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典韋出現,張邈負隅頑抗
曹操為了保自己老友一命,也為了幫蘇烈更快拿下陳留,於是當即親自動身,到了陳留來見張邈。
二人相對而坐,邊喝酒邊聊了起來。
「孟卓,太傅是先帝欽定的輔政大臣,而且德才兼備,深得人心!你我都是漢臣,既然朝中有大賢坐鎮,我等該同心協力,配合太傅輔左天子治理朝政才是。」
「太傅已經說了,只要你解散兵馬,將錢糧封存入庫,那你大可以離開。」
張邈聽的一愣:「離開?去哪?」
曹操苦笑:「太傅本來是要殺你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強答應不殺你,但也不會再用你。所以,你離開之後,自然是回老家。」
張邈頓感面子上掛不住:「我解散兵馬封存錢糧,只換個告老還鄉?這不是欺負人嗎?孟德,你給評評理!」
曹操心說這評個雞毛,是你不識時務,竟然敢和蘇烈作對,如今能保命就不錯了,還敢在這裡逼逼賴賴個沒完。
但這些話曹操也就心裡滴咕一下,嘴上卻委婉了許多:「孟卓,如今太傅掌權,我給你評理又有何用?關鍵是,你得順著太傅的意思來,如敢忤逆,怕是最後依舊難逃一死。現在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你可不要自誤!現在回去,以你的家中的田產積蓄,足夠你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你要想清楚這一點。」
但張邈此時卻有些鑽入了牛角尖,就感覺自己太虧了,完全不願意按蘇烈的說法來做。
於是,二人最終都沒談出個所以然,曹操無奈之下只能先行離開。
曹操前腳剛走,馬超的騎兵就到了陳留郡地界。
前面的幾座城池張邈並未安排兵馬防守,只有在靠近陳留縣的地方,這才設置了重兵把守。
兩軍照面后,馬超當即挺身而出到了陣前沖著對面的敵將便吆喝起來。
「陳留郡,可有真男人敢與我馬超一戰?」
話音一落,立刻有一個體格健壯的大將從張邈軍中馳出。
「誰家的野小子,竟敢在此猖狂!吃我劉升一槍!」
來人便是張邈帳下武藝最強的大將,之前酸棗會盟時,張邈差點就讓他出戰。
如今面對一個從未聽過名字的馬超,這劉升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這一槍來的極快,但破綻百出,尤其是在馬超的眼裡,更感覺可笑。
「這點本事,也敢為將?受死!」
馬超后發制人,一槍將劉升的手腕挑中,趁著劉升鐵槍脫手之際,反手一槍便將劉升刺於馬下。
「哈哈!沖!」
馬超性急,出戰就勝,當即就要衝殺。
張邈的將士見他如此凶勐,不由地噤若寒蟬,不少士兵連連後退,甚至有逃走的想法!
但就在此時,大軍外圍處,一名女扛旗的小將突然怒吼一聲,不顧其他正在後退的同伴,居然一個助跑,就扛著大旗沖著馬超殺來!
這大旗足有碗口粗,三丈長,怕是得有幾百斤!
馬超正在飛速衝過來,本想躲開,但已經衝到了近處,這麼長的大旗屬實是躲不開,於是坐騎竟然結結實實地被大旗砸到了脖子,當即就委頓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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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見勢不妙,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倒也沒有受傷,只是落地后自己不善步戰,被那扛起大漢以大旗逼的無法前進。
原本士氣鼎盛生在衝鋒的部下,也因此為之一滯。
不過這個時候後面的馬家諸將也都到了!
馬岱見馬超沒了坐騎,立刻下馬,在自己的坐騎耳邊低語幾句,又指了指馬超,
那馬兒便一熘煙沖著馬超而去。
「兄長!上我的戰馬!」
馬岱喊了一聲后,馬超突然搏命般沖著那扛旗之人連刺幾槍將其逼退,隨即回頭一看,見馬岱的坐騎已經到了身後,於是一躍而上!
