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及時止損？
克里斯托弗一時間有點語塞，不知道怎麼開口，很久沒有人敢在他們面前這麼肆無忌憚。
上一個敢和他鬧騰的，墳頭草估計都有三丈高了。
順坡爬驢也好，給台階就下也好，屬於一個成年混跡社會應該具有的技能。
這類人克里斯遇到過很多，但是大多都被他當化肥給埋在地里了，他覺得這些人太過油腔滑調。
剩下的沒有被拿去當化肥的，克里斯對他們的感官也是不喜，但不知道為什麼，同樣行事風格的呂生給他感官與眾不同。
有趣？
機智？
克里斯托弗找不到形容詞，但是他是真的不討厭油腔滑調的呂生，甚至說有點喜歡？
他在呂生身上捕捉到了青春洋溢？還是朝氣蓬勃？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反正就是挺莫名其妙，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
「好，要多少？」
克里斯托弗下意識的一口答應，不考慮得失。
「二十萬刀。」
見克里斯托弗答應的痛快，態度也算溫和，呂生毫不猶豫的獅子大開口。
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如果克里斯托弗拒絕了他，他還真就不知道去哪籌措資金。
克里斯托弗：「......。」
你特么的是真的沒把我當外人啊，你知不知道二十萬刀能買你多少條命？
「十萬刀，給你行業最低利息。」
「好。」
這把輪到呂生一口答應。
克里斯托弗：「......。」
總有一種鬼上身，被套路的感覺，稀里糊塗的就借出十萬刀，雖說放高利貸本身就是黑手黨的主營業務之一，但總感覺太草率了。
跟特么的街頭賣串一樣，三兩句話間就成交了。
至於呂生則笑逐顏開，說借二十萬刀也只是個幌子，想要的是給克里斯托弗砍價的空間。
他的預期是能借個五萬刀就滿足了，現在借到的比他預期的足足翻了一倍。
這焉能不讓他喜笑顏開，出門在外，錢就是底氣，身上的錢越多，底氣越足。
「謝謝，克里斯先生，你好的好意的我心領了，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利息該多少就多少吧。」
江湖規矩九出十三歸，呂氏也算半個江湖人，深知家有家法，行有行規的道理。
這個列不能破，這個口不能開，至於利息什麼的壓根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內。
生意做成了，賺的盆滿缽滿，這點利息他還在乎么？
反之，如果生意做黃了，他估計也無了還債啥的也不在是他的事情了。
那是家族該承擔的，不是冷血無情，畢竟他已經為家族事業獻身了不是么？
「嗯，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吧。」
克里斯托弗攤手，隨了呂生的意，這或許就是他喜歡呂生的原因。
張弛有度，收放自如。
你只要露出一絲縫隙，他就能見縫插針，這是能力的表現，該進的時候就進。
但不該觸碰的，他也堅決不碰，那怕有利可圖，這叫自制力。
「我想此時我們該舉杯痛飲一番，慶祝這一美好時刻。」
見呂生和克里斯托弗達成一項合作，凱恩開口。
呂生：「......。」
這特么的哪都有你，一天到晚喝一杯，都住院還不消停，遲早喝死你。
然而在凱恩的話剛落音，呂生連開口拒絕的機會都沒，一個侍應生就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托盤上一瓶開封的紅酒，和三個盛滿半杯紅酒的高腳杯，就遞到了三人面前。
呂生無奈，只能同克里斯和凱恩一起端起酒杯，氣氛都烘托到這了，他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
清脆的高腳杯碰撞聲后，一口紅酒下肚。
今天也不是不能喝酒慶祝，運輸和資金兩大難題相繼解決，的確值得喝一杯。
只是這沒加八二年雪碧的紅酒，真特么的難喝。
「克里斯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和打聽一個事情？」
借著熱絡的氣氛，呂生想乘機幫怒娜打聽一下關於他隊友的消息。
按照常理來說，發剩下在華爾茲大大小小的事情，只有克里斯這個華爾街杠把子不想知道的才對。
如果他要是閉口不言，或者說不知道，那十之八九是對方不想說。
克里斯托弗沒有拒絕呂生，也沒用答應，而是用試探性的語氣道。
「說說看。」
呂生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三月一號，也就是凱恩受傷的夜晚，在華爾茲街頭髮生了一起槍戰，不知道克里斯先生有所耳聞沒有。」
「有。」
克里斯想都沒想就給出答案，槍戰在美國真算不上什麼大事，基本每天都有。
但集體槍戰事情卻不多，像那天晚上那種幾十號人追幾個人在街頭槍戰的事件，更是少之又少。
克里斯托弗不可能不知道的，只看事態的嚴重性高不高，怒娜他們殺的人重要不要重要。
現在克里斯托弗脫口而出，說明事情不大，而且他還知道不少內幕。
「可以和我說說么？」
「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幫蘇聯過來雇傭軍，接了一個刺殺任務，目標是一個本地小幫派的頭目。」
「他們槍殺這個頭目的時候，被這幫派的成員給發現，雙方在街頭髮生了槍擊戰。」
「最終寡不敵眾，五個雇傭軍，三個被捕，一個交戰的時候，被亂槍打死了，還有一個下落不明。」
克里斯托弗一口氣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語氣輕描淡寫，態度古井無波。
就像在拉家常，不經意間說了一間生活中的瑣碎事一樣。
呂生確實眼睛一亮，這說明事態並不嚴重。
那個下落不明的，應該就是被他們所救的怒娜，那個被亂槍打死的衰鬼和三個被捕的階下囚，應該就是怒娜的隊友了。
死了的沒價值，活著的到還能搶救一下。
「那三個被捕的現在怎麼樣了？」
呂生假裝很隨意的問道，克里斯托弗更為隨意的說道。
「不知道，沒問過，好像被那個小幫派給了綁票，還放出消息，一個人一萬刀的贖金。」
呂生：「......。」
一萬刀一個人可還行，你特么的幫派老大被人幹掉了，你不想著給老大報仇。
反而要以此賺上一筆，這是什麼操作？
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