夢,就決定給爸媽換更好的安葬環境,他們會誇我孝順,反而對我名下的品牌,乃至集團都好。」
「……」
簡秋被明溪的話噎了一下。
見明溪冥頑不靈,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鬆開緊抿的嘴唇。
抬眸,定定地注視著明溪的眼睛。
「你是鐵了心要遷墓嗎?」仟韆仦哾
簡秋說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明溪,儘管她極力隱忍,可明溪還是看出她眼底噙著的憤懣。
這件事激怒了她。
明溪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但這還不夠,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必須再添一把火。
她繼續假裝看不出簡秋憤懣的情緒,突然想起似的說道:「對了表阿姨,我還想給爸媽換新的骨灰盒,你跟我媽媽關係那麼好,一定比我更了解她的喜好,不如你幫我選一選吧?」
明溪這話才說完,簡秋的臉色頓時青白不定。
「不行!」
明溪眉峰微挑:「怎麼了表阿姨,為什麼不行?」
「因為……」
簡秋憤懣地看著明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明溪像是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激動,繼續問道:「表阿姨反對我遷墓的原因,應該不是因為媽媽念舊吧?」
「你什麼意思?」
看著簡秋明顯警惕起來的表情,明溪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握著包帶的手驀然攥緊。
指甲雖不長,卻也因著緊攥的動作,用力地嵌進掌心裡。
可她這一刻已經感受不到疼痛。
有的只是,想要極力證實簡秋真實身份的想法!
明溪深吸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鬆開緊抿的嘴唇。
「因為表阿姨知道,我媽媽的骨灰盒裡,根本什麼都沒有!」
簡秋身子徒然一抖!
她定定的注視著明溪,在迎上明溪噙著篤定的眼睛時,又心虛地轉開視線。
「我還有事,先走了!」
簡秋說完,從明溪旁邊經過,與她交錯時,兩人的手輕輕刮蹭了一下。
那一刻。
明溪的手指微動,想要抓住簡秋的手,卻終是沒有鼓起勇氣。
看著簡秋離開的背影,明溪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她怎麼也想不通。
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
-
簡秋獨自離開墓園后,姜琳才來到明溪跟前。
她像以往一樣,將手裡的花輕輕放在墓碑前,爾後起身,安安靜靜地站在明溪身邊。
時間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明溪依然保持方才的站姿,視線始終落在墓園入口的位置。
她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錶情,可整個人就彷彿籠罩在一團無邊的低落與迷惘中。
這模樣讓人心疼。
姜琳躊躇了下,輕柔地開口喚了聲:「楠姐?」
明溪這才回神。
她轉眸看了姜琳一眼:「我沒事,走吧。」
兩人坐上車時,姜琳躊躇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楠姐,你真的要遷墓嗎?之前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這件事?」
「如果有必要……會的。」
姜琳沒再言語。
車子駛離墓園后,姜琳問明溪準備去哪。
明溪起初想回家陪小月亮,可是又擔心自己把負面情緒帶給孩子,踟躕后說:「去醫院。」
-
顧清從手術室出來后,江城暮說剛剛明溪來找他。
顧清很是意外。
正要拿起手機給明溪打電話,江城暮率先說道:「她找我要了你休息室的鑰……」
江城暮的話還沒說完,顧清便飛也似地衝出診室,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現在正值晌午。
休息室內拉著窗帘,光線很是昏暗,那抹羸弱的身子靜靜躺在沙發里。
顧清關上門來到跟前,坐在沙發上。
還沒來得及仔細端詳她絕美的睡顏時,她已經伸出兩條胳膊,輕輕圈住了顧清的腰身。
顧清微怔。
小女人緊緊地摟著他的腰,順勢蜷起身子,將頭枕在他腿上。
一副很是黏人的模樣。
「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清第一時間便察覺出明溪的不對勁兒,問話的聲音很是低柔,彷彿擔心稍稍大聲一點就會嚇到她似的。
明溪聽到他聲音也不回話,反而摟著他的力道愈發緊了。
她貪戀這個懷抱。
貪戀他身上夾雜著消毒水與煙草味道的男性氣息。
彷彿嗅到這樣的氣息,就會讓她無比安心。
所有的煩惱都會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她什麼也不想說,只想靜靜地抱著顧清,靜靜感受著他身上的體溫與氣息,不想這一刻的美好被破壞。
顧清輕輕抓起她手臂,試圖將她撈起,好好看看那張臉。
可她突然像是條滑不留手的泥鰍般,從顧清掌中滑出去,然後又將臉埋進他腹部。
此刻的她,像極了一隻賴皮的粘人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