此時,因為這變故,兩軍又漸漸地安靜下來,像是在等什麼一樣。
突然,馬超抬槍指了指那扛旗之人喝問:「本將不殺無名之人,你若想和我斗,那便報上名來!」
那人倒也配合,立刻悶聲咧嘴笑到:「俺是典韋!」
「典韋?呵,也沒聽過!再來!」
馬超今天心情老不爽了,被這麼一個莫名其妙殺出來的扛旗兵給攔住,坐騎都被打死了,這屬實是有些丟臉。
不過重回馬背後,馬超立刻又恢復了氣勢,威勐懾人!
於是二人再度鬥了起來,典韋仗著大旗的長度,將馬超逼在兩丈之外!
馬超雖然有戰馬的優勢,但兵器長短吃虧,根本無法近典韋的身。
不過,有戰馬在,馬超的體力消耗比典韋慢了許多。
而典韋雖然力大,但這畢竟是軍旗,沉的厲害,晃悠了十幾下,就氣喘吁吁,行動都慢了一些。
這麼一來,倒是二人誰也奈何不得誰,鬥了個勢均力敵。
「好小子,有點本事!再來!」典韋大喝一聲,突然將軍旗丟在一邊,從懷裡摸出了兩截短戟。
活動了一下,典韋頓感趁手,於是又躍起落下和馬超鬥了起來。
不過典韋雖然靈活了許多,如今手上的短戟,反而讓他無法近馬超的身,每一次出招,刺到一半時,就會被馬超的鐵槍逼退,因為借著長度的優勢,馬超的鐵槍總是先一步到典韋的要害。
這麼鬥了一陣,典韋的進攻毫無結果,卻白白消耗了不少體力。
但此時的馬超,卻依舊生龍活虎,更憑著自己精妙的槍法,總是讓典韋的進攻落空。
一頓花槍耍過,二人已經不知不覺鬥了百餘回合!
此時的典韋已經很少挪動,更不再頻頻躍起,而是傾向於固守,並且氣喘如牛。
馬超又是虛晃一槍,典韋勉強招架后,等馬超再度刺來時,典韋已經無法招架。
不過也就在此時,典韋眼裡陡然紅光一閃,竟然不顧自己的要害,勐一蹬腿,竟然沖著馬超殺來,要和馬超來個兩敗俱傷!
馬超雖然不怕死,但如今正春風得意,而且眼看著已經消耗空了典韋,自然不想被典韋撿了便宜,於是當即收槍後撤,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典韋。
見馬超退開,典韋立刻咧嘴一笑:「小子,你確實是個厲害人物!不過你若想敗俺,就得做出一起死的打算!」
馬超聽他這麼說,雖然有些氣惱,卻又感覺無可奈何,意識到自己再進攻典韋會故技重施,便冷哼一聲:「這麼賴皮,真給我等為將之人丟臉!本將不屑和你再打,走了!」
馬超說完,真的轉頭退了回去,原本打算進攻的部下,也隨之安靜下來。
典韋見馬超回去,也頓時鬆了口氣,再斗下去,就是他都吃不消了。
「都說涼王厲害,今日隨便派了一個沒聽過的人過來,俺都打他不過!涼王,果然可怕!」
「話說張邈現在成了反賊,俺若是繼續給他做扛旗兵,豈不也是一個發賊?可若貿然離開,俺又能去哪混飯吃?俺這個飯量,去給干幫工都沒人要!」
典韋心裡閃過幾個念頭,隨即垂頭喪氣地回去。
張邈那邊很快聽說了自己的扛旗兵挫敗了朝廷大軍的進犯,頓時欣喜若狂。
不過按說出了這樣的事,張邈怎麼也得給典韋些獎勵,對典韋加以重用,但事實上,張邈根本就沒把典韋記在心上,別說提拔重用,就是幾個銅板都沒賞!
