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誤會師尊了
如果真的不是師尊,那他後來做下的那些事,可是犯下了天下之大不韙!
夜玄清的額頭上沁出了幾滴汗,他木愣愣地看著自己被挖去了靈骨,白森森的一截骨頭,血淋淋地扔在地上。
而君瑤,他愛戴的師尊,竟然冷眼旁觀,臉上甚至還帶著快意。
對,今天的一切就是她的策劃!從他被丟到棲梧峰,一切都是君瑤的算計!
夜玄清心亂如麻,死死盯著光幕,緊握的手臂上青筋畢露。
正當那時的他要被拖去暗牢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凌空響起:「誰敢動我徒弟我要誰好看!」
旋即,妖冶艷麗的血色身影從天而降,女子雪肌滑嫩,卻一身似血紅裝,強烈的顏色碰撞之下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妖惑,那張絕美的臉,一片冷凝。
「君傾,你收留魔族餘孽,還教他禁術,這可是大罪!」君瑤高聲道。
「人我收了,禁術我也教了,你們想抓人可以……」
她擋在自己重傷的徒弟面前,盈盈不堪一握的素腰卻帶著一股悍然力量,傲然面對千軍萬馬,可護身後之人安好無虞。
「只要打的過我。」
夜玄清看的愣了,是啊,他險些忘了,師尊當年在問心宗可是無敵的存在。
他只是沒想到,師尊竟然會如此維護自己,不顧自己的名聲。
畢竟在當時,和魔族扯上聯繫可是要被整個修真界唾棄的。
圍觀眾仙也被這一幕震驚了,有幾個剛飛升的小仙還對君傾投去了傾慕的目光。
「姐姐好颯啊,人我收了,禁術我教了,但你們就是拿我沒辦法,因為打不過我,哈哈哈哈……」
「我怎麼覺得君瑤公主才是壞人啊,就是她策劃了這一切,簡直是其心可誅!」
「畢竟是幾千年的事情了,君瑤公主思想刻板也正常,不過她後來為什麼會成為促進仙魔和諧的主要貢獻者呢?莫非這裡有什麼貓膩?」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夜尊的仙骨不是君傾挖的啊!那這麼看來,君傾沒有哪裡對不起這個徒弟,就算後來奪了他的靈器,也不抵這一次次的救命和教導之恩。」
是啊,他們說得對……
夜玄清腿一軟,堪堪後退幾步才站穩,漆黑的眼底一片餘燼,凌徹的瞳孔如同被割裂的水晶。
他誤會師尊了,師尊沒有故意害他走火入魔,沒有挖他靈骨!
而他呢,不僅轉拜他人門下,還帶領其他修士一起圍捕師尊。
夜玄清壓下心底翻滾的情緒,再度看向光幕,君傾倚仗著強悍的法力,成功把他從君瑤手裡救了回去。
夜玄清就愣愣地看著,看著曾經因為怕臟,只用兩根手指提著他,把他丟進池子里涮洗的師尊,當著所有人的面,彎腰把他抱在懷裡,一步一步向棲梧峰走去。
他的血,染紅了師尊的長裙,在那雙蓮足下,蜿蜒了一路。
回到問心宗后,他本以為一貫好潔的師尊會第一時間去清洗,但是沒有,她看著重傷的自己,臉上流露出了疼惜的神情。
「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那些老傢伙想廢就廢,簡直沒把我放在眼裡!玄清沒事也就罷了,若是有事,我平了問心宗!」
夜玄清心頭微震,還沉浸在感動之中沒回過神,光幕上發生的一幕就讓他險些驚呼出聲。
師尊脫了他的衣服,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后眉心擰起,隨即手上功法運轉,面容堅定。
這功法夜玄清認的,師尊是要把自己的仙骨換給他!
「師尊不要!」夜玄清急急阻止,聲線有些嘶啞。
可君傾卻聽不見,手上動作不停,很快,印成!
「師尊……」夜玄清心裡驚惶不已。
他過去一直以為自己用靈骨和靈器,還了師尊授業之恩,可事實告訴他,師尊並不欠他什麼,是他欠師尊兩條命,欠他一世忠誠,如今還要欠下一副仙骨,叫他如何能接受?
可無論他怎麼做,已經發生的事情不會改變,把自己的仙骨換給徒弟后,君傾捂著胸口靠在牆上,噴出了一口鮮紅的血,在紅色裙擺上,如同綻放的彼岸花。
侍女哭著扶起君傾,問她這麼做是何苦。
君傾的臉蒼白如紙,唇瓣因為染了血更加鮮紅,她氣若遊絲地說道:「我失去一根仙骨不會死,但玄清不行,他會死。」
夜玄清雙目微紅,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師尊……」
他的目光,膠著在君傾身上,看著她狠狠擦了唇瓣上的血,拿著佩劍奪門而出,一路殺到了君瑤面前。
「君瑤,你敢抓我徒弟,誰給你的狗膽?」囂張又跋扈。
君瑤強裝鎮定,「我也是按照門規行事。」仟仟尛哾
「門規?」君傾勾唇冷笑,剎那天地失色,「別以為我不知道十八年前,是誰把玄清丟到了我門前,還有……」
「我給玄清的功法絕不會致他走火入魔,是你在玄清的功法里做了什麼手腳吧?」
聽了這話,君瑤強裝鎮定,尚且沒露出什麼馬腳,光幕外的夜玄清,麵皮卻從裡到外失了血色。
他想起了一件事,君瑤的確修改過他的功法,美其名曰修改後的功法更適合他,當時君瑤在問心宗很有名望,他就傻傻的信了,沒想到,害他走火入魔的人不是師尊,而是君瑤!
夜玄清心中迸發恨意,然而光幕上的君傾,卻幫他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只見,君傾三招兩式把君瑤打倒在地,赤腳踩上了她的臉,笑意狷狂,「君瑤,有些事情做下了就得付出代價,你害玄清失了靈骨,便自己來還吧。」
話音一落,在圍觀者的驚呼中,君傾利落地挖出了君瑤的靈骨,嫩白柔荑鮮血淋漓,一片血光映在眸底。
若是從前,十個君瑤也不是君傾對手,只是因為剛換了靈骨正虛弱,君傾也受了君瑤一擊,本就蒼白的面容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夜玄清看的痴了,這才是她的師尊,狷狂肆意,敢恨敢殺。
同時他又不免擔憂,師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