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去醫院！！我去要錢！錢！
入夜，公交停運。
打車去醫院要三十塊錢。
葉重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落魄的身影和這座城市顯得格格不入。
他停在路口等綠燈，耳邊傳來一個女人打電話的聲音。
「公司的事情，我會解決好，你們不用說了。」
唐婉凝身材高挑，棕褐色長發披肩，五官精緻，氣質清冷，卻不乏感性之美。
修長雪白的腿，伴著『噠噠』的高更鞋聲，能勾人魂魄。
路人總會裝作無意地多看兩眼。
她，江岸市第一美女。
唐婉凝講著電話，忽視了紅燈，快步走上人形橫道。
「滴！滴滴滴！」
一輛疾馳的轎車飛奔過來。
唐婉凝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小心！」
葉重眼看著這一幕發生，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將唐婉凝推出去。
「嘭！」
巨大的衝擊力，讓葉重飛出去十米遠，重重地落在地上，全身的骨骼結結斷裂。
他躺在地上望著天空，心中只有挂念的妹妹。
心想。
要是自己死了，應該能用保險的錢去支付可可的手術費吧？
那真的……太好了。
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徹底失去意識。
鮮血留向脖頸，融入他胸口一枚古樸灰暗的墨玉……
「休——」
溫黃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我乃生死玄醫仙，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生死玄醫門傳人，得我生死玄經和陰陽玉、陰陽玄玉針，日後當懸壺濟世，揚我玄醫仙門……」
葉重只覺意識一片混沌，伴著縹緲仙音結束，一股龐大信息沖入他的腦海。
絕妙醫術，玄古針法，修行法訣……
意識再度回歸。
身體的劇痛，讓他慘叫一聲。
「啊——」
他還活著，全身傷痕纍纍，卻有一股力量溫養著他的身體，不斷修復骨骼碎裂和臟器內傷。
一股暖流湧入他的丹田，按照記憶中生死玄經的運行方式流動。
葉重努力回想著剛剛的靡靡仙音，不禁嘀咕：「這……是真的嗎？」
像是夢境，又太過清晰。
他忙去找脖子上的墨玉。
不見了。
那是父母留給他的東西，因為是最後牽挂，葉重一直沒捨得賣掉。
如果都是真的，那妹妹的病豈不是有救了？
可轉念一想，妹妹的病連現代醫學都沒有有效的辦法，記憶里的針法、醫術就有用嗎？
有些可笑了。
………………
「你沒事吧？」
唐婉凝呆楞了片刻后，急忙朝著葉重過去。
司機也精神恍惚地從車上跑下來。
路人的目光全聚集到這裡。
「你還好吧？我……」唐婉凝失了神。
「還問！還不打120？！送他去醫院？飛了得有十米遠，能沒事嗎？」司機大哥怒吼：「你這姑娘怎麼回事？走路不看路，玩手機打電話！」
「對不起……我……」唐婉凝慌裡慌張地拿手機。
「醫院？」
聽到這兩個字，葉重的靈魂如遭驚雷。
他沒有錢，妹妹的重病還缺錢，他怎麼能去醫院？
葉重忙不矢喊道：「不去！我不去，我不去醫院。」
司機大哥和唐婉凝都愣住了。
驚疑不定。
被撞出去十米，怎麼可能還有力氣喊出這種話？
司機大哥走到葉重身邊，仔細看了看，葉重身上分明滿是傷痕，鮮血直流。
是個人看了，都心顫不已。
葉重沉默了片刻，把嘴角的血擦去，咬著牙說：「我不去醫院，我要錢。」
司機大哥皺起眉頭，打量了一下唐婉凝又看看葉重，走回車裡把手上的一萬貨款拿出來，往葉重身前一丟。
他對著人群喊道：「大傢伙都看見了，是這個女的闖紅燈，我沒違規，現在是這小子自己說不去醫院，麻煩大夥給我作證。」
葉重忙把錢揣進懷裡，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這可是都是妹妹的救命錢，多一分是一分。
司機臨走前，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罵罵咧咧：「他娘的倒霉！」
「現在碰瓷的，連命都不要了！」
葉重又看向唐婉凝，開口還是那個字「錢」！
唐婉凝已經被葉重弄懵了：「我現在身上沒帶錢？你……你要多少？」
「二十萬！十……十九萬也行！」葉重像瘋了一樣喊道。
路人竊竊私語。
「哪有人被撞了，開口閉口都是錢的？」
「我看他像個碰瓷的……你看那個司機，不是已經跑了嗎？我看他身上的血，應該是血漿。」
「現在碰瓷的真敬業，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一開口就是二十萬，不專業點行嗎？我看這女的也像是有錢的主，有看頭咯。」
……
唐婉凝聽著路人的話，心裡多了一些疑慮，他看著葉重帶血的面頰。
自知，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跑不掉了。
她也沒時間在這裡耗下去。
只能認栽。
「我去銀行取，你在這等著。」唐婉凝說。
「不行，你要是跑了怎麼辦？」葉重說。
唐婉凝看了看四周：「那你跟我來，你去那邊的咖啡廳等著，旁邊就是銀行，我給你取。」
……
二十分鐘后。
唐婉凝在葉重的注視之下，從銀行取錢出來。
她把整整二十萬丟在葉重面前：「拿上錢走吧，今天是我倒霉。」
「你和那個司機是一夥的吧？」
「你們這些人為了錢，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取錢的這段時間。
唐婉凝把事情聯繫了一下，很明顯這就是一夥專業碰瓷的，不然被撞飛十米，怎麼可能沒事？
心裡還只想著錢。
葉重想要解釋，可顯得無力，自嘲地笑了笑。
「抱歉，我真的需要錢，以後走路的時候小心些，下次未必有人救你了。」
說著，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到唐婉凝手腕處，隱隱好像在那看到一團黑乎乎的霧氣，給他的感覺邪惡、陰冷。
「你手腕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葉重問。
唐婉凝下意識地動了動手腕，意識到自己手上帶著一條手鏈，當即瞪著葉重說：「你別打這東西的主意，這是我朋友從泰邦帶的禮物，並不值錢。」
葉重點頭，沒再多問。
他裝好錢，急匆匆地攔了一輛的士前往醫院。