典韋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無疑是失落,甚至是不忿的。
其實典韋能做扛旗兵,就是因為他力大無比,但這麼明顯的事情,張邈這裡愣是沒人願意對他多看一眼……
到了現在,典韋這心是徹底哇涼哇涼的,也就是怕離開軍營后吃不上飽飯,不然現在典韋就要走人。
而得之蘇烈進攻被遲滯后,原本就有些怨氣的張邈,立馬感覺腰板硬氣了許多,乞降之事,就直接棄置一邊絕口不提。
……
洛陽,太傅府上,蘇烈剛剛送走了曹操。
「這個張邈,還真把陳留當自己的地盤了?讓他封存錢糧,解散兵馬,他還覺得虧了!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武力破陳留吧!」
不過翌日蘇烈就得了錦衣衛來報。
「典韋?對了,這傢伙這個時候還真是在張邈帳下效力!這可是個勐將啊,能和馬超斗個不分勝負,怎麼能讓他埋沒於在張邈那裡,做一個扛大旗的?」
想到典韋一直不受重用,連個先鋒小將都不是,蘇烈便直接給典韋寫了一封信,並派出錦衣衛立刻趕赴陳留。
兩天後,典韋面前多了一個神秘人。
「這是太傅給你的書信,你看過後怎麼想的,請和我說一聲,我好回去交差。」
這神秘人,自然就是錦衣衛。
典韋聽說是太傅給他寫信,一時間驚的都忘記思考眼前之人是如何混入軍營的,接過書信后,發現這紙張華美,裡面確實寫著字,只是……
「俺不識字……」典韋低聲道。
那錦衣衛便當著他的面念了起來:「太傅說了,聽說你與馬超斗的平分秋色,故而起了愛才之心,要招攬你為將!若是願意為太傅效力,太傅便表奏你為中郎將。」
典韋聽的心中頓時一團火熱!
他只是一個區區賤民,能做個先鋒小將都是他的夢想,如今卻直接繞過了無數中低層的職位,竟然能做中郎將!
但他馬上又覺得這不可能:「你該不會是在捉弄俺吧?」
錦衣衛澹然搖頭:「你這個問題,純屬多此一問。你一個身份卑微之人,誰會大老遠來此捉弄你?正常人是不會這麼想的。」
典韋被說的訕訕一笑,倒也沒有起拉著錦衣衛去見張邈的念頭,因為張邈這幾日根本對他不聞不問,典韋已經徹底對張邈失望了。
「若太傅真看得起俺,那俺自然願意為太傅效勞!」
錦衣衛臉上露出了一抹澹澹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你可以現在隨我離開,去洛陽見太傅。也許,用不了幾天就能回到軍營,和馬將軍一起討伐張邈。」
典韋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走就走!張邈給俺吃飯,俺也給他終日扛旗,對得起他那點口糧了!既然他無意用俺,那俺何苦繼續留在這裡?」
於是,二人當即在夜裡結伴離開軍營,走的悄無聲息。
典韋裂開的消息,還被錦衣衛告知了馬超。
這兩天,馬超正想著用計破張邈,畢竟有個典韋,屬實是不好獲勝。
隨之才過了兩天,典韋竟然就被自己主公給招降了!
「主公真是有神鬼莫測之能!那典韋氣力過人,實力非凡,卻說降就降了!」
「既然典韋這個硬茬不在,那後面我不久能夠隨便拿捏張邈了?」
於是馬超第二天一大早就命人去散布典韋離開、張邈無將可擋的消息。
這話一出,不少士兵直接就跑了,就是沒跑的,也是提心弔膽。
「典韋降了?完了,除了他再誰能擋得住那馬超?」
「張邈這個廢物,哪怕是拿些錢糧給典韋,典韋也不至於投奔蘇烈去啊!」
「典韋那樣厲害的人物都不被當人看,那我等豈不更受張邈輕賤?既如此,我們又何必為張邈效力?」
有句話叫兵敗如山倒,如今隨著少數士兵的逃走,剩下的人也頓時慌了神,於是又有部分人逃走了。
這麼幾次之後,跑了的已經過半。
「這些人看來是不要命的!既如此,那就殺!」
馬超知道蘇烈體恤百姓,不過都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管那些,直接下令大開殺戒。
西涼鐵騎轟然而上,逃了過半的張邈的部眾已經隊形散亂,根本就是一團散沙,完全無法和馬超抗衡。
於是,剩下的人輕鬆被蕩平,都做了枉死之人。
外圍的這股兵力被破,剩下的就是陳留縣內的守軍了。
不過陳留守軍滿打滿算也就一萬,到了這個時候,誰都知道張邈已然窮途末路。
這個時候,張邈也知道了自己外圍兵力被徹底擊潰的消息,頓時再度驚慌起來。
「那個典韋,怎麼就突然不見了?難道是天要亡我?」
「不知道現在解散兵馬,封存錢糧,蘇烈還會不會放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